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你竟然把莊氏企業的股票給她?」於璇突然瞭解兒子憤怒的原因了。「你發現她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錢才這麼生氣是吧?」
「是的,她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可是我看她不像是個貪圖錢財的女人,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你有問清楚原因嗎?」
「媽,別說了!我就當把錢丟在水溝裡,反正損失那幾千萬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反倒讓我買了個經驗和教訓——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可權,我還是很納悶。我見到她的那天晚上她就花了四千多萬,她應該不是缺錢用的人。我到她家去過,她屋子裡不乏價值連城的古董,犯不著去貪圖你的那些股票和幾百萬。」
「是嗎?我已經喪失思考能力,她剛剛還嘲笑我小器!媽,我願意把一切都給她,只是不能忍受她的欺騙!」
「可權,你愛她對不對?」
「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愛她,就不會這麼苦惱了,讓媽來替你想想辦法吧。」
「媽,你別插手,我對她死心了!她對我根本沒有愛意,我何必像個傻子任她擺佈呢?」
「兒子,愛情是盲目的,有時候它會讓身陷其中的人,看不清楚事情的真面目。記住,自尊和驕傲絕對是愛情最大的敵人,我想你們之間存在的是太多的誤會,何不給對方,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去瞭解清楚呢?」
「媽,你講得太哲理,但事情是再簡單不過了。我只有離她遠一點,才能找回我的理智,我先回台北了,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吧。」
於璇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感慨的說:
「你越來越不像我兒子了!沒想到你竟然用逃避的態度面對你的人生?」
「我不是逃避,只是不想再面對那一心只想傷害我的女人,我不過是在保護自己罷了。」可權不想多說什麼,和母親揮了揮手就離開老家。
望著兒子那不再意氣風發的背影,於璇認為自己該做全盤的瞭解,不妨聽聽侄女的說詞。她自信任何人都逃不過她這雙世故的眼,如果可麗對自己兒子存心不良,她知道該如何處理的。
「可麗,你在睡覺嗎?出來一下,我們討論一下晚餐要吃什麼好嗎?」
隔著房門傳來於璇和氣的聲音,讓可麗心情更加低落,哭得雙眼紅腫的她根本不想面對任何人。
「嬸嬸,我身體不舒服,吃不下,你別管我了,你自己先去吃飯吧。」
「可麗,你還好吧?」
於璇的聲音出現在床邊,讓可麗意識到她又忘記將房門鎖上。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她將臉悶在被單裡低聲的說:
「我可能著涼了,有些累。」
「我看看,你是不是感冒發燒了?」於璇關心的拉開被單,摸著可麗的額頭,看到她梨花帶淚的臉龐,突然瞭然於心。這小倆口對彼此都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
「嬸嬸,你別管我,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可麗趕忙拉回被單,她可不想讓嬸嬸發現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哭呢?是不是可權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告訴嬸嬸,我會替你出口氣的。」
「沒有!你不要管我!」聽了於璇的話,可麗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她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個外人去對付自己的兒子呢?
「不要哭了,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可權離開的時候也心情不好,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沒有。」
「別淨說沒有,咱們來把事情說開吧。他告訴我你拿了他一些錢和股票,就消失不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在意我拿的那些錢和股票嗎?我明天就加倍還給他,這樣可以了嗎?」可麗泣不成聲的表達不滿,她才不要為那些錢背負罪名!
「你既然不需要錢,那為什麼還要收下那些東西呢?」
「是他打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是看上他的錢,我是氣不過才拿的。」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死要面子。你為什麼不痛罵他一頓,反過來拿錢來砸他的豆腐腦呢?」
「嬸嬸,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拿錢砸他、羞辱他,你難道不會心疼嗎?」
「至少你會把我那個傻兒子給打醒。你不知道他現在心情有多糟嗎?他認為你愛他的錢甚於愛他的人,感到自尊受創呢。」
「哼!我才不要理他,他從小就不當我是一回事。我承認,我最初接近他的確是想報復,但我也付出了代價,我給了他我最珍貴的清白,他卻不願意承諾,只因為我配不上他。他甚至還想要娶別人,他何必管我怎麼想,反正他就是認定我是個卑鄙的女人!」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還有,他要娶誰?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於璇訝異的追問,事情似乎越來越明朗了。
「我看雜誌上的報導,他打算娶王新宜,我已經看開了,不會再理他了!」
「雜誌上的報導怎麼能相信?你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該問清楚的!」
「我有問他,可他不願意解釋,還掛我電話!他吃定我看上他的錢離不開他,我當然要做給他看。我要他知道我有的是錢,而且沒有他也可以過得很好!」可麗想到之前的種種情況,氣得渾身發抖。
「可是我看你並不快樂,如果你不在乎他,又何必傷心呢?」於璇客觀的提出分析:「你記得你下午念的那首詩嗎?你知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嗎?就是你明明愛著一個男人,卻還要裝作不在意,用冷漠去傷害他。你為什麼不肯打開心結呢?世界上所有的距離都是人造成的,你和可權的距離就是你沒辦法走出過往的陰霾,只有你自己想通,你才會過得快樂。」
「這不光是我的問題。嬸嬸,你還是不明白,從小在爺爺的教導下,他就認為我是個外人,在他的觀念裡,只有流著有錢人家血液的人,才能跟他匹配。他的觀念如果改不過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永遠都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