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睛一亮!瞧見闐黑的天空有道紅色光束直飛而來,猜想該不會是華雲翔回來了吧,興奮的跳下床,可是,細看之下,那光芒卻是紅色,而她記得他應該是白光才對。
結果那道紅光幻化出現的人竟是羅翎!
「羅翎?你來做什麼?」往後退去,她現在知道羅翎才是壞心眼的巫婆,她警告道:「我有手環保護,你休想再害我!」
「我知道,不過我根本不需要害你,因為我今天是來報喪的。」她斜睨一眼微笑道。
「報什麼喪?你想傷害我的家人嗎?華雲翔告訴我,你要敢濫殺無辜絕對會受到比我當年更嚴厲的處罰,難道你不怕嗎?」貝妤芩得意的回道,早看不慣羅翎的狂傲,尤其在她知悉她把他們害得那麼慘後。
「我對那些一根手指就可以掐死的凡人沒興趣,我是來告訴你,你的華雲翔不會回來了。」打量著她房間,她摸著掛在牆上的畫作。
「為什麼?」顫抖的聲音問道,想起羅翎說是來報喪,而華雲翔又一去不歸,她急死了,顧不得他要她盡量遠離羅翎的警告,抓著她問。
「因為你沒跟他一同回山,所以長老們認為不應該解除在他身上的咒語,所以他就……死了。」她聳肩含笑道,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怎麼會?他……不是已經解開咒語了嗎?現在只要帶那塊白玉回去就可以的,我真的願意……陪他一生一世啊!」她哭了,腦子一片混亂,霎時無法接受他已死的事實。
「是你害死他的!」羅翎走向前去,湊在貝妤芩耳邊狠狠地說,加深她的自責。
「你騙我!他才不會死呢,過兩天他就回來了!」霎時眼前一片淚眼矇矓,她倒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好好想想。
「信不信隨你,我要走了。」她快意的走向窗前。
「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我現在回山跟長老證明他已經取得我的承諾,你們讓他活過來好不好?」貝妤芩叫住她,一副商量的口氣。
面向著窗台的羅翎露出個奸巧的笑容。
「可以啊,不過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但深更半夜的,你怎麼去?緩不濟急,所以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你會飛,你帶我去。」她央求道,知道羅翎絕對有辦法。
「笑話!我為什麼要幫你?要去你自個兒想辦法。」一把將她推開,拍拍雙手冷酷的旁觀。
「可是我怎麼去?就算去得了也來不及啊!」她急死了,不管她的冷眼相待,一再的求她。
「你真笨,要是你死了,不就去得成?魂魄可是眨眼飛行千萬里,不過我還是勸你算了,何必自尋死路。他死都死了,反正也不過是和你一樣,投胎轉世就是,也許老天爺可憐你們,下輩子讓你們倆做對夫妻呢。」她哈哈大笑著丟下一臉木然的貝妤芩,再度化成道紅光消逝。
頹坐床畔,腦中只有如何救華雲翔的念頭,對羅翎的說詞她早深信不疑,否則,他怎會一去全無音訊?想到自己虧欠他太多,為他做的卻太少,而現在正是她回報他的時候。坐在書桌前翻開空白的筆記本,潦草的寫下對家人的歉意與感謝。
她說過她的父母還有哥哥可以陪伴,但他卻只有她。
深夜時分,貝家大門發出砰然巨聲,來人敲得又急又猛,終於把貝家人全給吵醒,一個個揉著睡眼定出房門。
「三更半夜的,是誰這麼吵?」貝母掩嘴打個呵欠道。
「媽,你們回房休息吧,我來應門就好,也許是醫院那邊有急診。」貝哲倫道,不過這可能性太低,反而可能是哪個喝醉酒的人回錯家敲錯門了。
透過門上貓眼認出來人後,貝哲倫納悶的打開門,那人匆匆的進門。
「筱薇,怎麼了?這麼晚還過來有事嗎?」貝家一家人全都看著她問。
任筱薇快速的瞄了眼,一、二、三,就他們三個在場,她更急了!
「妤芩呢?她不在家嗎?我從出門就一直打她手機,可是都沒人接,她人呢?」
「這麼晚了,她早睡了,手機應該是關了吧。」貝母答道,對她的驚慌感到難以理解。
「那……她怎麼沒被我吵醒?我去叫她!」她說,轉頭就往貝妤芩房間走。貝家,她造訪過不下百次,熟得就像她家廚房。
「筱薇,有什麼急事跟我們商量也一樣,你也知道妤芩她向來嗜睡,如果我們幫不上忙,再叫她起來,好不好?」貝丞浩想,會這麼十萬火急跑到她家來,應該是相當嚴重的大事,那麼找貝妤芩還不如找他們幾個「大人」來得有用。
「不行啦!我一定要見她,看見她人平安無事我才放心。」她說,開始敲起貝妤芩房門。
「什麼意思?妤芩她怎麼了?」貝哲倫一把握緊她的手問,感染她緊張情緒的捏得她手都紅了。
「珠子……他給我的珠子,跟妤芩手上那串可以相互感應,本來是圓潤光滑的,可是我看完午夜場電影出來,卻發現它顏色變了,你看,現在還出現裂痕了!」她說,看著白珠上新出現的裂縫,急得跳腳。
沒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但貝哲倫知道跟貝妤芩有關。只要是跟妹妹有關的,他都會謹慎處理。而且,她再怎麼能睡,在這麼大吵大鬧下還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太不尋常。他用力的敲門,喊了幾聲都沒人應後,再等不下去的抬腳一踹,乾脆把房門撞開。
燈光下,只見貝妤芩趴在書桌上看似熟睡,但淌在地上的大片血跡則讓所有人嚇直了眼。貝哲倫第一個衝上去,憑著做醫生的專業,忙著為她止血,一邊還吩咐父親準備開車送醫。而任筱薇則扶著那癱軟在地、一臉難以置信的潘玉涵,她怎麼都想不到她寶貝女兒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尋死。
醫院裡,貝丞浩一家人和任筱薇守在急診室外頭,等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