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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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是……邱秀娟。」

  話聲甫落,孟磊的右拳已經橫過桌面,重重擊上它的左臉,痛得他跌落地面,登時眼冒金星,痛苦的呻吟著。

  「這一拳是替玫珍打的。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去把這件事情妥善解決掉。」

  「喂你——你別走。」趙賦文抵著牆面,指著孟磊的背影喃喃咒個不停。「媽的,就算采采不是你的骨肉,你也沒權利這樣打我呀!王玫珍害我當了八年的冤大頭,她難道就沒有錯?」

  采采不知何時縱廊外冒了出來,圓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好像在警告他什麼。

  趙賦文背脊一冷,回頭抓了件衣衫就往外走。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不准想著別人。」邱秀娟總是嬌柔地膩在他身上,咬著他的耳朵細細地說。

  他自從進門到現在臉上表情就非常凝重,說他心事重重,但邱秀娟陶醉在肉體之中,沒心情注意太多。

  「來嘛!」她把身子裹在粉紫色的被單裡,朝他風情萬千的媚笑。

  她光潔雪白的肩膀裸露在外,猜想得出被單底下必然也是一絲不掛。不過,他今天實在沒興趣,只能木然的站著,呼吸變得異常沉重。眼神東飄西蕩,就是無法集中在她身上。

  邱秀娟瞧他心不在焉,臉馬上拉得老長,但旋即又擠出一朵更燦爛的笑容。她伸手卸掉他的灰色西裝、半舊的范倫鐵諾襯衫,解下dunhill皮帶和縐巴巴的西裝褲,他沒反對,也沒欣然接受,兩眼依舊失焦地望著她。

  各種感覺在方寸之間來回衝擊,令他首次覺得傍徨無助。

  「有心事?」

  趙賦文僵硬地點點頭。

  「說來聽聽,也許我幫得上忙。」放棄所有挑逗的行動,邱秀娟懶懶地躺回床上,慍怒地繃著臉孔。

  趙賦文把頭臉垂得低低的,強烈的沮喪蜂擁襲來,欲振乏力地跌坐在床沿上。

  「王玫珍……離家出走快一個月了。」這件事對他而言如腰在喉。

  「先前怎麼沒聽你提起?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女人偶爾耍耍脾氣,藉離家出走引起別人的重視,只是希望別人對她多好幾分。過一陣子,她看這種威脅起不了作用,就會乖乖的自動回去的。」

  「你不瞭解玫珍,我想……她可能知道了什麼?」他困惑地望著邱秀娟。

  「我以為你們早貌合神離了,沒想到地出走你還會有失落感。」邱秀娟不以為然地斜倪著他。「怎麼,你怕了?」

  「是你跑去告訴她的?」趙賦文緊張地站了起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麼愫?」她滿不在乎地翻了個身。「反正她都已經知道了,誰告訴她又有什麼差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趙賦文升起強烈的罪惡感。他或許並不變王玫珍,可他也沒想過要傷害她呀!雖然,他怒責她不該撒謊害他跟著賠掉好幾年的青春歲月,做為夫妻之後也少見纏綿情愛,但她畢竟是與他共享也共同擔當最多生活喜樂悲傷的女人。他對她或許沒有激越洶湧的情愛,但依然有發自肺腑的關懷。

  「你不曉得,她……這些年過得也並不好,其實,她也很辛苦的,你……這樣做讓我恨不安,至少……應該由我親自去向她說明。」趙賦文終於說了一些比較有良心的話。

  「不安?」邱秀娟怒道!「那麼你是後悔跟我在一起嘍?」

  「倒也不是,這……根本是兩回事嘛!」

  「哼!你們男人就會得了便宜還賣乖。」邱秀娟抓了一個枕頭,照它的臉丟過去。「把一個溫順會持家的放在家裡生兒育女兼當老媽孓,然後心猿意馬地到外頭再找個明艷動人的來消磨精力。不出問題的時候便盡情大亨齊人之福,出了狀況就把一切罪過歸給別人,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對不對?」

  趙賦文沒吭聲,他已習慣用沉默應付一切。

  他不吭氣,邱秀娟更火。「既然你想抽腿,我也不會死賴著你,你滾!」

  「別這樣!」他把頭臉深深埋入兩膝之間,隱藏因痛苦而糾結的表情。「我們在一起才八個月不到,王玫珍卻跟了我八年」

  「所以找就不及她重要?」邱秀娟瞪著他,譏剌地說:「先前你是怎麼說的?「直到踱你在一超之後我才發現生命是有意義的」記得嗎?你真是無恥!」

  「嘿!有話好說可以嗎b」他沒料到它的脾氣這麼火爆,一冒上來就沒完沒「沒什麼好說的。告訴你,找不會給你選擇的機會,主控權在我,當初是我送上門,現在則是我不要你。滾!」她撂下最後通牒,並且把他推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門。

  趙賦文從沒領教過如此悍然的逐客令,想敲門再向她解釋,又想以它的任性和烈性絕對聽不下什麼。伸出去的手癱軟下來,掉頭往汞的方向離去。

  這下好了,他兩頭落空,背腹受敵,老婆出走,情人反目。往後的日子鐵定更加難過了。

  邱秀娟是個不幹不脆的人,狠話說得咬牙切齒,態度也好像十分堅決,可,才隔天而已,她又猛Call趙賦文,不分白大黑夜,甚至凌埕一、雨點,只要想到了就打B.B.Call或電話。接通了又啥也不說略一聲倒掉,弄得趙賦文精神快崩潰掉。

  經過數個晚上輾轉反側的考慮之後,他做了最後的決定,主動打電話給邱秀娟,告訴她:「我想了很久,分手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你我都還年輕,尤其你條件又那麼好,相信不久後……就會找到一個比找更好的男人,可以好好的……專心的照顧你、愛你一輩子,你……保重,」

  電話那頭始終靜悄悄的,只短促的喘息透過話筒傳入他的耳中。他知道她在聽,因為話末說完,她已低低地餟泣了起來。這一生,他得到的總是出於別人的自願,命運的河流把什麼漂浮到他面前,他使順理成章地接受,因此無論升學、就業、婚姻乃至於外遇,他都有著龐大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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