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年後,我換爸爸過無數的女人。每次都是等我媽發現以後,趁我爸去上班,我媽就帶著我們四個小孩去找些阿姨,求她們可憐可憐我們,放過我爸爸,讓我爸爸回家,讓她不要失去丈夫,讓她的小孩不要失去父親。然後,我爸就會回家一陣子。要不了多久,他又找到了新的對象,我們仍舊沒有爸爸,我媽還是失去了丈夫。」
杜詩涵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女人,你的名字何止是「癡情」兩字了得!
「開學幾個月,因為我念的是私立學校,一個學期的註冊費要兩、三萬,以我媽一個月一萬多塊的薪水,實在供應不起我昂貴的學費。我媽開口向我爸要錢,要他一個月至少拿點錢來貼補家用。他一下說錢用完了,一下說錢拿去借給別人周轉,身邊沒有多餘的錢給我們,找了各種理由和借口,就是不肯拿出半毛錢。」
「後來,我媽特地挑了我爸發薪水的日子,去工廠直接找他,他推說薪水采直接匯人銀行的方式給付,要隔天才能兌領。隔天,我媽再去找他。他說錢已經用完了,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給我們!你想想看,八、九萬塊耶!並不是小數目,怎麼可能一個上午就用完了?除了拿給那個女人之外,還有什麼原因?」
杜詩涵沈默片刻。
她實在找不出合理的答案來解釋莊美君的問題。
而莊美君似乎無意聽杜詩涵的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來,我媽就找我爸吵架。兩個人有時候吵凶了,我爸就頂我媽一句;「你就是這樣一天到跟我要錢,所以我才不願意回來!」然後我媽就只會抱著我痛哭,數落著我父親的不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想介人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但是仔細想想,我媽除了跟我訴苦之外,她的苦又能向誰傾訴?如果連我都不肯聽她說話,那她豈不是更可憐了嗎?」
「你家現在的情況還是沒改善嗎?」杜詩涵關心的問。
「改善?要怎麼改善?」莊美君自嘲的笑著。
「算了吧!靠他,我們早就餓死了!唉!偏偏他這次交往的女人又不好對付,聽說還只是個小女生,大我沒幾歲,叫什麼何心如的,手段很高明。」
「何心如?」杜詩涵幾乎是用喊的,整個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緊抓著莊美君,急切的問。
「哪個何心如?今年幾歲?家住哪裡?你見過她嗎?你媽找過她嗎?」
莊美君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她狐疑的望著杜詩涵。
「詩涵,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你認識她?」
「呃……」杜詩涵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怖復了理智,連忙解釋:
「沒有啦!我只是剛好認識一個人,她也叫何心如,所以才會緊張了一下。」
「哦?你也認識一個人叫何心如?還真巧啊!不過,不太可能是同一個人。像你這樣的人,絕不會認識種女人!」莊美君否決掉這個可能性。
「你知道嗎?我媽去找過她,她不但不知羞恥。不知悔改,還頂我媽一句:「你憑什麼叫我離開你老公?我在這裡,吃好的、穿好的,又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好拿,何樂而不為?是你老公自己來找我的,你有本事就把自己的老公管好,別在這邊丟人現眼!」氣得我媽回來哭了好幾個上,說她活了那麼大把的歲數,竟然會栽在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生手上!。」
「個女孩子現在住哪裡?」杜詩涵試探性的問著。
「就在我們公司轉角附近的棟大樓。我常常看到他們公然的幽會。如果你有興趟,我還可以帶你去看。」
莊美君一副不以為然的情,彷彿這種事情她已經司空見慣。
杜詩涵沒有理會莊美君,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何心女?」
多麼熟悉的一個名字。多麼熟悉的一個人。
會是她嗎?會是個恬靜、憂鬱,笑起來卻很動人的女孩嗎!
不二不可能?
不會是她「不要是她?
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電話號碼。
杜詩涵沒有忘記,是何心如她家的電話號碼,也是她的哥哥一何聖文的電話號碼。
何聖文二杜詩涵哺哺的念著這個名字。記憶彷彿又拉回到二年前。
時候,她和何心如還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因為如此,杜詩涵並沒有拒絕何心如的哥哥一何聖文的追求。雖然她年僅十九,對於茫然未來,仍有著美好的憧憬。
她曾經是何家的常客,何心如母待她有如生,連杜詩涵自己都認為,何心如的母親是喜歡自己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何母一切都是偽裝的,一旦她的兒子不在身邊,她所表現的卻截然不同。
唉二杜詩涵長歎一聲。
飛想了吧!往事已成追憶,再回首也沒有用!別作繭自縛,別再跳進自己製造的侄桔裡去!。」
她自言自語著,一邊悵然若失的走回辦公室。
撥了一通電話給方念群,約他中午一塊兒飯,她需要找個人談一談。
到了西餐廳。杜詩涵才剛坐下不久,便見到風度翩翩的方念群迎面走來。
「真難得!你今天竟然會約我吃飯!」
「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談。」
「什麼事情?」
見到杜詩涵那認真的表情,方念群連忙收起開玩笑的口吻。他知道杜詩涵景恨她在談正事的時候,別人總是嬉皮笑臉。
「心如……還有跟你聯絡嗎?」杜詩涵困難的吐出這麼一句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力念群的反應。
方念群悵然的搖搖頭。
「自從上次那個事之後,她就消失了蹤影。我去過她家裡幾趟……她母……根本就不讓我進去。」
「對不起……」
「不二跟你無關。」方念群阻止了杜詩涵的話,
「你別忘了你也是受害者。」
杜詩涵淒苦的笑著。
「在愛情的領域裡,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傷害,每個人都有,只是程度的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