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起來吧,我不殺治王。」他收斂住所有的情緒,一字一字地說。
眾臣聞一一吉,莫不欣喜若狂,紛紛激動地再向峻德天龍拜了又拜,讓峻德天龍又是一 陣刺眼,看向峻德治的眼神異常狠冽。
峻德治察覺到峻德天龍對他的強大殺意,內心不斷叫苦,希望眾臣們趕快起身 ,別再刺激峻德天龍了。
眾臣們可能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場峻德天龍和他的鬥爭中,聲援他、維護他的好意,反而會把他逼到險地盡頭。
「治兒,起來吧-.所有人都對你充滿期待,你可別辜負了他們啊!」峻德天龍話中有話地譏刺道。
呃,他能怎麼回答呢?
「是。」他低下頭暗暗歎息。這聲「是」,無異於向峻德天龍挑釁,但,他又沒別的話可回答。
果然,他瞥見峻德天龍的臉色又沉了好幾分。
峻德治好想再歎口氣。
天可明鑒,他對那張龍椅,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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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治主子怎麼還沒回來?」一聲嬌軟的歎息聲輕輕揚起。
古殷殷坐在峻德治寢房門口的階梯上,兩手互相搓揉著冰涼的手指,雙眼不停地向寢苑門口探瞧著。
當峻德治出門之後,她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
而就在剛剛,她的心口突然湧上一陣不舒適的冰寒感,彷彿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一 樣。
「希望是我胡思亂想。」她不斷地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遠處忽然傳出一聲模糊的拉扯吵架聲,其中伴隨著老人的怒吼還有管家的勸阻。
「放開我!我要見峻德治!」
「治王上朝了,而且他交代過,要老先生好好待在房裡。請老先生回去,別讓我們做屬下的為難。」
「我不相信你!給我滾開,我要見峻德治!」
「治王他真的不在啊。」管家無奈地說。
古殷殷驚訝地聽見爭執聲由遠而近,一直往她這裡靠近。
她剛從階梯上站起來,就看到兩個人拉扯著走進寢苑內。
「九指老先生?」古殷殷張大眼,很高興地向九指神算招手。
「峻德治呢?」他無視於她的親切笑容,粗魯地一把推開她,直接闖進寢房。
「他不在呀!」她踉蹌了下,不解地看了管家一眼後,跟著跑進寢房裡。
管家見情形不對,立即往外跑,打算向人求援。
「他去哪裡了?」眼見寢房裡果然沒有峻德治的人影,九指神算暴躁地回頭抓住古殷殷的肩問道。
「君皇臨時召他上殿了。」她吃痛地縮了一下。老人枯瘦的手抓起人來真是疼得要命。
「峻德天龍?治兒他一個人上殿?萬一他被峻德天龍殺了怎麼辦?」他心急地大吼出聲。
「啊?」古殷殷有點嚇傻了,無助地眨了眨眼。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血煞之星!你為什麼要出現?我跟治兒就快要從峻德天龍的手上將天下江山奪過來了,結果你的出現,讓我們兩人失去卜算能力,還害我與治兒決裂,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害治兒死去?」他一步一句地質問她,幾乎將怒氣都發洩在她身上。
「九……九指老先生,你在說什麼?」古殷殷茫然又害怕地一步步往後退。
「我不能讓你這個擁有血煞命格的女子留在治兒身邊。你的命格奇詭,完全沖克了治兒,如果再讓你留下來,治兒鐵定躲不過致命劫難,甚至會因你而死於非命!」九指神算慢慢將她逼近床邊。
古殷殷搖著頭,渾身漸漸發冷。
九指神算的話,她聽得有點懂,又有點不太懂。
不過她能確定的是,九指神算說她的命格與峻德治相沖克,她的存在只會害了峻德治。
「別怪我,如果你有一點兒替治兒著想,就為他死吧!你死了,他將不會有任何阻礙,天下都會為他所統治,他會是天下唯一的共主!」他枯瘦的手指搭在她的細頸上,用力地收束。
「不……」她抬手抓扣頸子上那幾根致命的手指,想要掙脫,可是力氣太小, 完全無法逃開。
「死吧!我絕不讓血煞之星留在他身邊!」九指神算老皺的面孔顯得猙獰,彷彿索命鬼差。
「咳咳……咳……」她虛弱地軟跌到床上,耳中嗡嗡作響,眼前浮起紅霧,腦中湧上暈眩的黑甜感,所有的知覺漸漸脫離她……
治……治……
救……我……救我……
她在內心淒厲地向峻德治求救,小手掙扎地在床上撕抓,突然,指尖碰到一個冷硬的東西,她想也不想地便伸手抓住,然後重重揮向身前。
一股暖熱的液體猛地噴濺到她的臉上,遙遠的地方似乎也響起一聲近似獸類的慘叫聲。
再下一瞬,頸上的壓力忽然消失,空氣瞬間擠進鼻腔、胸口,她忍不住劇烈嗆咳起來。
然而,另一 雙更大、更有力的手掌又伸過來抓住她--
她恐懼地大叫,盲目地揮動手上的東西,那雙手掌似乎縮了一下,接著又不死心地朝她伸來,還搶走她手上的東西。
不要!她不要死,不要抓她!
「治……救我--」
她淒厲而瘋狂地尖叫,接下來,整個人便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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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德治冷著臉坐在床上,抱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古殷殷。
抱著她的雙手手掌及手臂處,纏著滲血的繃帶。
「我從來也沒想到,當我回來時,迎接我的竟然是這一團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的混亂。」峻德治冷冷地說道。
管家和護衛們皆低著頭不敢吭聲。
而始作俑者,因為腦袋被劃開一個大口,還差點毀了一隻眼,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以後不准九指神算靠近殷殷半步。」
「是。」管家點點頭。
古殷殷忽然動了一動,繼而呻吟出聲。
「你醒了?」峻德治低下頭,立即換上柔情似水的嗓音。
「治……治主……咳咳咳……」她抓著他的衣袖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干痛得無法發出聲音來,一陣灼痛後開始哨咳。
「你的喉嚨受傷,這段日子暫時別說話。」峻德治要管家將早就放在桌上待涼的藥碗端來,再以眼神示意管家和護衛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