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靠到了身邊坐下,頭自然的抵著他的肩膀,略顯嬌憨的說:「你在我心中,才是一個真正的魔術師,從相識以來,不知給過我多少驚喜!」
「包括剛剛在床上做的那件事嗎?」他低下頭靠在她發上悄聲說,聲音賊兮兮的。
「壞人!」她愛嬌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
「壞人!」他學她軟軟的腔調,舌頭舔上她的臉頰,弄得她癢兮兮的四處閃躲,還直說:「壞人專偷吃冰淇淋喔!這口是香草的,這口是草莓的,還有這口是巧克力的。」
「別啦別啦!你知道我是怕癢的!」
「哈!不打自招。怕癢是吧!反正我是壞人,叫,叫我幾句好聽的就放你,不然……」江野的手改伸到她的胳肢窩裡,她嚇得往椅墊上滾,笑得渾身發軟,臉頰發酸。
「親愛的……親愛的好人,別呵我癢,我怕……怕死了!」她喘不過氣的笑著說。
江野俯身看笑得花枝亂顫的以菱,她的長髮凌亂,眼中閃著脈脈柔情,不點自黛的櫻唇微啟。
「你又在誘惑我了廣』他嘁聲呻吟道,嘴又不受控制的移向她穎細的頸項,輕啄她細緻的皮膚。
真香!他邊吸吮邊想,直到瞥見她脖子上因他剛才熱情吸吮而留下的紅色吻痕轉為微紫色,他才倒抽口氣控制自己,抬起頭苦哈哈的說:「我看等一下回營算了,不然,今晚做的大量運動會害死我們兩個。」
「不行啊!你蛋糕還沒切,我正等著吃呢!」他喜孜孜的感覺他對她的立即反應,唇角不覺漾上一朵羞澀又頑皮的笑容說:「而且……而且我滿喜歡你和我一起做的運動呢!」
「真不害臊。」江野刮刮她的臉柔聲道:「羞羞!」
兩人靜靜的吃蛋糕時,以菱一直梗著不敢追問江野吹蠟燭時許了什麼願望?
待兩人舉杯輕碰時,江野才用慎重的眼神,隔著杯沿鎖住她的眼睛問:「剛才發生的事,你後悔嗎?」
江野緩緩的搖搖頭,拉過她的手指柔情的輕吻著。「你大概不相信,我是多麼高興擁有你!但你必須明瞭—一你是吃虧的一方,你我誰也無法預料我們將來會如何結局?目前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是既自責又痛苦。」
「我並不曾要求你什麼。」以菱嚴肅的強調。
「我知道,就因為你如此的付出,我更需為我的自私解釋,至少,我欠你這個解釋!」他放下高腳杯。感覺如咽在喉般的難以開口,「你—一知道我母親的事吧!」
「只約略聽你提過!」她點頭,也困惑的放下灑杯。
「她——是跟一男人跑掉了,在我十歲的時候。」江野開始平鋪直述,眼中蘊藏著深沉的悲哀。「真的。我至今仍不明白她為什麼選擇放棄我們這個外人看來既甜蜜又溫暖的家。我一直覺得父親很愛她,連當時是個小孩子的我都能感受父親那股深情,及充滿愛意的目光無時無刻追隨著她。你知道我父親是個律師,在法院裡驃悍無情,可是一見到她,他就變成繞指柔,彷彿她掌握住他生命中的喜樂。我想,沒有一個有『心』的女人能不感動於父親這種無微不至的愛。 可是——」江野的聲音變得冷硬而惡毒,「她作賤自己,每天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心事重重,不苟言笑。我常自問,當一個女人已有一個如此愛她的丈夫,她怎能拋下他跟另一個男人走掉?那是怎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才會有的行徑?真的很難想像一個有著優渥生活。還有一對稚齡兒女的母親,要怎樣才能狠下心來拋夫棄子,無牽無掛的走掉?除了心智不健全,只有一個答案了——她不守婦道,水性楊花。」江野激動的捶一下桌面,桌上的杯盤一片震動。
用雙手包住他緊握的拳頭,以菱溫柔的功解,「你不可以這樣說她!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也許,她有什麼苦衷也下一定。」
神色充滿陰鷙的江野輕哼一聲:「誰希罕那種母親,光想到她丟下才四歲的江心我就噁心。你知道嗎?她臨走時不敢讓我知道,只在我臉上又親又吻說:『小野,媽媽愛你、記得,媽媽永遠愛你。』是的,我一直記得、一直太記得這種空口無憑的愛。她走了,留下奶奶和一個老傭人抱著哭鬧不休的江心又搖又哄,江心哭得摧肝瀝膽,我縮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而爸爸?! 爸爸只是木然的呆坐在他和她共有的大房間裡抽煙、喝酒、憑弔。一個家剎那間烏煙瘴氣。」江野旋著灑杯停頓一響又說:「這一團亂,還是我那看來好脾氣,骨子裡卻極為堅強的老奶奶幫我們一個一個把碎的心靈打點起來。父親能再振作,我好高興。那種女不值得他浪費一生,那種婚姻,就像海市蜃樓,只不過是一種壓力與失望的結合。」
「也許,她真的有苦衷。」 以菱固執的強調。
「你知道嗎?你本身並不是一個有多少樂觀因子的女孩,對別人的事,卻抱持樂觀的想法。」江野的口氣不太好。
「這樣不好嗎?」 以菱朝他柔柔一笑。「其實,你該知道,我之所以能再對人生抱持樂觀是因為你奇跡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哇塞!有人在背台詞!」被她這麼一誇,江野也不好再繃著臉,他微哂的說:「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好。」
「就有!」以菱直率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你其實是個熱情善良又能體諒人的男孩子,否則……否則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把的心交給你。」
「別把我形容得那麼好,有一天你會失望的。」江野語重心長,有意忽略她的表白。「我是一個十分自私的人,也許,
他把自己說得好殘酷,好像看看她會不會嚇跑。「不談這
些了,談談你退伍以後的事。」以菱輕鬆的帶開話題,眼中卻
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