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琦低著眼,看著他的杯子靠近她的,兩個杯子碰出了清脆的響聲,然後他的左手臂繞過她面前,再湊近自己的唇。
她拿著杯子,如果要喝,勢必得環過他的手臂,好像喝交杯酒……
他的唇畔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淺、很淺,幾乎看不出來。他看著她,緩緩喝下杯裡的酒。
她眼裡有一絲恍惚,在這種無言的親膩氣氛下,她也喝了酒。
一小杯普通的WINE應該醉不了人,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臉似乎有種在浴室裡被蒸氣熏暖的感覺,熱熱的,她知道自已一定臉紅了。
「君琦。」他的氣息吐在她的頰畔。
「什……什ど?」她心跳大聲得恐怕連在門外都聽得見。
喬硯低笑,「你很緊張。」
廢話,她……她怎ど可能不緊張?她臉更紅了。
「你是在怕嗎?」
「不是。」是很緊張、很無措,才不是怕。
「別擔心,一切都會很好的。」他拿走她手上的空杯,免得她顫抖得太厲害把杯子給摔破。
要是這種時候他們兩個居然在清掃房裡的碎玻璃,那種畫面可就不只是很哀怨而已了,還很爆笑。
李君琦看著他將杯子放到一邊去。
「你……該去洗澡了吧?」她訥訥地說,實在不知道該說什ど。
「待會兒。」喬硯又膩回她肩上的位置,手臂悄悄從身後探向前,到完整環住她的腰。
李君琦渾身一震。「喬硯——」
「噓!」他的唇輕碰了下她的頰。
她一縮,顫抖了下。
他繼續親,速度緩慢,輕得像蝶兒飛過花瓣。
「喬硯……」她喃喚。
「嗯?」
「別……這樣……」
他又笑,「為什麼?」
「我……我不習慣……」她抓住亂烘烘腦袋裡的第一個理由。
「你會習慣的。」
「可是——」
「噓!」他吻到她的耳垂下方,她脖子一顫一縮的。
「喬硯……我……我說真的……」他不理會她的小小聲音。「我……我們還不熟……不要這樣……」
「我們結婚了。」喬硯清楚的回了一句,眼神回到上方,在鏡子裡與她紅通通的臉對視。
「可是……我還不認識你。」
「你知道我叫喬硯,知道我的狀況。」他都簡單說過了。
「我說的不是那種!」她低叫,「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還不熟悉彼此,你……你今天晚上就要……」她咬住唇。
他眼裡飛進一抹逗趣。
「就要什ど?」
她懊惱的瞪了他一眼,他是認為她不敢說出來嗎?
「你今天晚上就要抱著我在床上滾來滾去嗎?」
他楞了一秒,然後大笑。
「我們是要上床。」他實在忍不住笑。簡單兩個字可以解決的話,她有必要說得那ど拗口嗎?
「可……可是……我……我們……不能慢一點嗎?」她嗆著,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全。
站在鏡於前,李君琦低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前,還揪緊胸前的睡衣,一副無措的模樣。
還算不錯,他想道,至少她沒一副快嚇昏的模樣。
「你討厭我嗎?」
她搖搖頭。如果討厭他,就不會跟他回來了。
「那麼,你不喜歡我吻你?」他猜。
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君琦,」喬硯將她扳過來,粗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我們要做夫妻的,是吧?」
她又猶豫,唇瓣顫動了下,最後閉上,只點了點頭。
「那麼,讓我們從現在開始,學著做一對夫妻,一對平凡的夫妻,好嗎?」他低柔地問。
李君琦抬眼望他,有些脆弱地問:「你會疼我一輩子嗎?」
「會。」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絕不會不善待自己的妻子。
「在我們做夫妻的時候,答應我,你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有外遇……說什麼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種鬼話。」
「我不會。」既然決定結婚,他就不打算再找其它女人,更不打算和其它女人再有什麼牽扯。
李君琦笑了,很微弱。
「我可以信任你嗎?」
「可以。」
「你保證?」
「我保證。」
她又笑了,揪在胸口的手慢慢鬆了,緊繃的身軀也鬆懈了,她的臉偎靠入他懷裡。
喬硯抱著她站了一下,然後抬起她的下頷,低頭吻她的唇。
他不急進,他的吻也不蠻橫,也許感覺到了她的退縮,他很有耐心的先讓她習慣他的氣息與碰觸,厚實的唇綿綿密密的刷著她的。
「唔……」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知道,但沒因此放棄吻她,事實上他的吻愈來愈綿密、愈吻愈深,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貼緊他。
李君琦輕喘著抓著他的衣襟,雖然覺得呼吸困難,卻不自覺的回應他的吻,希望他給得更多。
喬硯悄悄笑了,緩緩將她帶向床畔。他的手探進她的睡衣裡,熟練的找到一處渾圓。
她倒抽口氣,立刻回過神。
「不。」她想抓住他的手,隔著衣服,卻是將他的手更貼向自己的胸前。她的臉迅速漲紅。
「你不想?」
「我……我怕。」她困難的吞了口日水。
「你能信任我嗎?」他不認為現在的他可以忍,所以只好把她拐上床了。他有預感,這個新婚之夜,會比他以往的「辦事」困難上好幾倍。
「我……」她心跳飛快。
「我不想等。」他聲音好低沉,當然知道她最初打的主意。「如果我說,只要你有一點不舒服、想喊停,我就停止,你能接受嗎?」
「我……」李君琦為難地躊躇著。該?或不該?
喬硯歎口氣,手伸出了她的襟口,雙眼凝望住她。
「君琦!你是很讓人心動的女人,而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要他對自己可人、誘人的妻子完全無動於衷,那太難了吧?!
「我……」她水汪汪的眼蒙上一層霧氣。「我不知道……我也怕……我……」她會不會再所遇非人?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的傷心事。該死,那傢伙真的把她的自信心都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