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依然存著疑問的同時,陸勝懦夫婦已相偕飛往世界各地旅遊。陸織心延續其父的作風,對個人的一切不作任何透露,以其卓越的眼光及管理能力,打破了所有人的疑問,讓千峻持續良好的發展;一年半後,千峻業績在財經界獨佔鱉頭,而且更新辟了南美洲的行銷市場,再創千峻另一個企業高峰,而她本人,也成為社交界中最熱門的話題。然而,種種談論聲浪再如何渲染也無法使這顆天上星墜落沾塵,對於任何噫測,她從不干預也不加以澄清,態度平靜到足以令所有人一致認為——陸家人天生是媒體的剋星、所有新聞記者們心中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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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走進位於市中心繁榮的商業區,就絕對不會錯過這一棟尊屬「千峻」的商業大樓;金黃色閃亮的招牌直嵌在滿是玻璃的白色外牆上,耀眼奪目的教人無法忽視!
千峻的員工總是認真工作不敢稍有怠惰;頂層的辦公室是公司決策的裁定處,坐上這第三十層樓的位置,如果沒有超乎常人的智能與耐力,恐怕不出三天就會從上而慘摔到底!但儘管如此,難免還是有人會不自量力的想向這個位置挑戰!
剛結束在二十八樓召開的高階主管業務會議,從某道不贊同的眼光(其實用「陰毒忿恨」可能更為貼切),陸織心很認命的知道順利回三十樓辦公室是夢想,想讓腦袋瓜稍作休息、清靜個一分鐘是幻想。
陸織心奮力的疾步向前,卻永遠甩不掉後面耐性超強、堅忍不拔的「老伯伯」,唉!她心底有一股想要瘋狂吶喊的衝動。
「雖然你是千峻的總裁,有絕對的權力決定每一個員工的陞遷職位安排,但是你亳無預兆、沒知會任何人的就把銘文由傳播總監調到地產的建築工程部,未免大不尊重我們幾位資深的董事,更何況銘文就任總監以來,從沒出過任何岔子,陸總這樣的安排實在叫人難以心服……」開玩笑!將他的寶貝兒子由最熱門的傳播業調到行情慘跌的建築業,美其名是升調為地產部管理經理,使其發揮長才、一展抱負,哼,這明升暗貶分明是想分散他們父子的勢力;門兒都沒有!想他陳延慶縱橫千峻……哦!不,是為千峻鞠躬盡粹了二十多年,這點兒小把戲,難道還會看不出來?!
陸織心耐著性子。「陳叔,您一向關心公司的營運狀況,相信您比其它人更明瞭公司業務的推展情形;建築業雖然不景氣,但千峻地產的業績卻不曾下滑過,陳叔剛才也看到了,銘文自己也是贊成的;更何況,銘文本來學的就是建築,他的專長也在那裡,讓他到地產部才能讓他真正發揮自已的才能。」
「這……」陳延慶一時語塞,復又逞強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有私心,像當初你父親——」
「
陳叔,」她溫和的打斷他,臉上一派從容,幾番的商場歷練,已使她不輕易洩露自己的情緒。「如果你對織心的能力不滿意,可以在董事會上提出來,只要是對千峻有好處、能使千峻成長的更好,織心不在乎是不是能繼續擔任總裁的職務。如果沒有其它事,織心先走一步。」說完便走進專屬電梯,直達三十樓的辦公室。
留下陳延慶立在原地發射他不滿而怨憤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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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織心一如往常的替自己沖了杯香氣四溢的咖啡,面對桌上已堆得比人還高的幾迭公文並不在意;才三點,還好!今天應讀可以在九點前離開辦公室,幾個重要方案得帶回家仔細評估,翻開公文夾,她分心地想著。
猛然欺近的氣息使她心神一凜,機警的閃過突來的攻擊,在尚未釐清眼前的狀況時,來人又迅速對她發招,她反射性的以手隔開
「影彤,別玩了!」
一陣輕笑傳出,一張精靈般無瑕、雙眸閃著淘氣與慧黠的熟悉臉龐已毫不意外的出現在眼前。
「好久不見!」她含笑招呼,絲毫不把陸織心的冷然放在眼裡。
「還是這麼頑皮!」她輕斥一聲,意思意思而已;對著這一張稚氣未脫、始終純真的令人想憐惜的臉,誰能真的生氣?!
「哪有?!她一臉無辜。「人家是怕你整天待在這小籠裡,悶壞了小腦袋瓜、又忙得沒時間運動有損身體健康,才會一來就先相鑣法讓你舒展筋骨活動活動,訓練機智反應能力,哪裡有頑皮?」說完還委屈的撇撇嘴,「心,你誣賴好人!」
「是嗎?」她雙手抱胸,一臉似笑非笑。
「你不相信我!」她便委屈的指控道:「人家一下飛機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就直接上高速公路趕來看你,又餓著肚子待在這裡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開完會……嗚……陸織心,你沒有良心、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天哪!這是那門子的指控?被嚇、被攻擊的人是她耶!陸織心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這個人如果是姓裴名影彤,那就沒什麼奇怪了。
「別鬧了!」陸織心在她身旁坐下。「你比預定晚了三天才回來,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只不過有個同事臨時跟我調了班,所以我順便在香港多玩了三天,唉!真可惜,沒吊上半個帥哥。」她一臉惋惜。
「你——算了吧!憑你裴影彤的條件,只有你挑別人、那有別人挑你的事,是你不要而已,否則出去手指隨便一句,要帥哥還怕沒有?」
「說得我好像是只經驗豐富的花蝴蝶!」她嫌惡的皺皺鼻子,轉頭看向桌上那堆得如山高的公文,同情不已。「可憐的織心,你每天都得看這麼多東西,我真是同情你。」
織心淡然一笑。「習慣了,也就不覺得辛苦。人沒有選擇自己出生的權力,至少我還能決定自己要做的事;我們不都一樣嗎?」
想起那一段過往,兩人瞬間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