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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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她明明已經安排得天衣無縫了,可怎麼會在他眼底看見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

  「這事兒帳房也很為難,依規矩銀子是該給的,可花顏遲遲不肯告知她娘住哪兒,每回都推說她自個兒拿回去就好。」步荊紅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慌張。「幾回下來,她要的數目一次比一次大,帳房實在做不了主,才會來告訴我。我原想或許是花顏的娘出了事,不好跟咱們說,才讓安總管去她說的地方找……」

  步荊紅說至此,花顏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找著了嗎?」楚易勳笑得溫柔。

  「找不到,沒那個巷,也沒那個胡同,安總管向夢香樓的老鴇打探,才知道花顏的雙親早就去世了;所以這筆錢我沒辦法給,這事兒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安總管……」

  「什麼都問安總管,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早就串通好了要害我……」花顏扯著尖銳的嗓子叫囂,顫抖的手朝著步荊紅揮舞。

  「荊紅只是實話實說,你若不這麼咄咄逼人的向我討公道,我也不會說破。」

  「你、你……我……」花顏被堵得啞口無言,她到此刻才驚覺自己實在太小看步荊紅了。

  「要是你真覺得受委屈,就請你告訴我,你的娘親住哪兒、叫什麼?若真有此人,那就是荊紅不對,自然沒臉再繼續為王府管帳。」

  「你……你別欺人太甚了喔!」

  惡人先告狀!也不想想剛剛盛氣凌人的是誰……靈娥不屑地哼了一聲。

  花顏轉身,又趴回楚易勳懷中。

  「夫君……人家不過就是向帳房多要了些銀兩嘛!你也知道那些月例哪夠我買珠釵寶簪、胭脂水粉……」

  「那麼……你是承認羅?」

  「啥?」花顏的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既然是王府的人了,你就該認命,安分的過日子,遵守王府的規矩。」這些話聽起來是在對花顏說的,可他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步荊紅。

  「顏兒知錯,以後不敢了……」

  「沒有以後了。」

  「啊!夫……夫君?」

  花顏猛地抬首,望著他依舊深邃,卻不再溫柔的黑瞳。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驚恐地瞅著他。

  「進府前不是給你背過家規了嗎?你應該很清楚這麼做會有什麼下場。」

  「我……我……」

  花顏當然知道,可她以為楚易勳那麼寵她,一定捨不得那樣對待自己的……

  「來人!」

  他低喊一聲,門外迅速進來了兩個人,他們是經常跟在他身邊的隨從。

  「世子!」二名隨從恭敬地向他行禮。

  「看著她回結綺院收拾東西,一個時辰內離開王府。」

  「不,夫君……楚大哥!求你再給顏兒一次機會吧……」

  花顏跪倒在地,哭著想伸手去拉他,卻被他無情的閃開了,她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這幾個月來,你從王府搜刮到的財物珠寶,已經夠你揮霍一輩子了,讓你全部帶走算是厚待你了,真讓我動了氣,恐怕你會光著身子被抬出王府。」

  楚易勳仍笑得俊朗,可陰鷥的眼神卻和唇邊的笑意形成強烈的對比。

  花顏再也不敢造次地去抓他的衣服,她怯懦地垂下頭髮抖。

  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他根本不曾如她所想的那麼迷戀自己,他的風流、放蕩全是假象!

  「還不帶著你的丫鬟滾?」他泰然自若地問,語氣溫柔得就像在說情話。

  花顏顫抖著身子,在春兒的攙扶下站起身,啜泣地走沒幾步,她倏然轉過身,陰側惻地指著步荊紅的臉,詭異的大笑道:「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也會落得像我一樣的下場……」

  「滾!」

  楚易勳的一聲低喝,不由得讓花顏退了好幾步,她隨即和春兒倉皇而逃。

  房裡有著短暫的寧靜。

  「你沒必要做得這麼絕……」

  看著花顏離去,步荊紅臉上沒有表情,花顏適才的話像是一種詛咒,不停地迴盪在她的腦海之中。

  「收起你的假慈悲,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故意媳瞞實情,其實是要我親自趕她走。」

  「我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她的……」她不想反駁。

  「以為?」他挑起眉,一臉戲嬉。

  「看來並非如此,你若不是已經厭煩她了,就是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別隨便猜測。」他嚴肅地警告她。

  花顏的確只是用來掩護雪清瑤的一顆棋子,非到必要的時候,他是不會讓雪清瑤曝光的。

  「你是在擔心……我把注意力轉到後院的小築嗎?」

  「你說什麼?」

  他倏地起身,如炬的目光射向她。

  步荊紅努力地想睜大眼看清他的神情,可眼前卻是模糊一片,她突然覺得頭重腳輕、眼冒金星。

  然後黑暗包圍了她,耳邊儘是靈娥驚慌的叫喚聲……

  ***************

  步荊紅病了,洛水城的大夫全請遍了,就是醫不了她的病。

  有的說她是積鬱成疾、有的說她是得了嚴重的風寒……甚至有大夫在診不出病因的情況下,乾脆說她是中邪了。

  總之,這一個月來,她就是不斷的咳嗽,有時甚至會咳出血絲;最奇怪的是,她還會全身劇痛,就像被火焚、刀刷一般。

  這樣罕見的怪病讓眾人束手無策,也讓八王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可楚易勳卻連去看她一眼也沒有,這讓被病魔纏身的步荊紅更加憔悴。

  「世子的狠心,還真是讓清瑤大開眼界了呢!」纖白的小平為桌上的白玉杯斟滿醇酒。

  「你這話是什麼意嗯?」楚易勳俊美的臉不悅地板起。

  「唷!生氣了嗎?」雪清瑤美麗的臉上沒有害怕的神情,反而揚起燦爛的笑。

  「不是嗎?試問有哪個做丈夫的,妻子病了,還有興致陪別的女人喝酒賞花?」

  「她死不了。」他握著酒杯的手一緊,和輕鬆的語氣形成對比。

  「喔……你這麼有把握?」她的笑容更甜了。

  楚易勳沒搭腔,索性將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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