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個彎,人行愈來愈少,已經快走到了渡船口,風兒開始產生疑問:「小哥,你說的馬鋪在哪兒?還要走多久?」
「快到了,就在前頭。」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男子,回應了風兒的話,使了個眼色叫其他兩人護在她的身邊,催促她繼續前行。
人跡愈來愈少,讓風兒的警覺性增高,猶疑的問:「前面是過江的地方,我今兒個下午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有馬匹兜售?」
「那是咱們傍晚才運來的,就在那大船邊,再走幾步路就到了!」
「不,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想我還是回到街上去看看好了。」說完話,風兒想轉身離開,卻讓身後的壯漢擋住去路。
「想離開?沒那麼容易,咱們兄弟陪你走這麼遠的路,你不看看貨色再決定,不覺得說不過去嗎?」
「請你們讓開!我不想買了,是你們自己要帶我來看的,可不關我的事。」風兒頓覺苗頭不對,警戒的看著眼前臉色變得兇惡的三名男人。
「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金子乖乖的交出來。」
「你們未免也太放肆了,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嘿嘿,王法現在可管不到我們,你是要乖乖的交出錢來,還是要咱們對你動手?我可不希望在你這白嫩的臉上,留下難看的刀疤。」年紀較長的男子說完話後,三人隨即亮出鋒利的匕首,朝風兒逼近。
風兒認為自己真是個標準白癡,連點警覺性都沒有,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爪,又面臨眼前的難題。
凝神的觀看四周,發現近處連個人影都沒有,於是擺開弓字步,運氣於雙臂。想到李大爺被她打得生死不明的慘狀,不想惹麻煩的她,好心的開口警告:「各位小哥,我奉勸你們還是別找我麻煩,正當的去做生意吧!」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廢話少說,弟兄們上!」三人將風兒圍在其中,手法迅速的耍刀,看起來每個人都有些功夫底子。
閃避了幾招快刀攻勢,風兒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看來這場架有得打了。不到一刻鐘,她已經香汗淋漓,恐懼不斷在心中擴大。
只怕現在就算把金子全數給了對方,還不見得可以全身而退。再說她身上沒了錢,那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才一閃神,風兒的左臂就被劃了道傷口,轉眼鮮血如注。她驚嚇的趕緊集中精神,卻苦無進攻之機會,處於招架的劣勢。
年紀較長的高個子開口恥笑:「沒想到你這看起來像個娘兒們的公子哥兒,還是個練家子,只可惜手無寸鐵的你,不是咱們的對手。今日長江,就是你的藏身之地!」
好強的風兒,咬緊牙關不肯示弱的吆喝:「哼,話別說得太滿!」
風兒左右閃避夾擊的刀氣,右腳上步,左腿向前擺踢,狠狠的踢了高個子一腳,沒想到背後卻落個空門,讓左邊的矮胖子又劃上一刀。
這一刀,帶給風兒致命的一擊,她騰空的身子,如落雁般的摔到地上。看著自己雙手沾滿鮮血,在閉上眼的那刻,心中懊悔不已。大哥以往都教自己要小心使用這招數,沒想到今兒個自己真的是因此斃命。
聽到身邊三名男子的狂笑,陷於模糊意識的風兒,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子死了,可是她渾身卻使不出力來,只能任由別人踢著自己的身子,淚水不自覺的流出她的眼角。
「老大,我看這小子八成活不下去了,咱們把金子拿走,把他丟到河裡喂王八吧!」
「嗯,快把他腰上的錢包拿下來。」撫著被踢傷的胸口,瘦高的男子還不忘指示手下做事。
在風兒使出那招飛空旋腳時,奕政就知道自己終於找到失蹤多時的風兒,還來不及警告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你們在幹什麼?放開他!」
心急如焚的奕政,死命的跨開步伐,一個連環踢腿,將逼近風兒的三名男子掃開,護住躺在地上、呼吸薄弱的風兒。
被強勁內力震退的三名無賴,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程咬金,為首的老大惡狠狠的說:「這位公子,這是咱們與這位小哥的私人恩怨,請你不要插手,趕緊讓開!」
「私人恩怨?躺在地上的人,可是我的小弟,今天這事我是管定了!」奕政不知道風兒失蹤後到底發生何事,怎麼會跟眼前的流氓扯上關係?但無論如何,這都可以稍晚處理,眼前先解決這些無賴,救回風兒才是重要!
沒想到眼前這大個子,竟然會是小白臉的哥哥!他的武功高強許多,瘦高男子衡量眼前的狀況,認為自己三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正在進退為難之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群人,已經團團將他們圍住。
「小王爺,你快帶小主子回客棧療傷,這兒有咱們替您解決。」
忠心耿耿的鐵護衛率著侍從急忙趕到,替奕政解決了難題。
「嗯,鐵護衛,這裡就交給你們,我先回客棧。」奕政抱起昏迷不醒的奕風,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蛋,忿怒的加了一句:「統統給我抓到衙門,等明兒個斬首示眾!」
聽到眼前兩人的對話,三名無賴知道今兒個是踢到大石頭,現下的情況,他們決不是對方大批人馬的對手,紛紛棄械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小民不過是一時財迷心竅,咱們跟府上的小公子,完全沒有過節……大人饒命……」
奕政只想將眼前三人碎屍萬段。他不吭聲,頭也不回的抱著風兒,快步離去。鐵護衛命隨從將三人拿下後,又趕緊跟在他身後,保護他回到客棧。
「鐵護衛,你去讓掌櫃的將城裡最好的大夫找來。」不必回頭,奕政就知道鐵護衛已經跟在自己身後,下了道命令後,急忙的將風兒抱進自己的廂房裡。
將風兒放置在床上後,奕政急忙的褪下她的衣衫,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傷口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