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對自己至少有一些感情吧!不然他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招惹自己,不然他不會說他想念自己、想討好自己。
想到這裡,她又略感安心。下定決心後,事情變得容易多了!
她讓自己換上一副冷靜的面孔,轉身面對他,堅定的說;「我愛你!我剛才說我愛你!」以菱看見他眼中有一抹異樣的光一閃而過,她提起勇氣繼續說:「有些心裡的話,我不能不表達出來,就算你對我沒有相同的感覺,請你也把它聽完,然後就當作是一個癡人在說夢吧。」她哀懇的瞅他一眼說:「我想向你坦白—一這一個月以來,我是多麼瘋狂的在想念你,我是多麼不由自主的愛上你。這種發現很不好,說真的,我不喜歡也不想習慣相思或者……單戀,這種感覺真的很差勁,礙健康!」她古怪的一笑:「第一個禮拜,我滿懷期待的度過,雖然你在『粉紅格子』不告而別,但我想你吻過我,這對你我應該具有某種意義,放是我懷著期待度過了。第二個禮拜,我還是有淺淺的希望,只是不敢再具體告訴自己希望什麼。第三個禮拜,我不敢再有任何想望了,雅真告訴我那個店言,我只是開始恨,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傻,這麼自不量力,也很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讓我有被戲弄的感覺。其後的時間我不想吃。不想喝,我只想死,你會笑我很懦弱嗎?你會說我太宿命嗎?我曾猜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偶爾恁吊我?」
以菱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哀愁。「我不該愛上你的,如果那個午後我沒有去參加聚會,如果我不增遇見你。我應當還是一個心無障礙的江以菱吧!」
聽完她這一段話,江野面容凝肅起來,他感覺心情沉重的無以復加。對這麼一個至情至性、心思敏銳的女子,你能給她什麼?他又開始茫然的分不清是該和她繼續編織情網還
是馬上鬆開放掉她?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江野想現在就做一番衡量,心裡卻因知道太遲了而糾成一團亂。以菱已承認愛上他,而他也不想放開她,他不是沒有掙扎過,可是他的心還是堅定的吶喊著他想要她。只是,你能給她什麼?快樂?幸福?愛情?婚姻?這些你能給她多少?他自問著,還得考慮這些條件是相輔相成的。如果只有愛情而沒有婚姻,她可能會擁有快樂卻不會覺得幸福!而承諾婚姻,卻是他現在最不可能做到的。罷了,罷了,江野甩甩頭,決定把選擇權留給以菱。
稍微理清思路後。江野小心的斟酌自己的言語,「這一個月以來,我也十分掙扎,」他彆扭的承認。
以菱揚起兩道秀眉看著他,彷彿很吃驚。
兩對眼睛無所遁形的相對。「這種掙扎並非針對你個人,而指向我自己。」如果你知道夠多關於我的事,甚或你那個包打聽小姐—一這四年內我並沒有招惹過哪一個女孩子。原因並非我有某個藏在暗處的未婚妻或是沒有人對我表示好感,而是我不想被捕捉,我不想陷入愛情或者婚姻這種牢籠裡,你是這麼多年來我唯一動心的女孩子。」江野潤潤唇,臉色微紅的承認道:「我確實希望自己別對你動心,我必須逃避。尤其在我吻過你及聽過你那一些孤兒院的往事之後,這兩種力量形成一種拉鋸,它們在互相拔河。一邊頑劣的我告訴自己,江野,你想要江以菱,也許等和她玩一段愛情遊戲之後,你能再次輕易瞭解愛情只不過是人類的空口白話,之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輕鬆的走人。另一邊較具良知的我卻深知給你愛情並不代表能給你承諾,你是一個這麼渴望愛與信任的女孩子。」江野的眼眸變深,他靜默好半晌,手舉到以菱的肩上微微撥弄她的髮梢。「也許我可以給你『愛』,但最重要的事是我並不知道我值不值得你『信任』,我認為自己讓你失望及受傷害的機率大過一切。」他艱澀的說道。
以菱被感動了,她略微顫抖一下,心頭湧一卜一股混雜著興奮和驚惶的情緒,江野的自白說明了他為何會在每次的情感行動之後都會有反而漠然的奇怪行,這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也是她自己慣用伎倆。只是,江野為什麼會說愛情是空口白話,難道——他受過愛情的傷?
不待她追問,江野就先開口解釋道:「你可能會想,我對婚姻及愛情為什麼抱著懷疑的態度?原因無他,找有一個不如你們想像那麼完美的家庭,它甚至不夠完整。」他的聲音變得冷硬,又沉吟半晌才輕描淡寫的說:「我母親並非死了,她丟下我爸、我和我妹妹,跟另一個男人走了!」
以菱驚訝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江野一眼,心疼的想著這個生活看似幸福、單純的男孩子背後卻有多少複雜的故事在進就他多變的個性。她甚至能體會他說出這件事需門多少氣力及其後的痛苦,雖然他面無表情。以菱但側的把臉頰占放在江野的手背上,做無聲的安慰。
「這件事情,對我的成長過程影響太大。她走時,妹妹江心才四歲,什麼都不懂,而我已經十歲了,我什麼都懂。你想,會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做出拋棄丈大及幼子這件狠心的事?我不會原諒她!也不相信婚姻能有多少好的本質,它只不過是人們為了延續浪漫從唯美的想像所產生的怪異行為。我不想要婚姻,因此,我也不想誤入情網或者談愛。」
「你太以偏激了!」以菱辯道:「並不是所向女人都和你的母親同出一轍,你不能一竿子就打死一船人,也下能因為這樣就否定愛情與婚姻的神聖。」
「不,愛情太容易變質,尤其在走進婚姻這個胡同時,」江野冷冷的說?抿緊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