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會不會覺得她連一點大家閨秀模樣都沒有?會不會討厭她了?會不會……
正當佟念禧懊悔地東想西想時,朔揚天淡淡開口: 「飽了?」才吃一隻雞腿、兩塊糕餅就夠了?
「嗯,我很少機會能一次吃這麼多的。」佟念禧滿足地拍拍他漲的小腹。
聽聞她的話,朔揚天的心一緊,隨即又甩去不該有的情緒。至於是什麼情緒,他無心細究。
「臉上的傷怎麼來的?」轉移心緒,朔揚天瞥向她一身窮酸「行頭」,他不禁好奇,自佟府沒落後,她過的又是怎樣的日子?
傷?他是指今日、昨日、還是前幾日受的傷?
不過,那都不重要。佟念禧搖頭,故作輕鬆聳肩一笑。
「身上也有?」他再問。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臉上的青紫,讓他很不是滋味!
她還是搖頭,顯然不想多說。
她不說,朔揚天自然有知道的辦法。
他健臂一伸,將她摟至他腿上,鎖在他懷裡,動手拉開她的衣帶、撥開衣襟,從未示人的貼身衣物,轉眼間已在他面前展露。
「啊!」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佟念禧只有干叫的份,連忙扯住自己的衣衫。
他、他怎麼脫她衣裳呀?!
「我的女人不准瞞我任何事。」他的語調不慍不火,卻有不容忽視的霸道。
「不可以!」她驚呼。
「為什麼不?」
「我們、我們……不、不是夫妻……」
奶娘說過,姑娘家的身子除了夫君能看能碰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的!
「遲早都會是。」他執意卸下她的外衣,動作隨著意念而行。
「可是、可是……」佟念禧緊張得打顫,不知該阻止他、還是順著他了。
朔揚天停下動作。「你不想嫁我?」
好羞人呀,這該怎麼說呢?幼年的感激直至今日轉變,為無法自拔的傾慕,實實在在地告訴她心已淪陷的端倪。
佟念禧輕輕點頭,白嫩的雙頰泛出一片漂亮的配紅,襯得她加倍嬌荏動人。
「說話。」娶她雖然只是利用她帶煞的「聲望」,但他朔揚天要一個女人,就會要她心甘情願。
「想……」羞澀的佟念禧,幾乎把頭低到他胸前了。
嘴角錢勾,朔揚天知道自己的計劃將一步一步達成。他一把扯下她身上被他定義為「破爛布」的襞衣,丟在地上。
「朔揚天!」敵不過他的力氣和霸氣,佟念禧只能吶吶低叫,白督纖細的手臂無能為力地,環抱住自己半裸的身子,護住僅剩的兜衣。
像是沒聽見她虛弱的抗議,朔揚天逕自拉開她的手,單手制住她纖細的雙腕,眼前所見讓他無端惱怒。
她雪白的身上、手臂上映著多處青紫,新傷舊 傷都有,很明顯是讓人給打的、砸的!
嘶——
「啊!你住、住手!」伴隨布帛的撕裂聲,價念 待放聲尖呼,因為朔揚天單手撕開她僅剩的兜衣。
這下子,她真的什麼能遮掩的東西都沒了,奮 力掙脫他的鉗制以手環胸,雖然很有可能再度被他 拉開,但……聊勝於無!
「呀欽……」她的手是自由了,但自知無法動搖他任何念頭,佟念禧索性閉眼呻吟。
這樣在一個只見第二次面的男人面前袒胸露背,真的羞死她了!
朔揚天目光一沉,這次並沒有阻止她多餘的遮遮掩掩。
「疼?」她連胸口、腹部都有傷,搞什麼?!
「還好……」她還沒說完,只及小腿肚的長褲,也被他輕鬆的扯開,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全身赤裸坐在他腿上。
「啊!哇……呸噗——」
她才剛要尖叫,就被他丟進冒著氤氳熱氣的大木桶裡,水中的藥味令她噴出好幾口差點喝下去的水。
他想淹死她?!才認定他是個好人的,難道不是?
「藥浴,對你的傷有幫助。」正如他所料,她身上也有傷,所以才吩咐司徒易準備摻了草藥的熱水。
「藥浴?」這水是讓她沐浴用的?
「不然你以為要做什麼?」他挑眉,瞳眸深處閃過一絲戲謔。
「我以為你……」想淹死我。
怎麼能說呢!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他算君子麼?
「來人,把她弄於淨。」天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多「恐怖」,能做什麼!
朔揚天朝外頭吩咐,立刻有三個丫環裝扮的姑 娘拿著棉巾、衣料進房來。
接著,他在轉身離開客居前,丟下了句讓她幾乎爬不出浴桶的震撼——
三天後成親。
第四章
不擺酒席、討厭聲張喧囂、懶得遵循迎親古禮,這就是朔揚天三日後,真的兌現的諾言與佟念禧成親。
朔府花廳上,惟有佟念禧一身喜氣的鳳冠霞帔、紅巾當頭,依稀可辨這場倉促「婚禮」的排頭,她身旁的朔揚天,雖然一如平時一襲沉靛衣掛,仍顯得神采炯奕不凡。
和一般新郎官迥異的是,從頭到尾,他沒有笑過。
「啟稟爺,老夫人稱身不適,不克觀禮。」姚樺身邊的丫環荷兒來報。
姚樺不看?那豈不是浪費了他的「好意」?
「司徒,告訴她,蘭兒都來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不來參加兒子的婚禮,未免說不過去。去請她來。」朔揚天不溫不火地開口,言語間卻是不容拒絕的嚴厲。
司徒易點頭,一面看向客座的孟蘭,目光帶點抱歉。
若是主子有意「刺激」樺夫人也就算了,偏偏,原應是這場婚禮女主角的孟姑娘,也成了座上賓,這要孟姑娘情何以堪?
「揚天表哥,讓蘭兒去請表姨娘吧。」柔柔的嗓音傳來,孟蘭自願請纓。
她知道樺夫人因揚天大哥毀婚而賭氣,相信由她出面較不會造成表哥母子硬碰硬的尷尬,畢竟,衝著她娘與樺夫人是表姐妹來講,樺夫人自會賣她一個人情。
朔揚天看著孟蘭半晌,而後對她說道:「我有想要的女人。」
「蘭兒瞭解,表哥不必顧慮蘭兒,蘭兒恭祝表哥與少夫人白頭偕老。」不必嫁給朔揚天、天天面對冷酷的他,盂蘭是鬆了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