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位姑娘是我結識的朋友,而另一位……」他轉身上前攙起娘親,而後望向寶兒。
看著江奇郎疑惑的望向自己,寶兒不知該如何介紹白漠,說他是翻牆進來的不明人物嗎?
拉了拉白漠的衣袖,寶兒轉而望著他打暗示。
「在下是寶兒的朋友,叫白漠。」說謊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白漠還是一派清閒的答道。
「是呀。」他們什麼時候變成朋友了?她無法推翻,不然豈不是拆了白漠的台。
「那……方才……那位白公子,為何會知曉……」江老夫人疑惑的問道,這應當是府裡頭的人才知曉的,為何會給一個外人道出?
自從老爺子中了毒後,大夫們只能勉強知曉所下之毒為何,卻無法調配出解方。各處的名醫她都請過了,卻個個都只能對著時而昏睡、時而毒發痛苦不已的江老爺子搖頭歎息。
老天爺,您怎麼忍得下心讓一個老善人受這種苦痛與折磨?!想著,江老夫人的淚不禁又潸然落下。
「娘……」摟著娘親,江奇郎心裡頭異常難受。
「喂……你怎麼知道的。」寶兒覆耳好奇的對著白漠問道。
而這「百日散」又是什麼毒?
「略有所學。」說略有所學其實未免謙虛,但是關於百日散,他也不知該如何解,或許該說這種毒只有一人會解,那就是他師父。
而藥方的配製也應當只有他師父會調,為何現下卻外傳?應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此毒實在天理不容,他師父臨終之前並無傳授給他,而是帶著它的配法一同歸向黃泉路。
「百日散」是極不道德的毒,中毒之人會痛苦百日,不得安休,唯一令人安心之處在於百日內絕不會斷氣,但卻又是另一項折磨。
如今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實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白公子……既然如此,你可有解方?」江老夫人期待的望向白漠,他可謂是她最後的一線希望,最後一盞明燈。
「這『百日散』您可知是出自誰之手?」
「這……大夫們說是『毒王』。」而且江湖傳聞「毒王」這號人物心狠手辣,下手不留餘地,長得是三頭六臂、虎背熊腰,就算不下毒,一手都可以掐死一個人。
「不,『百日散』並非出於現任毒王,而是出於老毒王之手。」老毒王也就是他師父,對他恩重如山。
換言之,他白漠即為「毒王」。
「但……」江老夫人還想辯駁,卻被一旁請來的大夫打斷。
「夫人,我來解釋吧。」自以為是的想同白漠說道理,殊不知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的當事人。
「老毒王早在數年前便銷聲匿跡,所以必是他單傳弟子所為,這樣的推測,不無可能。」
大夫講的頭頭是道,卻讓白漠嗤之以鼻。
他什麼時候幹了這檔子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引還用得著眼前看來醫術不甚高明的蒙古大夫來提醒!
但白漠選擇沉默不語,無法推翻大夫的猜測,也無意公開自己的身份,但事實非他所為,又事關師父生前的心血,是有必要查清。
他會秘密進行,江湖的有心人士太多,明著暗來的皆不在少數,要殺自己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殺了他,算是鏟奸除惡,自然能夠提升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但明道中人,爭權奪利者又何其多。
「等等……」聽得一頭霧水,寶兒全然無法瞭解眼前的兩人在討論些什麼,聽得她疑問滿腹。
什麼毒王?他又是誰?跟這次的事情又有何關係呢?
「什麼是『百日散』?」眨巴著水靈的大眼,寶兒決定還是先從最前頭問起好了。
搶在白漠之前,大夫又發表著「高見」。「關於『百日散』,真可謂是一種天下奇毒!」他昂起下巴,撫了撫鬍鬚。
寶兒眼眸有絲發亮,「天下奇毒?!」天下奇毒……那是很稀有、很特別的毒嘍?
「沒錯,一藥難求,凡是中毒之人,難有生還。」
「這麼說來……解藥比毒藥更難得到?」
「可以這麼說。」
「你想做什麼?」白漠猜想寶兒的小腦袋瓜子裡頭在想些什麼。
她搖了搖腦袋,任著兩條髮辮左右甩蕩。「沒有呀……我只是想,既然我都來到這兒了,不幫忙好像說不過去。」冠冕堂皇的理由,實際上寶兒另有打算。
呵呵……希奇、特別、難得到!解藥完全符合了「寶貝」的三個要素。
「呀?」他怔忡了一下,這小妮子做事完全是顧前不顧後的。
她有沒想過要到哪兒去找解藥?從哪兒揪出兇手?有沒有想過會發生危險?會有意外?
白漠居然為了寶兒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而感到氣惱。
「怎麼,不相信我?」真是的,她好歹也有些功夫底子,雖說是三腳貓,但防身總行吧?
「是不太信,試問,你要去哪兒找人?哪兒找藥?」
「這……」她遲疑了一下,腦袋轉了一圈,眼睛跟著骨碌碌的旋了一圈,繼續道:「反正總有法子,總比在這兒坐以待斃來得好!」
時間不等人的,她要趕快帶回寶貝給師父,江老爺子也無法等待生命一點一滴的流逝。
「我跟你一塊兒去。」興起一股念頭,白漠想也沒想的便脫口而出。
想保護她,一方面他也必須去調查一番。或許兩人結伴同行,是不錯的法子,會是一段刺激的行程。
「耶?為什麼?」嘟起嘴,寶兒壓根覺得身邊有個人是種累贅。
一個人自由自在不是挺不錯的,做啥身後要跟個跟屁蟲,搞不好還管東管西的,那豈不是不好玩了?!
「有什麼關係,兩個人不是更有伴?」以前他或許不會這麼覺得,但現下有寶兒就不同了。
他預計寶兒能帶給他一些生活上的笑料和起伏,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觸。
內心在掙扎,白漠的說法……左右思量下,寶兒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的荷包被扒了!
所以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全得仰仗他人的鼻息過日子,而她總不好意思自告奮勇的幫忙,還跟人家拿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