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你堂堂一個義幫大當家,居然去假扮死對頭女兒的保鏢?」葛老哇啦啦地怒叫。
再度?少爺這個玩笑玩得太過火了……」鍾老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那個黎家小姐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當然不知道,她以為我是個英俊又厲害的保鏢先生哩!」他輕笑。
「少爺,這真的是太危險了,萬一她或是黎伯南發現你是義幫的大當家!那還得了?」鍾老湊過去扯住手機大吼。
「不會的,你們忘了,從一開始都是我的替身在公眾場合露臉,不但外界沒多少人認得我,我敢肯定黎伯南甚至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因此,黎小姐不可能起疑的。」
「可是要對付黎伯南也不用做這麼冒險的事,你實在是太胡來了……」鍾老忍不住責備。
「別擔心,鍾老,我的計畫完美無缺,這次絕對能將天威幫連根拔除。倒是你們,這段時間看好義幫,有任何事就在我的手機語音信箱中留言,我會隨時和你們聯絡。」
說完,紀悠然不讓兩老有囉嗦的機會,立刻掛斷電話。
鍾老和葛老就這麼瞪著手機,發了好半晌的呆。
「喂……鍾老,就這麼放任少爺胡搞,這樣好嗎?」葛老不安地盯著老夥伴。
鍾老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小子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打算,我們隨時警戒就是了。」
「可是少爺竟然打算混進天威幫,這不等於羊入虎口?」葛老老眉全擰在一起了。
鍾老沉吟了一會兒,盯著他,意有所指地抿了抿嘴。
「老葛,你說,誰是羊,誰又是虎呢?」
葛老一怔,頓時無言。
也許,真正該擔心的,是黎伯南那個老傢伙吧!
黎永恆終於回到香港了!
她的一顆心仍處在緊張的狀態,這次回來,沈曼如並未同行,由於擔心母親的身體狀況,她接受了強尼的建議,將沈曼加留在新加坡,並且透過強尼介紹,用黎伯南匯來的一大筆錢請了一位看護和保鏢照顧她。
只是,多年來一直和母親在一起,突然分別,總讓她分外掛心。再者,她也還不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仇天海在電話中沒多說什麼,只頻頻催促著她盡快回來。
為了趕回香港,她不得不辭去貨運公司的工作,臨走的前一天,她特地到太利去向老闆黃開德及那裡的同事們辭行,當時,所有的司機都在,大家依依不捨的表情讓向來不輕易感動的她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女暴君,你不做啦?這可糟了,沒有你在耳邊念來念去的,我開車會打瞌睡哦!」
史泰一聽她說要走,嘴裡損她,卻滿臉的惋惜。
「少來,我走了你們正好耳根清淨。」她笑著捶了史泰寬闊的胸膛一拳,一年多來培養出來的交情表露無遺。
「我耳朵長繭了,太清淨會受不了。」
「回去叫你老婆給你清一清吧!順便代我向你女兒問好,她應該有過個很棒的生日吧?」她難得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是啊!那天真謝謝你讓我提早下班。」史泰感激地看著她。
「不客氣,以後可不能再隨便偷懶,知道嗎?」她瞪了所有的貨車司機們一眼。
「哼!你釣到帥哥所以不理我們了?是不是?喂,小子,這女人不好惹,你以後可有苦頭吃了!」
有個司機眼尖地看見了遠遠跟在她身後的小帥哥,立刻出口大聲調侃。
紀悠然沒說什麼,只是向那群司機微笑點頭。
「你們別胡說啊!吃飽了撐著就去工作,快去!快去!」她連忙喝斥著,尷尬不已。
司機們一一向她道別,就上工去了,留下老闆黃開德,疼愛地笑看著她,「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你就要遠離這裡,飛上枝頭了!」
「黃爺爺,這些日子謝謝你的幫忙和照顧……」她並未說出回香港的真相,只是將母親的手術費全數還給了他,並向他深溧一鞠躬。
「你這丫頭和我投緣,我真捨不得你走,可是這個小地方留不住你,你該往更高、更寬廣的地方去飛翔才對。」黃開德緊握住她的手,給予祝福。
「我母親……有空能麻煩你去看看她嗎?」她慶幸她能遇見這樣的好人。
「我會的,你放心走吧!」黃開德說著轉向紀悠然,衷心地道:「請好好待她,小伙子,她絕對會是個好妻子。」
「黃爺爺!不是的,他只是個……」她急著想替強尼澄清,沒想到他卻笑著接口。
「我知道,我會好好保護她的。」強尼故意道。
她回頭睜大眼看他,他卻向她眨了眨眼,不改其調皮的個性。
若非親眼見識了他的高強身手,打死她也不會相倍他是個職業保鏢。
與太利貨運公司告別的翌日,她就搭上飛機到香港來了,從決定接受挑戰到回來,不過五天的時間,事情緊迫得幾乎讓她喘不過來,直到下了飛機,她才真正感受到她已是獨自一個人了,從現在起,所有的事都將由她單獨去面對。
「緊張嗎?」
推著行李走向入境大廳,化名為強尼的紀悠然看出她心神不寧,走到她身邊低聲詢問。
「還好。」她挺直了背脊,不想讓他看出內心的浮動。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揚起嘴角。
這些天來,他一直跟在黎永恆身邊暗暗觀察她,雖然事前就已調查過她這個人了,可是接近後仍有許多令他意外的地方。
現年二十三歲的黎永恆姿色屬中上,不是特別美麗,卻有著不同於一般女子的特有魅力。
清新,有勁,垂肩的直髮綁成一束馬尾,正好讓整個臉部的輪廓清晰可見,尤其是她英氣十足的眉宇與她獨特的氣質襯得更為突出,她給人的感覺很堅毅,很獨立,反應快,從醫院的挾持事件中就能看出這一點,她所表現的勇敢冷靜,處變不驚,都讓他頗感驚異,一般女子在遇到那種事早就歇斯底里了,她卻連一滴淚也沒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