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她想說不要,可是一開口,便落入他的陷阱,給了他侵佔她的機會。
「真乖。」他輕笑一聲,雙唇挾著狂猛的氣勢,出其不意的,重重吮鎖住她的唇、她的舌,彷彿要抵死纏住她的靈魂一般。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摩挲她細緻的臉蛋、耳垂,另一手在她身側柔美的曲線上緩緩游移,所到之處,漫漫燃起燙人的火焰,惹得她全身白皙的肌膚,全炙染上火色的紅灩。
「你……」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被動的跟隨他的腳步。
「叫我流墨。」看穿她的猶疑,他輕哄著她喚出他的名字。
「我……」她睜著氤氳的雙眼望他,遲疑著叫不出口。
「叫我流墨。」他鼓勵的再次誘哄。
「……流……流墨……」幾乎低不可聞的,她羞赧地喚出口。
「再叫一次。」聽著她啞然地喚他的名,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心頭猛烈流竄,方流墨忍不住揚起唇角。
「流墨……流墨……」第一次如此親密的叫他,感覺異樣而特別,混沌的腦子完全不能理解他們之間是如何進展到這個地步,像叫著情人的名,做著情人間的事……
聽著她一聲聲的叫喚,熾烈的慾火完全被挑起,方流墨低吼一聲,無法克制地覆上她的柔唇,雙手開始扯著她的衣衫。
兩人的情慾,此刻被完全挑起,亟待紓解。
突然,門外一聲聲急切的敲擊,打碎了兩人之間迷濛的春夢,甜蜜的氣氛立即全部飄散。
林嵐芷忽然捕捉回迷失的神智,驚駭地推開交疊在她身上的方流墨,顫巍巍的坐起來,又慌亂又羞憤的揪住胸前凌亂的衣衫。
她剛剛做了什麼?她竟然這麼的……放蕩敗德……
這不是她自己!不是!林嵐芷死白著臉、顫著唇縮進床角,眼裡不由自主湧上淚霧。
方流墨一翻身橫躺到林嵐芷誘人的嬌軀旁邊,懊惱的將臉埋進被褥裡喘息著,覺得渾身疼痛不已。
「爺!爺!你快開門哪!」如蓮拍著門,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無比的緊急和心焦。
「什麼事?」他語氣惡劣的回應,沒有注意到林嵐芷倏然轉頭瞪住他的奇異表情。
「發生事情了,爺!你快開門啊!」如蓮急得快哭出來了。
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方流墨迅疾的跳下床,打開門。
「怎麼回事?」他的嗓音變得低沉,臉色一片冷肅。
「今日那個競價不成的齊大爺,說咱們吟香樓窩藏逃犯,帶著官兵包圍住整個樓子,還指名要無硯大爺你出面,給他一個交代。」如蓮噙著淚奔進房裡。
「齊大爺?哼!有種,敢動我的地盤。」他瞇起眼。「龍破雲呢?」
「龍二爺一聽到消息,立即回吟香樓坐鎮,並且派人請了齊老爺過來一趟。他要我來通知你,並且要提醒嵐芷姑娘,留心……」如蓮轉頭向床上的人兒看了一眼,突然住了口,倒吸一口氣,水靈的眼眸訝然一瞪。
「爺……」如蓮暗叫一聲糟,虛弱地看他一眼,然後又示意的轉回他身後。
他們的對話……洩了底了。
瞬間,方流墨也明白他剛剛犯下了非常嚴重的失誤。
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僵著手揮了一下,示意如蓮退下去。
如蓮擔憂地望了他們兩人一眼,心頭籠罩一片濃重的烏雲,神色黯然的悄然退下。
「你是……無硯?」壓抑痛苦的哽咽,從他身後飄來破碎的劃過凍結的空氣。
回答他的,仍是無語。
☆ ☆ ☆
「回到巖葉山莊後,記得捎個信回來。」如果能寫信,至少表示還沒有被人剁成兩半。眼尖的看見青衫身影細微一僵,歎了一口氣,龍破雲線條深刻的面孔浮上一臉保重。
「你回去吧!南方的產業還需要你去坐鎮。」半晌,方流墨才開口,可是一開口就要趕人。
「我知道了,爺請保重。」反正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龍破雲很乾脆的提劍告辭。
方流墨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眼中仍然滿滿的都是她。
為什麼不攔下她?放他們回北方,他將難以對少主交代。
可是,他迷上了她那股執著的表情。他想繼續看著,即使要背負上任務失敗的責任。
從一開始,他就隱約的感覺到,似乎接下了不適合的任務。
他對家破人亡的人特別心軟。一夕之間什麼都失去的感覺很恐怖,那種撕裂靈魂的折磨,會變成糾纏一輩子的夢魘。他不希望她也承受同樣的苦難。
這一個月中,他確定自己真的是動了情。
他的心、他的腦、他的魂,像是中了蠱,像被洗了腦,全是她的影像。看來,和少主當初的症狀一樣,不知不覺間,情毒已滲入骨髓,難以剜除。
何時中了這情毒,方流墨的心中也無解。總之,他想撒手,不再強逼自己扮演行刑者,決定要暗地護送林嵐芷去她想去的地方,即使她想回北方,也無所謂。只要她快樂就好……
他想再看看她以前那種神采飛揚、潑辣跋扈的嬌俏表情。
那種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第八章
回到北方了!這個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林嵐芷不敢置信地呼吸著熟悉的空氣,幾乎要哭了出來。
曾經,她曾經以為,要再度見到這片廣闊的景色,再度馳騁在這片青綠的草地,只有在夢迴時分了。
「我真的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林老爺激動地抖著手,差點握不住木杖。
「是啊,我們回來了。」林嵐芷捂著唇,紅著眼眶回應爹的話語。
「太好了,越靠近莫家,復仇的希望就越大。太好了……太好了……」林老爺的眼裡閃出奇異興奮的精亮。
「爹……你眼裡、心裡,只剩復仇嗎?」林嵐芷快樂的心,漸漸涼了下來。冤冤相報,何時才能了?
「沒有仇恨,我絕不活下去。」像是立咒一般,林老爺惡狠狠的話語,驚得林嵐芷心裡一悚,感到莫名的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