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端端的,為什麼需要散心?」棠馨不告而別,官諶宇覺得突然。
他已經一個禮拜沒看到小辮子,每天都到她家問,她父母卻什麼也不告訴他,只說她去玩了,要他別再來找她。
別再來找她?這是小辮子的意思嗎?
「為什麼?應該要問問你自己吧!」棠父不以為然。
「別這樣!」棠母輕斥丈夫,隨後面對官諶宇,也是一臉的無奈。「是馨馨臨時決定的,她一固執起來,我們誰都拿她沒轍。」
他們只知道,一個禮拜前,女兒替官諶宇送使當回來後,便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大哭。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等她心情平靜了點,問她發生什麼事,她一句話也不說,隔天忽然決定要到聖慈育幼院住幾天,還說要是官諶宇間,他們不能說她在哪裡。
分明是避不見面,小兩口大概吵架了,他們想。
「什麼原因、什麼理由,她會走得一聲不響?」小辮子和他的感情極好,她不會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定有問題!
「什麼原因、什麼理由都不關你的事!馨馨不想見你,就是不想見你,你每天在這裡大呼小叫也沒用!」官諶宇始終很誠懇地問,但寶貝女兒受到委屈,棠父也就對官諶宇很不滿。
「唉,你怎麼說出來了!」棠母白了眼,氣到忘了女兒交代過什麼的案父。
「馨不想見我?」一個禮拜,官諶宇才問出這個原因,結果讓他訝然。
「當然!不想見你,難道想嫁給你?」被常母拉住衣袖,氣到深處無理智的棠父,當然說什麼也不放過教訓這小子的機會。
「官諶宇,你別以為你當到了晨與百貨公司的總裁,就可以始亂終棄、糟蹋我女兒的感情!」棠父總算想起官諶宇是「誰」了。
「馨馨什麼都沒說,你亂說什麼呀!」棠母無可救藥地搖搖頭,也只能等女兒心情平復一點,再看願不願意告訴他們。
聞言,官諶宇的臉龐彷彿結了一層冰霜,凝重滯郁。
始亂終棄?糟蹋感情?他何時這樣對待過小辮子?
倒是棠母不忍見到官諶宇憔悴的一面。
「諶宇,馨馨真的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有什麼事,也等她回來願意說的時候,你再問吧!」
有哪一對情侶不吵架的!
「請您們告訴我,馨到底在哪裡?」這次,官諶宇的語氣中多了請求。
誰都看得出來官諶宇的心情不好過,棠父撇開眼讓了一步,不想說話。
官諶宇只好尋求棠母的協助,棠母也無奈地搖搖頭,他只好再度挫敗地離開早餐店。
屋內恢復開店前的忙碌準備,棠母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說諶宇是晨與百貨公司、那個全亞洲規模最大百貨公司的總裁?」
「對呀。」棠父沒好氣,管他官諶宇是不是什麼大公司的老闆,欺負他寶貝女兒就是不對!
「可是馨馨說諶宇是警衛呀?」
「別傻了,總裁哪有可能去當警衛!」
★ ★ ★
總裁辦公室內,官諶宇蹙眉閉眼,往後倒在皮椅椅背。
品嚐棠馨親手準備的熱豆漿,已經是他每天的例行事務,像是上癮了一樣,沒有豆漿,他便渾身不對勁,每天都覺得難挨、痛苦。
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他知道豆漿只是借口,他想見的其實是棠馨。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小辮子為什麼不告而別?她在哪裡?
一連串的疑問,折磨得官諶宇頭疼不已,大 掌架在額上,以指壓按額際的太陽穴。
「總裁,您的咖啡。」潘佳如進入辦公室,甜膩的嬌嗓中透出勝利的興奮。
他的桌上不再有豆漿,惟有她煮的咖啡!
官諶宇盯著散髮香郁中,帶有苦澀氣味的黑咖啡,對以往習慣的咖啡,開始感到陌生與排斥
他並不意外,對棠馨的感覺,早已在不知何時,從疑惑轉變為愛戀,從陌生轉變為習慣,離不開、揮不去。
「總裁,最近怎麼沒看到常小姐送的早點和午餐?」潘佳如試探問。
「你問太多了。」首次,官諶宇對秘書露出不耐煩的臉色。
哈!照這種情形看,棠馨還真的被她打敗了,毫不費力!
「總裁何必為了因一點小事就會離開你的女人煩心?這證明,棠馨根本不在乎總裁,對總裁的感情,薄得一點點打擊就因此破碎!總裁,您身邊有很多比棠馨好上幾百倍的女人,何必為了那麼平庸的她,亂了生活?」
勝利的滋味,讓潘佳如說得眉飛色舞。
小事?打擊?官諶宇瞇眼看向潘佳如。
「喔?你也這麼認為?」事情不對勁。
「我猜的。」
潘佳如終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心知自己差點說溜嘴,連忙改口說道。
「可是說的很對。」他淺勾一笑。
「是嗎?謝謝總裁抬愛。」她有些受寵若驚。
「你說說,我身邊比棠馨好上幾百倍的女人,有哪些?」
潘佳如見機會一來,暗示性地走近官諶宇,脂唇靠在他耳邊嬌聲軟語,曖昧的氣息噴在男人脆弱的耳根。「總裁,不知道您覺得我如何?」
「你如果能再誠實一點,我會更喜歡。」他面對她,男性低噪輕繞,兩人近得鼻尖幾乎相觸。
潘佳如一震,一邊猜測官諶宇的用意,一邊小心翼翼應付。
「總裁,您指的是哪方面的誠實呢?」
「你喜歡我?」他問,指背輕刮她塗上厚厚粉底的臉。
「喜歡!喜歡到想成為您的人。」她媚笑眨眼。
官諶宇突然用力鉗住她的下顎,嗓音變得冷酷嚴厲。
「說,『粉嫩化妝品』的吳董恐嚇你,真有其事?」
「呃!是……」
「那我得跟警方合作,做個筆錄,讓警方多派些警力支援晨與的保全,你說對不對?」
報警?那還得了,恐嚇的人馬上變成她!「那……那是……」
「還『是』?」官諶宇作勢打電話。
「不是真的!是我捏造的!」潘佳如緊張地說出實情。
「那天,棠馨是不是看到什麼?」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念頭,他僵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