西推來推去,不過人既然在他們手上,她也有了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死路一條罷了。
「好了,你們不用吵了。」雲樊檢查風雪兒的傷勢,站了起來說:「我檢查了一下
她身上新的傷口,你們所打的傷口並不嚴重,兩、三天就可以復原了,不會在她身上留
下痕跡的,所以你們不必對她負起什麼樣的責任了。」
關揚和闕洌同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雲樊又接了下去,這次他是對著風雪兒說的,「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
口,看來好像是在兩、三天前發生的,由於你並沒有擦藥,傷口已經開始發炎、潰爛了
。」
聽了他的話,風雪兒沒有回半句,雲樊臉上相當的嚴肅,「你這些傷口是被你主人
打的嗎?」
風雪兒的身體畏縮了一下,但是他們沒有錯過在她眼中看到的驚慌、恐懼及深深的
自我防備,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酸。
「那個狗娘養的。」關揚罵了一句髒話,臉上相當的氣憤,「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
好漢,要我逮著他非把他剉骨揚灰。」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欺負老弱婦孺的人了,像這種
敗類沒有資格生活在這世上。
其他四人也對那人相當的鄙視,更是可憐這個女孩子,她是怎麼堅強的活下去的,
如何熬過那些堅苦的訓練和打罵的生活?
看他們一副氣憤的模樣,風雪兒不懂,她是來殺他們的夥伴的,他們為何會為她打
抱不平呢?風雪兒冷冷的心有一股暖流流過。
「告訴我,指使的人是誰?你別怕,有我們保護著你,他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不必
擔心。」
風雪兒差點說了出來,但一想到道說不定是他們的招數,想動之以情的感動她,她
才不會上當呢。
她抿著紅唇,倔強極了,「我不會說的,要殺要刮隨便你們。」
她冰冷的語氣激怒了關揚,他口氣不好的說:「你別不識好歹了,我們也是為你好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該怎麼信任你們?」
風雪兒淡漠的眼裡寫滿對他們的不信任,她不會再那麼輕易的相信人們了,嘴巴雖
說是為她好,但人們總是說一面做一面,實際上說的比做的好聽。
「那就對不起嘍,我們只好把你留下來了。」閻煞冷酷的擺著一副嚴肅的臉,「我
們不會縱虎歸山,再讓你來傷害我們的兄弟的。」
「是呀!之前還說得真好聽,還不是要把我關在牢裡。」風雪兒極為諷刺道。
「你錯了,我們是想請你到府上作客。」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闕洌聳聳肩,替閻煞回答:「那可是由不得你。」他放開風雪兒的手,擺個請的姿
勢。
這四條龍在她旁邊監守著,風雪兒根本沒有機會逃,只有隨著他們走出去了,只留
下雲樊在暗焰身旁看顧著他,免得他的情況會有所變化。
在外面久候多時的夜風站在車旁,整個人靠在黑色的轎車上,嘴裡叼了一根香煙吞
雲吐霧著,右手插在翼裡,他陰沉的氣息與黑夜融成一體,黑色西裝筆直的穿在他身上
使他看起來有致命的危險。他把抽了半截的香煙扔在地上踩熄,腳下的煙蒂數數也有四
、五根了,照理來說風雪兒早已該完成任務出來了才對,但是卻不見她的身影,該不是
被逮著了吧?
他搖搖頭,依風雪兒的身手是不會那麼容易失手的,但他又有些遲疑,因為對方也
不是可以輕視的人物。
突然,從醫院的大門口駛出來了一輛紅色跑車,前座坐著兩個大男人,後座則坐著
兩男一女,而從那一晃而過的車窗看過去,他看到風雪兒就坐在後面,夾在兩個大男人
中間。
他抿直了兩片薄利的唇瓣,一言不發,立刻上車跟了上去,與他們的車子保持了一
段距離。
但是負責駕車的闕洌很快的發現身後有一輛黑色轎車保持距離的跟在他們身後,雖
然很有技巧,但一向警覺的他還是起了疑心。他對著坐在他身旁的閻煞說:「煞,我們
好像被跟蹤了。」
「在哪?在哪裡?」關揚往後車窗探頭探腦的,果然看到了有一輛黑色轎車跟著他
們。
「把你的頭給我轉回來,免得讓他發現了。」闕洌發火的咆哮著。
關揚也明白自己的行為是暴露給敵人知道他們已經知道有人在跟蹤了,所以他只好
對闕洌的怒吼聲忍氣吞聲,而沒有反唇相譏。
風雪兒知道那是誰,一定是夜風,一定是經過門口時,看到她在車子內,所以跟了
過來。
「煞,你說該怎麼辦?」闕洌問著閻煞,希望由他來作決定。
「在附近轉一轉,兜兜圈,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在跟蹤我們。」
「好的。」闕洌轉動方向盤,在大街小巷裡到處亂鑽,夜風看對方漫無目的開著,
心想可能是被發現了,但他還是不死心的跟在他們後面,與他們大玩捉迷藏的遊戲。
「煞,看來那傢伙還不死心。」闕洌邊注視著路況,邊看著後視鏡,發現離他們車
後幾部車的黑色轎車仍緊跟著。
「擺脫他。」閻煞有點不耐煩了。
闕洌樂於遵照命令,加速了馬力,終於在紅綠燈口拐入了巷子裡,等跟蹤他們的車
子經過後再出來,順利的擺脫黑色轎車的糾纏。
夜風看不見前方紅色熟悉的車牌號碼,知道跟丟了人,他雙手洩憤的重重打了方向
盤一拳。
該死的!跟丟了人,回去真不知該怎麼對施予強交代才好,也對被逮著的風雪兒感
到憂慮,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麼待遇,希望她平安無事才好,不過看樣子希望不大。
車子在行駛中,風雪兒知道跑到新竹來了,因為路旁招牌寫著新竹縣。一會兒車子
左拐十八彎的好像上了山,從車燈照出路旁一片綠油油的,不是稻田就是樹木,住戶散
散落落的,她懷疑他們是不是要上山殺她滅口再準備毀屍。
一想到這,即使心裡早已有了準備,但她的身體還是忍不住輕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