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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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虹又深深吸了一口於,報復性地把尼占丁趕往五臟六腑,藉以懲罰自己。她痛恨自己的虛偽,但為了生存,為了……事實上她並沒窮到沒飯吃的地步,之所以這麼做,全起因於不正常的復仇心理。她把滿腔怨尤轉移到這群同樣腦滿腸肥、利慾薰心的男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們的權利鬥爭,她也不至於家敗人亡。所以她恨~很病態是不是?沒錯!她也承認這樣做的確很不理智,可她已經無法自拔了,兩年多來,她樂於沉迷在此等爾虞我詐的遊戲當中,一方面宣洩憤恨,一方面撈錢圖利,可謂一舉兩得。

  老實說,她相親的對象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先由她相準某家公司或財團的小東或負責人,再找介紹人前去說項。由於她年輕貌美,學歷上又登載著「大學畢業」,因此屢試不爽。截至目前為止,只除了這個叫姜野的,是自個兒找上門之外,其餘的全是她精挑細選的目標凱子。

  他為什麼找上她?殷虹很懷疑他的居心。

  希望他不要像孟磊一愫,妄想用癡情的伽鎖把她擄回去當妻。她早早患了恐婚症,還是最末期、最無可救藥的重症患者。

  看看他的死黨玫珍就知道,結婚百分之百是女人在自掘墳墓。想起她婆婆那副苛薄的嘴臉,殷虹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困,幾個高難度又險象環生的閃躲,已將車陣拋在腦後,揚長朝前狂馳。

  殷虹征愣地觀望了好一會兒,才把自己塞進招來的計程車裡。車子繞過圓環,皮包內的BB.Call忽地響了起來。是攻珍,她怎會在這時候找她呢?

  原想請司機讓她下來回個電話,轉念又想,橫豎也好久沒見到玫珍了,不如直接到內湖找她,一個滿口媽媽、女兒經的家庭主婦,應該不會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才對。

  這位計程車「運將」不僅開車技術超凡,對路況也相當嫻熟,不一會兒,已載著她上了民權大橋。殷虹失焦的雙眸,空洞地瀏覽著車外呼嘯而逝的景物,驀地,她好像又看見了那輛白色的跑車。會不會眼花?定睛往前方十餘公尺處細看……是他沒錯!

  一抹惡作劇的念頭飄進她腦海。她笑著問司機:「你有本事跟上那部保時捷嗎?」

  「要不要賭一把?」司機先生興致勃勃地加足油門。

  「好啊!賭一千塊。」為表示誠意,她馬上打開皮包掏錢。

  「不用那麼多,五百塊就好,贏你太多我會不好意思。」他臭屁地咧著大嘴,露出兩排白得發亮的牙齒。「抓穩喔!」

  「嚇?!殷虹一不留神,險險從座位上滑下去。

  司機大哥果然不是蓋的,三下兩下已經貼近距離姜野座車不到十公尺處,眼看他的五百元大鈔就要飛了,怎料,姜野那魯男子居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太回轉,衝著他們迎面而來「媽的!這個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司機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

  說時運那時快,殷虹驚魂未定,他已錯車挨近玻璃窗邊,拋給她兩道陰冷冷的星芒,旋即沒入混亂的車陣當中。

  「現在怎麼辦?還要賭嗎?」

  「不,不用了,這五百塊是你的了。」殷虹惶惑地躺回椅背上,心口猶怦怦跳個不停。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用那麼深的敵意待她?她不記得曾經得罪過這樣一號人物呀!可,倘使他不喜歡她,卻又為何要娶她為妻?

  但無可否認的,他是懷著目的而來,有所圖謀的。殷虹的思緒一下子飄等好遠好遠,最後停駐在一個高高帥帥的大男孩面前。

  他叫孟磊,如果硬要揪出他的過錯,就只有他夠資格。她不認為和那些口沫橫飛地的男人周旋牟利有什麼錯,他們是一方願打、一方願挨,兩不相欠,可同,他對她的好是無人能及的,然而最後,她仍是辜負了他,在他付出全部感情的時候。

  殷虹永遠忘不了,那日午後臨近黃昏,孟磊用單車載她到海邊。偌大的沙灘平整、寧靜、細緻的躺灑在血紅的夕陽下。閃著一層淒迷濛朧的光暈,似夢幻般虛無而空蕩。

  他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脫下他的鞋,攬腰將她抱起,緩緩朝水面暖的海水弄濕了他們的衣裳,孟磊提議,不如光裸著身子盡情嬉戲一番。她只稍稍躊躇了一川會兒,便大方地解開白色制服和百褶黑裙。

  想像學校的教官和訓導主任若目睹他倆犯下的「滔大大罪」,鐵定氣得臉紅脖子粗,雞貓子鬼叫,她就益發地興奮。她的胴體美麗得如同一尊希臘白瓷雕塑,光滑、粉嫩,陽光更錦上添花地為她鍍上一層柔柔的光暈,令她望上去彷彿透明出塵的仙子。

  霎時,她成了海邊一幅不可或缺的風景,點綴著大海,大海也點綴著她。那兩粒飽滿欲滴的粉紅色蓓蕾,懸浮在胸口,艷絕美絕地向孟磊低訴一個古老、永恆、關於愛情的傳說。

  他被她那種無盡誘惑的美驚呆了,他屏住呼吸,像崇拜女神般跪在她面前凝望著她,淚水於不知不覺中模糊了視線。他們激動地相擁而泣,細細呢喃的囈語宛如一首地老天荒的歌,從最深處揚起,在最高最激越處迴盪。

  她纏綿且溫柔她偎進他懷裡,由著他的手笨拙地撫觸她柔軟、未曾見過陽光的私密肌膚。這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害她緊張得半死。好在他的手滑至他的肚臍眼後就停住了,在她下腹徘徊良久。他畢竟是個好男孩,才能努力克制住,使她亢奮又慌亂的心緒得以不必考慮下一步要接受還是拒絕。

  金黃色的晚霞逐漸幻化成怵目驚心的血紅,重重層層裹著她的身。他忽爾翻身壓住她,哭著喊她的名字:「殷虹,殷虹!我要一生一世惦記著你!」

  沒來由地,他這句滿是柔情蜜意的話,她當時聽在耳中,竟如聞見一個恐怖的偈語,不禁機伶伶地打了個冷戰。寒徹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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