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性,我們還有什麼?我對你而言,其實是不具意義的。」
靜默,像顆不定時炸彈落人兩人心間。
雷鎧止住手的動作,席茹則為自己不加思索的話後悔不已。
「你希望我給你什麼承諾嗎?」雷鎧突然問,在剎那間,他也讓問出口的話震住了。
然而,下一秒,他竟開始覺得,給她一個承諾的念頭,似乎不那麼讓人難受了。
席茹凝視他,花了好久時間,她才開口: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在成人關係裡沒有承諾兩個字。就算現在你願意給一個承諾,也並非出於自願,你只是覺得對我有某種程度上的愧疚與虧欠,因為我是處女,更因為我是席傑的妹妹。我剛剛的話沒別的意思,不過是想到就說出來了,或者你希望我把想法放在心裡不要告訴你?」
雷鎧沒回答她,反而是起身離開她。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泳池,整個浸在藍色水光的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看著他背對她的身軀,心中一陣激盪,此刻的他,完美得不像凡人……
她應該覺得滿足了,至少她能擁有他一陣時日。比起那些只能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她跟他的緣分,已經多出許多了。
席茹不再言語,直接退出沉靜的室內空間,走向泳池,躍入那池水光中。
游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她身邊多了一個他,直到他再次以雙臂圈住她,她才停下動作,靜靜聽著他的話:
「如果性是我們僅有的,最少我們之間還存有某樣關連,總是勝過一無所有。我要你,現在。」
這回,沒有溫柔的撫觸與親吻,他甚至沒等待她首肯,就以最直接的方式,進入她的身體。
水光中,兩具交纏的軀體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將整個世界暫時遺忘……
沒有高超的性愛技巧,雷鎧以最貼近的律動,帶著彼此感受對方的給予及需索,在一方泳池裡,他帶著她攀爬,直到感官的頂峰。
第六章
席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一張大床上。她約略記得泳池裡發生的事,不過事後,她似乎因過度疲累而在雷鍾懷裡睡著了。之後,她怎麼躺在這張床上的,則是一點印象也沒。
她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花了幾秒環顧陌生環境後,她便決定起床。
拿了衣服走進浴室,她一眼就看到擱置在洗手台上的紙條。Sweet:
打開鏡子,裡面有整套乾淨的盥洗用具。我在開會,你梳洗完後直接出房門,我就在外面。
鎧
她花了些時間淋浴,整理好自己後,隨即如雷鎧寫的,步出房門。
一拉開門,她驚訝的發現,原來她還在昨晚的地方,門外仍是一張大辦公桌以及一張坐得下一、二十人的會議桌。
會議桌就在她出房門的不遠處,她的出現中斷了正在進行的會議,有四雙陌生卻明顯十分驚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至於第五雙眼睛的主人,是給她一個正常微笑的雷鎧。
所有人停住手邊的動作,來回望著雷鎧與席茹,看樣子是在等兩個人之中隨便哪一個,能對此狀況加以解釋。
「她是傑尼的妹妹,我答應傑尼帶她到紐約玩,你們不要用那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她,會嚇到她的。」雷鎧自在大方的對其他四個人做了最無傷的解釋。
雷鎧的解釋雖是事實,但卻讓席茹難過。她刻意忽略過那種感受,對其他四個人微笑。
四個人一聽她是傑尼的妹妹,全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自我介紹。
奇怪的是他們每一個都是道地的外國人,卻全都能說道地的中文,這讓席茹覺得怪異。
「你好,我是Alex,公司的法律顧問。」
「我是Michael,跟Alex一樣是法律顧問,很高興認識你。」
「傑尼常對我說,他有一位像天使般善良的妹妹,以前我不太相信,現在我相信了。我是Stevenson,公司的財務部經理。」
「你可以叫我Adam,我是凱文的特別助理。」
他們不是在開會嗎?怎麼全走到她面前了?
「你們全部都會說中文?」席茹二和他們握過手後,好奇地探問。
這時雷鎧也起身走到她身邊,很自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帶她到離他最近的位子坐下。
「公司的所有高級主管都會說中文,這是傑尼要求的。」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他說他懶得說英文,所以他要求別人說中文。」
「啊?」她不太能相信,她哥會是這樣的人。就她所知,他的英文明明很好的。
「其實,他這麼做的真正原因是為了你跟你母親,他常告訴我,總有一天他要帶你們來紐約看看他的成就,可是你們都不太會說英文,所以他要求公司主管級的員工都要會說中文。」
席茹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她一直知道席傑很疼她跟媽媽,只是當她知道他為她們做了這麼多時,那種衝擊仍是大到讓她說不出話。
「你再等一下,等會兒我帶你參觀公司。這是傑尼的心願,既然你都來紐約了,就完成他的心願吧。」他摸了摸席茹的發。
他的所有動作,全落人站在一旁的四個人眼裡。
四人心裡有志一同地猜測著:席茹扮演的角色,真的只是傑尼的妹妹而已嗎?
「我們的會就開到這裡,我的目標很簡單,想辦法拿到另外百分之十股分的委託書,不計代價。」
簡單?四個人同時在心裡哀嚎,只有這個瘋子才覺得簡單!為了私下收購「第一大科技」百分之四十的股分,他們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人仰馬翻了。
事實上,第一大科技應該早發現了他們的收購動作,雖然百分之四十股分分散在不同的人名下,可是只要細心點,很容易可以發現這些不同的人全來自同一個公司。
他們四個人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在做這件事了,他竟然還這麼得寸進尺的說:他的目標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