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倏地放開她的嬌軀。
「總裁,不用緊張,我『純粹』想給你一個謝禮!」也純粹想破壞他和棠馨之間的感情。
如果小辮子是潘秘書,會怎麼謝他?大概是請他吃一頓免費的火鍋!一想到常馨節儉的程度,官諶宇不禁搖頭失笑。
「總裁,不打擾您了,我自個兒去吃午餐,下午上班見。祝您和棠小姐午餐愉快!」
確定棠馨看得一清二楚,潘佳如得意得笑出聲,卻又表現得輕鬆坦然,讓官諶宇無從懷疑。
「謝了。」提到棠馨,官諶宇總會揚起寵溺的笑容。
★ ★ ★
同一時間,計程車內,拉下車窗的棠馨正要喚住官諶宇。
「諶——」
然後,她看見上回有過一面之緣的潘秘書,小跑步跟上諶宇。
接下來兩人相擁的一幕,讓棠馨到口的呼喚硬生生煞住,小手僵在車窗前。
他們擁抱……
他們接吻……
他們一起笑著……
棠馨眼前有半瞬的時間,變成一片空白,整個腦海卻清晰地不斷重複播放,官諶宇與別的女人互相擁吻的畫面,接著如刀割的痛楚,殘忍地喚回她的知覺,訴說著再真實不過的事實。
好痛……
胸口好痛,心被撕扯下—一角的痛楚,大過肚子疼好多好多……
「小姐,你要不要下車?」前座的計程車司機
轉頭問。
他等半天了,這位客人就只看著窗外不動。
聽到催促聲,棠馨受傷的眼轉回車內,顫抖的手拿出錢包。
「呃……我要下車,請問多少錢?」
「一百。」
「好,謝謝。」棠馨把錢遞給司機先生,用了好大的力氣。
「小姐,你送便當給老公喔?你真不簡單,這麼年輕就這麼賢慧1你先生還真是幸福,有太太親手替他送便當,他一定很感動、也很愛你。」司機看到棠馨手中緊握的便當袋,逕自猜測。
是嗎……如果諶宇真的愛她,但為什麼會主動擁抱另一個女人?
她這樣做,諶宇真的會感動嗎?
「司機先生,謝謝你的讚美。」棠馨告訴自己要對官諶宇有信心,扯開一抹脆弱的笑,走下車。
她撐起虛弱的身體,走近剛和潘秘書道別的官諶宇,她看見潘秘書朝她挑眉一笑,像是得意、又像是挑釁。
官湛宇正巧也回過身,看見棠馨提著便當走近,他高興迎上。
「馨!」
他本來很少笑,生活中也沒什麼事,值得讓他像白癡一樣傻笑,但現在只要是和小辮子在一起,他發覺自己的笑容也跟著變多了。
有時候,想起小辮子,他也會不知不覺傻笑起來,直到嘴角發酸,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諶宇,肚子餓不餓?」棠馨的身心雖然很不舒服,但還是逼自己扯開虛弱的微笑。
「都十二點半了,你說呢!」今天的小辮子遲到了。
棠馨的笑容變得有點苦澀。
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就好像,他從來沒有說過喜不喜歡她,她怎麼能確定他們的感情到底該定位在哪裡?
朋友?戀人?還是床伴?
棠馨全身都痛,痛到幾乎無法呼吸,卻又要佯裝若無其事。
「馨,你的臉色有點差,身體不舒服?」官諶宇緊張地問。
棠馨的變化,即使很細微,也逃不過官諶宇只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
是她誤會了、還是看錯了嗎?諶宇的眼底依然寫滿對她的關心,她應該要相信他的!
「沒有呀……你餓昏頭了,對不對!」棠馨伸手輕拍他的臉頰,她也看到潘秘書的紅色唇膏佔在他唇上,燦艷的顏色顯得相當刺眼,刺得她有些頭昏。
官諶宇反手,將棠馨的柔美握在他的大掌裡。
「你的手好冰!會冷嗎?」
「諶宇,你嘴唇上紅紅的東西是什麼?」她試探問。
官諶宇一愣,想起潘秘書那張紅亮的脂唇,連忙用指尖拭去唇上殘留的唇膏。
「沒什麼……剛才吃了紅色的蜜餞,顏色留在嘴巴上。」
該死!他以後絕對不讓小辮子以外的女人靠近他半步!
不,他們的女兒除外。
官諶宇在心裡補充,幸福的傻笑又出現在他臉上。
他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棠馨的臉卻彷彿被狠狠摑了一巴掌,辛辣的疼痛,迅速擴散到全身各處。
他為什麼不跟她坦白?為什麼不說,他其實不情願潘秘書主動吻他呢?
吻,不是隨便的東西。你能習慣一個人的吻,不代表你能習慣其他人的吻。
這也是他說過的啊!
「諶宇,我要幫我爸去郵局辦些事情,先走了。」
「這樣……」官諶宇不捨得她來了又要馬上走。「對了,馨,有件事必須告訴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送便當到公司來。」
雖然對潘秘書所言存疑,但他不得不注意隨名利富貴而來的,或許是意想不到的危險,他絕對不能讓小辮子的安全受到威脅。
如果可以,他想要的是娶小辮子回家,每天回家吃午飯。
「為什麼?」現在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乖,我以後再告訴你,你先回去。」官諶宇催促著。
現在不能告訴她嗎?棠馨吞回到口的困惑。
她憑什麼要求他回答?他根本沒說過他喜歡她呀!就算是下大雨的那一次……她問了,他也沒說。
「嗯,那我走了。」棠馨依戀地臨起腳尖,輕吻官諶宇的臉頰,心底放任疼痛麻痺所有知覺。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愛,是很多很多的喜歡。
當這很多很多的喜歡被剪開,碎的是早已沉淪的一顆心。
冷嗎?
是呀,心好冷……
第十章
「請您們告訴我,棠馨到底去哪裡了?」
清晨四點多,天還未亮,尚在準備中的早餐店裡,傳出一道帶著壓抑的問可,不若往常有精神的官諶宇,就是這道嗓音的主人,憔悴的俊容上滿是焦急。
「官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家馨馨去環島散心了,你問她現在在哪裡,我也無從回答起。」棠父一副氣憤,用防小偷的眼光膠著官諶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