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不該強迫你去融解一個萬年寒冰。」他的口氣中有著惋惜、抱歉。
強迫嗎?只能說她自己傻、不自量力,感情這回事是強迫不來的。
「你……要不要逃?」上官律發誓自己會不顧一切協助她。
她搖搖頭「逃?我能逃到哪兒去?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家我已經不能回去了,我是突厥之恥,是爹娘的負擔,我既體愛上了敵軍之將,就再也沒有臉回去了。」
她早已有了覺悟,就算要在這兒終老一生,亦無怨無悔,這是命吧!
「我相信你爹娘一定很希望你回去。」
「我不行。」她不能給爹娘添麻煩,萬一她回去了!卻給全家安上個什麼奸細的罪名,那她便罪過了。
「那我只有得罪了。」上官律從腰間抽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
「你做什麼?裘雪驚慌的向後退了一大步。
上官律畢竟是個練家子,他動作快速的點了她的昏穴,接住她癱軟下來的身子,打橫抱起。
「解決了沒?」
話語方落立到從四面八方湧來數個黑衣人。
「都安排好了。」帶頭的黑衣人一一魏亦簡潔有力的回答。這是他答應過裘雪的,要幫助她回家,如今她和上官祈聿的關係落得如此,他找上官律商量後,決定使出撤手鑭。
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成功的話,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如果失敗了,那麼裘雪至少還能享有親情來彌補愛情的缺陷,他也算能安心了。
「好,走吧!上官律抱著裘雪朝門口走去,卻沒發現她的腰際有一條手絹,緩緩的掉落下來。
希望大哥會追去,別辜負她癡心的一片情……
兩天後
「你說什麼?!你居然擅自放走了她!上官祈聿一拳猛力的攻襲在上上官律的下同,卻被他巧妙的閃躲過。
可惡!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都沒人告訴他,守衛都死光了嗎?
他不知道的是府裡上下都給上官律買通了。
「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上官律暗吁了一口氣,訝異大哥脾氣居然如此暴躁,看來裘雪的確給了他不小的影響。
「理由?哼,她是個殺人犯!」
「你就這麼堅信是她?」
「她自己都承認了,齊心紫也證實了……「
「等等,事實往往不能看表面,你我都瞭解齊心紫是什麼樣的女人。」他打斷了上官祈聿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難怪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看來就連一向明察秋毫、觀察人微的大哥也中了愛情的毒。
「楚楚。」上官律拉門外喚了一聲,小子楚立即推開門走進來。
「祈聿哥哥……」她囁嚅的喚了一聲,隨即再繼續說;「那個……臭表姐……不是,嗯……是表姐,她其實……是我……」話語有些遲疑,她害怕得不敢再說下去。
上官律摸摸她的頭,給她支持,於是她才提著膽子往下說:「是我……害的。」彷彿覺得有些不對,她又搖頭,「但我不是故意的!」
紅了眼眶,但她還是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沒有哭的資格,該哭的是漂亮姐姐,不是她。
她自那天以後一直覺得很不安,幸好律哥哥來找她,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但她真的鬆了口氣。
律哥哥說了很多道理給她聽,雖然她一知半解,但她知道的是她不能一錯再錯,不然就真的會成了一個討人厭的孩子!
上官祈聿震驚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小子縮到上官律的懷中。
「你給我說清楚!」上官祈聿想進一步揪出小子楚,卻被上官律擋住。
「你別嚇到孩子。」他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去吧,祈聿哥哥會原諒你的,楚楚是好孩子。」
受到上官律的鼓舞,小子楚吸吸鼻子,怯懦的站到上官析事跟前,「那天……」就這樣,她將如何讓齊心紫受傷的經過都告訴了上官祈聿,雖然其中有些斷斷續續。但還是說得詳細。
「你說……她看見了你?!」
「嗯,是真的。」她還記得當齊心紫往她的方向看來時。那凌厲的眼神。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上官祈聿抬起炯亮的雙眸,
「她在哪裡?」視線射向上官律。
「我派最精英的部隊送她回去東突厥,現下只怕已經在半路上了。」
「可惡!」上官祈聿咒罵了一聲,轉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
「當然是找她回來。」
「你為何一定非要她不可?」
「因為……」
「因為你念她、你想地、你早就愛上了她!」像是要敲進他心內,上官律用力的說。
這一番話,撼動了上官祈聿冰封的心。
他愛她?!他喜愛她的陪伴。喜愛嬌寵她,會在她無助絕望時感到心痛,想緊緊的摟抱住她弱小顫抖的身子、這是愛嗎?
他怎麼不反駁上官律,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了是嗎?他怎麼不像以往一樣嘲笑愛是這個人世間最愚蠢的事物呢?
唉!愚蠢的是他,是他逼走此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最愛的女人。
早在第一眼看到她無助弱小,與兔子對話的可愛模樣,他便愛上了她,但他卻欺騙自己是為了教訓愚蠢的突厥。
早在他為她包紮扭傷的足踝時,他便戀上了她,但他卻欺騙自己是為了不讓她的腳傷牽繫住自己。
早在之前他們戲水、下棋、談天、歡愛時,他就陷在她的溫柔陷阱裡,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但自尊高傲如他,絕不允許自己被她的一顰一笑所牽動,所以他只有傷害她、漠視她,沒想到他錯了、錯了……
但是現在還不晚,他一向不是個會向命運低頭的人,他。上官祈聿,從來就是個要就會得到的王者。
「謝了,我欠你一次,齊心紫的事就交給你了。」上官祈聿說完就邁開大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我記著了。呵……看來我得趕緊去告訴弄梅這個好消息。」
無言的躺臥在床上,裘雪就這樣怔怔的盯著前方,突然對自我感到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