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吧,你替本王趕走苗疆五毒,本王替你撮合你和陸姑娘……」他想出個能讓杜乘風動心的條件。
「呵,陸元侮本來就是我杜乘風所有,還需要你來撮合嗎?」他輕描淡寫回應著,看在宗千鶴的眼裡,整個人便呆傻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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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苗疆,霪雨綿綿,到處都是充滿悶熱的濕氣。
有時在午後時分,還會莫名來個雷電交加的西北雨,總之,已有好幾天都是這樣大雨小雨不斷,終日牛毛細雨,下得人懶葉垂,了無生氣,
由於綿密的雨勢使得山路變得泥濘險惡,龍蟠城通往外界的道路,大多都被阻斷下來,使得元梅真的想要離開,也寸步難行。
加上一想到宗千鶴臨時陣前倒戈,擺她一道,讓她顏面盡失,不免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喜的是沒有因一時的賭氣而嫁給宗千鶴,憂的是杜乘風鐵定又抓到這個把柄,認定她非他不嫁,以後還是得繼續看他趾高氣揚的態度……
如此下去,肯定是沒完沒了的了。
她不想嫁給別人,卻又不想這麼容易回到他身邊,他總是以一種勝券在握、誓在必得的態度來面對她,那種算準她這輩子非他不嫁的嘴臉,她怎麼看就是嚥不下這口氣,總想在某個情況下,扳回一點顏面,這樣她心裡的那座秤子,多少也會平衡些。
只是,上天似乎老眷顧著他,這點讓她說什麼也不願意就此甘心屈服。
望著窗外細雨霏霏,她真不知道老天爺這場雨,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
老待在這個她丟盡臉的地方,她簡直快要待不住了……
眼看著天一放晴,杜乘風就準備帶她回蘇州,到時她若是沒辦法補足兩位長老及三位妹妹損失的三百萬兩銀子,她的臉恐怕就要丟大了……
她總得要在這時候,想想該有什麼法子,能很快籌到這筆錢再說。
最壞的結果,想必是杜乘風最後拿錢出來替她擺平,或是吸收這些損失來當做呆帳,但她要靠她自己,絕不假杜乘風的手。
在小房間裡來回踱步,不停地想,想著想著,她突然想到,這苗疆通往外頭的聯外道路,阻斷的是向東行的道路,至於往西,好像還有幾條路可通,她記得在雲南有位富有敵國的藥材商,專售精緻調配過的宮廷壯陽春藥,及方士術士所提煉的長壽不老丹,行銷到各地,其暴利可說是令人看了不禁眼紅,特別是賣給朝廷官員,那價錢更是任由他來哄抬,要說他日進斗金,可是一點也不為過。
當時,熟悉藥材交易的探蘭,曾以余園主人的身份,前去洽談代理事直,看看能否以余園的知名度,讓這些壯陽藥在余園的各分部設點,好趕從中賺取豐厚利潤。
誰知道探蘭卻是帶著滿臉驚慌地跑回來,直說這利益雖然誘人,但這位名叫陶深的藥材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筵席間不停用著挑逗性的話語,要她留夜一宿,還不時窺視她胸前那塊雪嫩之處,讓她感到噁心反胃,飯還吃不到一半,就匆匆離去。
誰知道要離去前,那陶深還不死心,慎重其事地提醒探蘭,只要她想通了,永遠都可以再回來找他,而且他還許下三個月讓她淨賺五百萬兩的承諾,只是當時探蘭滿腦子都只有他下流齷齪的嘴臉,一點也沒將那話放在心上,而這句話,元梅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這富貴險中求,能三個月就淨賺五百萬兩的話,她就能很快將長老及妹妹們的虧損補足,而她這做大姊的,尊嚴也才能保得住,至於陶深那老色鬼,到時她恐怕得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了。
一想到找出解決之道,她就不再那樣沮喪,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找個丫鬟,買通她帶她出城,如此一來,她就能拿這筆生意,在杜乘風面前意氣風發,一吐心中不平之鳴了……
元梅迫不及待從月牙凳上站起,急得想先找個丫鬟過來,誰知,甫一回頭,便被一堵肉牆給擋了住,那厚實的胸膛直接貼在臉上,還傳透出些許的餘溫。
「看你這麼高興,是急著去找我嗎?」杜乘風後頭跟著一位叫燕兒的丫鬟,那丫鬟手上端著一個盅碗,碗邊還冒著一沿水氣。「擱著吧,出去時把門帶上。」
燕兒走到桌前,將漆盤連同盅碗放妥時,眼角卻不經意發現,元梅在對她擠擠眉,眨著眼。
「梅……梅姑娘,有事嗎?」燕兒客氣地問了一聲。
「嗯……等會能否替我拿床新的棉被,這幾天天氣變冷了,夜裡頭總感到有些寒冷。」她想趁她等會來的時候,跟她詢問出城一事、
「喔……這沒問題,我等會就拿來。」燕兒有些納悶,這幾天天氣不挺悶熱的,會很冷嗎?
只見燕兒一離開,杜乘風便笑笑說道:「看來你夜裡睡得不怎麼安穩。」
「安不安穩是我自己的事,你還是去好好陪你那哥兒們宗千鶴,看他能不能帶你去哪裡找標緻的苗族姑娘,讓你開開葷,嘗點不一樣口味的。」她極盡嘲諷,將他與宗千鶴這兩人,看成臭味相投的共同體。
「梅兒,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個。」他跨開兩步,直逼她的視線。「這一點你在三年多前就知道的,我只要你,而且只要你一天不答應點頭嫁我,我就跟你糾纏一輩子,看有誰敢來搶這個缺。」
「你對我極盡欺負、用計,還不停想辦法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出醜,這就是你愛我的表現?」見鬼了,簡直是一派胡言。
「只要你不再成天想著如何跟我作對,嫁給我之後,好好做你相夫教子的責任,你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爭了那麼多年,你到底要爭出個什麼,你才甘願?」
「我要證明在做生意的眼光上,我比你獨到才行!」她眼中進出精銳的光芒,還揚起下頷,無畏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