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都是些家常便菜,玄兄別客氣,儘管用!」在替玄徹與楚映月介紹過彼此後,楚暄日豪爽地吆喝著,一邊替他們斟滿好酒。
良辰、美景、醇酒,玄徹嘴角淺勾,熠熠生輝的墨瞳媲美天上星月,爽朗以酒回敬。
「楚兄、楚姑娘,在下為客就此敬主,先乾為敬。」玄徹仰頭,一口飲下酒杯中的瓊漿,一氣呵成的動作中帶有一絲難以形容的桀騖不馴。
「哈哈哈,好說好說!」楚暄日揮手大笑,江湖男兒的霸氣流露其中。
倒是不會喝酒的楚映月,遲遲不敢動面前的酒杯,半垂纖頸偷偷瞄向氣質渾然天成的玄徹。
好俊的男人呀,但那迫人的挺拔身型,卻又散發懾人的氣勢……
楚映月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無法呼吸,她生在鏢局世家,認識這麼多大伯大叔、大哥小哥,卻從未有任何男人帶給她這種又懼又好奇的感覺。
「月兒,玄兄都喝完了,你也該回敬人家吧?」楚暄日笑著說。
「我……」大哥明明知道她不會喝酒,也絕不會逼她喝的呀!
楚映月為難地望向兄長,卻看見楚暄日鼓勵她喝酒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她又偷偷看了眼玄徹,發現玄徹帶笑的眸也正在看她,白潤的臉頰突地一燒,急速淪陷的心兒,不小心跌入他雙眼的黑色漩渦中。
「月兒敬玄公子!」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楚映月一把端起酒杯,也學玄徹一口飲盡杯中玉液。
「咳咳——咳——」
喉中突如其來的燒燙感,讓楚映月不適應地猛咳,白皙的俏臉被一團直升而上的火紅包圍。
「月兒!」楚暄日有些懊惱自己硬讓妹妹喝酒。
「我沒事……咳!」楚映月扯開一抹笑,不希望打擾了他們的好興致,於是主動替兄長和貴客斟酒。
「玄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家兄免於危難。」
「哪裡,舉手之勞。」玄徹喝下她倒的酒.瀟灑接受她的謝意。
楚映月那雙逃避他的清眸、以及努力壓下的顫抖,勾起了玄徹的好奇心。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看過,但就是沒看過怕他怕得緊的女人。
這一來,玄徹才正視楚映月的臉龐——
沒想到大黑熊樣的楚暄日,竟會有個如此纖窕瘦弱的妹妹,這倒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中等之姿,堪稱清秀,沒有一點值得他回味的絕美,不過有股難言的荏弱,會讓男人想摟在懷中好好呵疼;還有,她紅撲撲的臉蛋和泛起粉紅色澤的頸項,會讓男人想……
怪了!這女人怎麼越看越美,越看越模糊。
不敢再抬頭的楚映月,隱約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瞪著在她身上,順著直覺望去,玄徹半瞇的眼眸讓她覺得渾身竄起焚熱。
鏢局內的男人們都把她當寶捧著,年紀稍長的,把她當女兒;而年紀大她一點的,把她當妹妹,卻從未有男人以玄徹這樣的眼神看她,讓她覺得,她的衣衫好似被剝掉,而她的心——
跳得好快!
天呀!她怎麼會有這種羞恥的感覺!
心兒慌慌的楚映月只好沒事找事做,轉移自己脫軌的注意力,於是端起酒壺替玄徹斟酒。
匡啷一聲,楚映月只覺得手一軟,乏力地讓酒壺摔在盤盅之間,眼前的朦朧讓她以為自己果真醉了。
頭好暈……
「楚兄,這酒……」不對勁!
玄徹以手肘撐在石桌上,大掌緊壓額穴,試圖抵抗一波大過一波的昏然,但視線所及之物都開始扭曲、變得混濁,包括楚暄日的「笑容」。
「真有那麼暈?」楚暄日小心翼翼地觀察「他們」。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酒裡下了一丁點催情藥、與比普通份量整整多兩倍的蒙汗藥,包準兩大桶水也撥不醒他們,可能什麼也做不成就一覺到天亮,時間足夠引起楚府裡所有人的震驚了??br />
不過,看他們暈成這樣,楚暄日有些過意不去,大手伸到衣襟裡,想將解藥掏出來,和水讓他們喝下。
可是,一想起天子的詔令及雲向天,為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他毅然決然將解藥收回懷中。
「為什麼……」玄徹沒想到他以道義相交的朋友,竟會在酒裡下藥!
「你們怎麼了?」楚暄日故意裝作不知情。
就是因為信任玄兄,我才——反正我是逼不得已的,絕不會害玄兄!誰能娶才德兼備的映月,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玄徹咬牙輕喘,還來不及理清一切,身內迅速流失的體力,讓他陷入半昏迷狀態。楚映月也已敵不過藥力,頹然趴在桌上。
「阿木,把玄徹扶到小姐房裡。」楚暄日命令一旁隨侍的屬下,自己一把抱起妹妹,末了,還叫住他,謹慎吩咐:「對了,今夜的事不准說出去,違者,下場比死還難看。」對呀,要是讓妹妹和姑母知道了,他的下場絕對比死還難看。
「是!」
* * *
「快!把他們放到床上。」楚暄日壓低嗓門吆喝著。
「順便把玄徹的衣帶解開些。」
「是!」阿木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爺,小姐的衣帶也要解開麼?」
楚暄日敲了阿木一記腦門兒,阿木痛呼出聲。
「唉唷!」
「敢動小姐的念頭,你胡思亂想什麼!」
阿木不敢再多說什麼,主子的拳頭可硬的咧!
一切「準備」就緒,楚暄日對自己的「佈置」相當滿意。
「爺,您還有什麼吩咐麼?」
「可以了,咱們走吧。」楚暄日正要離開,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連忙掉頭。
「等等,阿木,你的手借我一下。」
「爺?」阿木不明所以,依然克盡職責地伸出右手。
楚暄日先摀住阿木的大嘴,然後狠狠咬了一口他貢獻的手。
「唔——」阿木的痛叫聲全被擋了下來。
把阿木的血,滴在玄徹與禁映月之間的床褥上,楚暄日這才完全滿意。
「好了!辛苦你了,可以走了。」
「嗚……是。」阿木哭喪著臉跟著主子離開。
夜,越來越深。
* * *
盈盈紗簾輕飄,不小心被風兒掀起一角的芙蓉帳內,傳出絲絲入扣的嚶嚀。
「嗯……」
楚映月面向內壁,全身蜷曲著,緊閉的雙眼、緊蹙的娥眉,在在說明了她的不適,嫣紅的小嘴不斷吐出難受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