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政兒,謝謝你這些年來對風兒的照顧。」載原誠懇的對奕政表達感激之意,他對風兒的疼愛和保護,自己可是親眼目睹過的。
「政哥,謝謝你,你可……」風兒本來想說「你可要常來看我」,卻情怯的改為:「你可要好好的保重,替我同恭王爺、王妃告別,告訴他們風兒感激他們的栽培和照顧。」
「我會的。」奕政語氣沉重的答應,雙目緊緊的盯著風兒的臉孔,想將她的模樣深深印入腦海。
看著風兒的眼中又溢出淚珠,忍往擁抱她、安慰她的衝動,奕政無奈的送她及慶親王夫婦上了馬車,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路的盡頭,他仍站在大門邊發呆。他的一部分好像死了,他痛苦的以拳擊牆。為什麼老天爺將風兒還給自己後,又把她帶走?
「小王爺,人已經走遠了,你該進屋了。」看到主子心碎,鐵護衛也感到不好過,好言建議:「您可以到慶王府提親啊!風小姐也是該嫁人的年紀,您可別讓人把她搶走啊!」
「你不懂,在她的眼裡,我只是她的大哥而已……」奕政落寞的回答,他何嘗願意失去佳人?而是伊人對自己並無情意。
第十章
「額娘,您不用讓人再煮參湯了,這燕窩我已經快吃不下了!」風兒急忙阻止又要呼喚僕人端補品的母親。 回慶王府快兩個月的她, 身材已經明顯豐腴不少。「額娘,我再這樣吃下去,可能會變成只大母豬!」
「風兒,你說啥瞎話,你可是我的女兒,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看著風兒精緻的五官、柔嫩白皙的皮膚,詠兒內心可是得意得緊。前來道賀的賓客,看到後都驚如天人,並直直誇讚母女倆長得十分神似。
聽到娘親說的話,讓風兒忍不住笑了出來。「額娘,您才稱得上是大美人,風兒哪兒比得上您!」
「哈、哈、哈,你們母女都是大美人,才能讓我這威風顯赫的親王爺,心甘情願的替你們賣命。」走進大廳的慶親王,疼惜的看著眼前他摯愛的家人。近些日子相處,他發現風兒不論相貌、學識皆高人一等,還會些拳腳功夫,讓弟妹們對她崇敬得不得了。
「你這老不羞,當著孩子的面前說這些話……」看到甫進門的丈夫,詠兒馬上就迎上前去緊握載原伸出來的手,可嘴裡卻不忘愛嬌的數落幾句。
看著父母恩愛的模樣,讓風兒感到十分開心、羨慕,希望自己和未來的夫婿,感情也能如此融洽。至於心中晃過的最佳人選,當然就是那朝思暮想的奕政,不知這幾個月來,他過得可好?
「風兒,今日早朝後,皇帝同我說,要封你為慶清格格,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載原挽著嬌妻,意氣風發的宣佈這個大消息。
「原哥,真的啊?風兒過幾天就滿十七歲,咱們可得好好慶祝這兩件喜事。」詠兒眉開眼笑的說:「我想過陣子,就有一堆王公貴族,排隊爭著與咱們風兒訂親呢!」
「額娘,風兒想多陪陪您和阿瑪,不急著嫁人。」
「風兒,我也捨不得讓你出閣,只不過早晚你都得成親,我和你阿瑪是不會逼你嫁人,不過有中意的對象,你可要讓咱們知道。」
「是啊!風兒,對於你的婚事,我和你額娘一定會尊重你的意願,喜歡哪家的公子、貝勒,可不要悶在心裡,一切有阿瑪替你解決。」
「好啦!別淨挑王族為對象,就算風兒喜歡平民百姓也無所謂,可別讓她心裡有太大的壓力。」平民出身的王妃,瞪了丈夫一眼,隨即想到一件事。「對了!風兒,等等你同我去白雲寺的玉皇殿還願,我要好好感謝菩薩讓咱們一家團聚。」
「哈、哈、哈,同時別忘了感謝它賜給你我這個好相公,和風兒這個好女兒。」載原知道那是愛妻最喜歡去的廟宇,他們十八年前,也是在那兒結緣的。
在眾多家僕的護衛下,風兒和母親來到位於白雲路東南角的白雲寺。母女倆在各個殿堂祭拜後,詠兒就和住持討論捐款事宜;在一旁聽得無趣的風兒,不經心的在大殿內四處閒晃,欣賞殿內唐朝保留至今的文物。
「女施主,從你面相看起來,你似乎為情所困?」
專注端視佛像的風兒,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一跳,她循聲好奇的觀望,發現自己的身邊站著位老人家。
難道她內心的思緒表現得那麼明顯嗎?還是眼前的老者是位得道的高僧?陷於感情迷惘中的風兒,不由好奇的問:「大師可有何妙言?」
「女施主,我看你貌相富貴,一生將有享用不盡的財富。你中意的郎君定是人中之龍,且聽我獻上一計,不妨主動些。」
哇!這位大師說得好準,政哥確實非凡夫俗子,急忙追問:「大師所謂的主動為何?」
「我這兒有向神明求來的神藥,找機會讓你的意中人服下,包準他疼愛你一輩子。」老人煞有其事的從懷中取出一包藥遞給風兒,接著說:「只是你心要誠懇,不可臨陣畏怯。」
老實的風兒,猶疑的不知該不該無功受祿,不好意思的問:「這……我可需要付些報酬?」
老人雙手合十,面容莊嚴的說:「這就看你心中對神明的敬意了。」
風兒聽了,趕忙的拿出一錠銀子,道士強抑歡喜,故作鎮定的收入懷中後,就轉身快步離開。
和住持說完話的詠兒,走進內殿拍了下站在佛像前風兒的肩膀問:「風兒,你還要到處看看嗎?」
風兒心虛的將藥包收好,對著母親說:「不了,額娘,咱們回家吧!我答應妹妹們,要替她們梳頭的。」
夜晚,對奕政的思念,讓風兒輾轉難眠。
這兩個月來,連恭王府王爺夫婦都來看過自己,表達關懷之意,卻不見奕政出現。想起道士說的話和那包神藥,她不知道該怎麼主動,她好怕自己不過是一頭熱,政哥根本早已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