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魅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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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文君一隻腳剛踩上橫在山谷間的獨木橋,頃刻,一道白色飛影自山坳竄出,於空中騰旋翻飛後,冉冉飄降在斜坡下,輕盈嫵媚的姿態宛若天降神——呃,他?她?是男是女?

  文君正想出聲打招呼,後頭一雙大掌陡然摀住她的嘴巴,將她挾進草叢內一株合抱樹的空穴中。

  她使勁回眸看望,見來者竟是易寒,面色丕變,心底悚然一驚不由得暗聲怒罵——討厭的傢伙!

  「你……」抓開他的手,猛地起身,發現這樹洞窄得根本連轉圜的餘路都沒有。

  「安靜。」易寒一手環住她的肩背,一手以食指按住她迫不及待欲張口罵人的朱唇。

  循著他的視線向前不到五十丈遠處,白衣人正前方走出一名五十開外的男子,兩人交談不到幾句話,即大打出手。

  「糟糕!那名姑娘有危險。」文君心想,易寒不是專門打抱不平嗎?怎麼還不趕快出手相助?

  「他不是女人,是個太監。」易寒的嗓音低低沉沉自耳後傳來,令她渾身一陣酥麻。

  「你怎麼知道?」文君沒見過曹化淳和田弘遇,自然不瞭解站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兩大魔頭。

  「全蘇州城,大概只有你仍不知情吧!」即使他語調輕佻,依然不減他四射的倜儻光華,易寒瞇著黑眸,低笑地盯住她。

  「我不愛打架生事,當然不會認識那些無聊人士。」文君想避開他,但小洞內他濃濃的男性氣息無處不在,今她窒悶得呼吸困難。「放開我!」

  「讓你出去給田弘遇逮個正著?」他唇角凝淡的笑意愈深,謔看她震愕、訝然的桀眸,耳語似地輕聲道:「卞老爹交代,你以後歸我看管。」

  文君微微瑟縮,他親暱意味的語句使她莫名心悸。她是該出去自投羅網,還是該留在這裡,繼續任他輕薄?

  這男人包藏禍心,明知她爹沒死,志昊表哥毀婚,居然還給她盤纏,允許她到河南尋親。他心裡懷著什麼鬼胎?欲擒故縱嗎?

  「我已有婚配,請你自重。」她身子才往外挪,他孔武有力的手立即死緊的鉗住她,不許她輕舉妄動。

  「太過癡心純情,容易傷肝斷腸。」他邪笑著俯首,魔性的眼定定鎖向她泛紅的水頰。

  「少在這兒假仁假義。」文君見那白衣人,一掌將田弘遇打到陡坡的另一邊,兩人愈戰愈激烈也愈離愈遠,不久便失去了蹤影。「他們人都已經走了,你還不放開我?」

  「不放又如何?」他波紋不生的黑瞳轉尢鷙冷,挾著一股陰鬱的霸氣。

  「你……你想趁人之危?」意識到他侵略的意圖,文君背脊倏地僵直,奮力地掙扎,卻掙不開他的挾制。

  易寒挑眉,邪笑轉熾。他抬起她的下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不是君子。」她已經孤苦無依了,他竟還落井下石?

  「無所謂,總之,我要你。」他在她漂亮的翦水黑瞳中,尋見了他心儀的靈韻之氣。

  「辦不到,我的心已給了我的表哥,除了他我這輩子誰也不……」

  「該死!」他使勁掐住她雙肩,用唇舌探尋她愚蠢至極的宣告,霸道而堅持、冷硬而無情的侵佔她所有的芳心孤詣!

  「不!」文君倒抽一口涼氣,他則趁隙潛入她勻吐幽蘭秘香的空間內探索,翻攬著如蜜的柔軟……

  文君呆愣地由著他鼓動著陌生的情潮,撩撥她未諳人世的風情,酥醉她的意志……

  如襲掠一般突然,他驟離她的唇,邪魅的眼眸盯著她暈紅的嫣頰,似笑非笑地道:「從今天起,我會一寸一寸攻佔你的心房,直到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你這偽君子。」文君一巴掌摑向他的耳腮,卻教他一把接住。

  「不要逼我現在就佔有你。」他狎近她耳畔,灼熱的氣息令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強佔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是你的樂趣嗎?」她遇到的是個多麼惡劣的感情大盜。

  「話不要說得太滿,世事難料呵!」他凌厲的眸光,彷彿可以穿透她的胸膛,直到她的心扉。

  不著痕跡地,他的巨掌攀上她膝蓋,緩緩移向她修長的大腿。

  文君充滿危機意識地夾緊雙腿,素白柔荑按住他蠢蠢妄動的手,「不要!算我求你。」

  易寒得意地噙著笑,順勢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摩挲、細啃,直到她的手背發紅為止。

  他八成是個瘋子!文君揣想,再不把手搶回來,遲早會被他當成鹵雞爪,啃進肚子裡去。

  「別這樣!」

  「那麼,把你的頸子借我。」掌心一撥,他放肆地噬嚙她頸上的粉嫩,忽輕忽重,細緻而纏綿。

  「不要!我的身子只願給志昊——」

  「不許再提這個名字,否則我就殺了他。」

  此刻,她終於肯定,她惹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

  第四章

  蠟燭火旺燃點著,燭光搖曳中,人與棋子均若隱若現。

  易寒手執棋子,沉吟良久。

  白子被重重圍困,步步進逼,正到背水一戰的局面。

  空寂的廂房,他和楊忌低沉的吐納,清晰可聞。

  「你有心事?」楊忌流露著一股內斂持重的特質,較之易寒的狂猛剽悍,多了幾分老成。

  他是易武門的謀師,亦是宛若山莊的總管;十三歲入易原正門下,至今十五個年頭,是唯一敢過問易寒行事的人。

  自從卞文君住進宛若山莊以後,易寒就像變了一個人。紅粉知己多如牛毛的他,不該為一個鄰家女孩縈憶失據才對。難道是嘗膩了青樓胭脂,想換口味試試清純少女?

  如果只是淺嘗即止,做為生活的調劑,他當然可以不過問,但易寒騰出水月軒,又調撥張嫂過去服侍她,這情況已不容他裝聾作啞了。

  易武門的掌門人,不得為尋常女子觸動凡心,這是門規啊!

  「易寒——」人後,楊忌總是直呼他的名諱。

  易寒徐緩地搔起頭,撇唇輕笑。「你想知道什麼?又以為能阻止什麼?知不知道你最近變得很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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