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我不介意。」他嚴肅駭人的臉看不出一絲表情,眸光卻蘊藏濃濃笑意。「我很樂意被妳撲倒。」
「呃,下次、改天....」什麼下次,哪來的改天啊!她解釋不清,人卻已經退到門邊。「我是說不用了啦!我今天還不想失身。」
媽呀!她在說什麼鬼話!她好想立刻消失在這世上,藏在身後的手忙碌的在門板上搜尋逃生出口。
抬眼偷瞄在場唯一目擊證人,只見他仍舊板著殺人臉,銳眸卻熱力驚人的膠著在她身上。
「很好。」他點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下次妳想失身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
「我……再說再說!」她終於摸到門把,連聲拋下敷衍的幾句,轉身逃出了房間。
她驚慌急促和嬌愍單純的模樣,終於逗出他隱藏已久的笑意。他俯首撐額,沉沉蕩出低啞的笑聲。
他想他是完蛋了!徹徹底底完蛋了!他的人生將不只那七年的莫名其妙,他的下半輩子,恐怕都會一直這麼莫名其妙下去。
※※※
一見鍾情、互訴衷曲之後,按下來該怎麼辦?尹汐月苦惱了四個月,始終找不到答案。
書上有寫「從此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這種意見有等於沒有。
再看看另一種類型。
嘖嘖!梁山伯跟祝英台變成蝴蝶飛走了、羅密歐跟朱麗葉殉情了、連傑克也真是太神奇的凍死了。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繼續跟殺人犯總裁耗到地老天荒嗎?還是速戰速決,答應他煩死人的求婚?
想起求婚,尹汐月小臉又向下垮了幾分。
從四個月前的互訴衷曲後,隔日蕭總裁朕霆大人就直接把順序跳到求婚和......求愛。
撇開上班時段,蕭總裁秉持企業良心的認真工作、不談私事不說,只要下班時間一到,他就變了個人似的,不時對她又摟又抱、又摸又親,占光所有便宜之後,趁她昏昏晃晃時胡亂發問,問題則不外乎是:
「嫁給我好不好?」
「妳今天想失身嗎?」
聽聽!前一句就算了,後面那句可以拿來當例行公事詢問的嗎?尹汐月忍不住失笑。
不過,雖然她老偷偷埋怨他令人好氣又好笑的問話,可心裡卻甜蜜得要命。
她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他是很認真的珍惜著她,雖然有時候很霸道、佔有慾太過濃烈......
「下班了,小貓女。」
沈厚的嗓音才打斷她的思緒,下一刻,她就被一雙大掌凌空撈起,撞入寬硬厚實的胸懷,還來不及呼吸就被堵住紅唇。
偷得長長的一吻,蕭朕霆心滿意足的挪開嘴巴,深覺忍耐一整天的辛勞終於有了代價。
「我今天不目加班,妳想失身嗎?」絕大廣角的嚴峻面容,問得正經八百,讓人很難接話。
「呵呵。」這兩句話是這種組合法的嗎?業已習慣的尹汐月傻笑帶過,回頭收拾桌子。
蕭朕霆沒調侃她,倒是反常的不說話,半晌,忽然重重自她身後抱住她,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散發出陽剛熱力。
「怎麼了?」被他的擁抱弄得心慌意亂,尹汐月紅著臉,低聲探問。
「跟我去美國出差好不好?」想起明天就要去美國考察兩個星期,蕭朕霆的臉色就好不起來。
交往四個多月了,對她驚人的迷戀並沒有消褪,失調七年的腎上腺素跟嗅覺神經,也都毫無恢復正常的跡象,對她的感情,反而隨著相處時日增長更加濃烈。
說不出她確切吸引他的地方,但他就是喜歡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看著她耍賴、迷糊、遲鈍、裝鴕鳥、說冷笑話、畫男人撲倒男人的詭異漫畫,看她高興、傷心、憂慮,甚至像小處女般捍衛自己的貞操......
不管是多麼細微的部分,他都想一一仔細收藏。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我的簽證過期了,要辦來不及。」回頭甜甜環住他的腰,太過甜蜜的舉止雖然還做不來,可是小小的撒嬌她還會一點。磨蹭著他的胸膛,努力想安撫他的心。「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
「一點也不快。」蕭朕霆死繃著臉悶哼,要不是美國分公司出了點事情,他就可以拖到小貓女的簽證辦出來,再一起過去。
「才兩個星期不能見面,小別勝新婚嘛。」安慰人的話還真繞口,尹汐月瞎扯著老套斃了的說詞。
「哪有人新婚了還不失身的?」看出她的用心,滿腔柔情氾濫得沒完沒了,卻忍不住想欺負她一下。
果然,話才說完,她又嗔又羞得瞪他好幾眼,結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被欺負了的可愛反應,開懷的笑意和溫柔情思自然流露。
他真的好喜歡她。
一天比一天更喜歡。
想要把她永遠收納在自己懷裡,對她很好、很好,讓她捨不得離開,一如他一樣。
他還想佔據她所有的愛情,不讓任何人有機會介入。
「小貓女。」右腳的抽痛讓他微蹙起眉,高大軀幹習慣性地往辦公桌上靠,一把拉過又開始忙碌整理東西的小身影,置於身前,要她眼中只看著他。「寫情書給我。」
「情書?」瞠大困惑的貓瞳,尹汐月不明所以。「為什麼?」
「寫給我!」說不出嫉妒自己的弟弟,只好把眸光放得冷冽。
「每天都見面為什麼要寫情書?」她最怕寫情書了,想起七年前慘痛的經驗,忍不住瑟縮。
「我明天開始就不在了。」她的抗議被駁回。
「有電話耶!打電話很方便。」
「電話要打,情書也要寫。」
「可是!」可是她字又醜,文筆又差。「我、我不會寫情書。」
「有膽妳再說一次!」他蹙緊的眉頭,倏然染上一抹煞黑,森冷的眸子陰狠地逼視她。
「我真的不會嘛......」他幹嘛忽然發起脾氣。尹汐月不明所以的咕噥。
「小騙子!」一掌將她貼入自己的懷抱,他憤憤地低頭用力堵住她辯解的唇,不同於以往的粗暴沉重力道,他只想宣洩出滿心的嗆酸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