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介意用卑劣手段,只要能夠留住她——
他狂烈的吻突然柔了下來,而她已是滿臉羞怒的瑰紅。
「不要——」趁他的唇離開之際,她蠕動著微腫的唇瓣說道。
而水梵天不理,眷戀與探索的細吻往她耳後、頸項磨蹭而去,然後緩緩撥開她的衣襟,吻上她的鎖骨處。
「梵……天,停……」她低喊,睜著泫然欲泣的眼眸看著他。
水梵天停住了,抬起頭看見的便是這副模樣的她。
「我說過,就算不擇手段,我也要留住你。」他的手臂撐在她兩旁,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如果強迫是惟一能動搖你冷靜面孔的方式,我不介意成為一個卑劣的男人。」
無情瞪大眼。
「不要!」她低叫,身體想動卻動不了,「我不想……恨你……」
「無所謂。」他再度俯下頭,目標是她細緻的耳垂,在他張嘴含住時,她渾身不自覺地起了一陣陣輕顫。
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動搖了她的心,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看得出來,無情已經鐵了心要捨棄感情、捨棄他,那麼他何必再多費唇舌?反正是容不得她走,那麼他又何須再等?
她是他的,這輩子體作他想!
「不、不要……」她低啞的聲音發揮不了任何阻止的功效,狂霸的男人依然侵略著她未識情慾的身子。
該怎麼辦才好呢?
令無情驚恐的,是身子不由自主地發熱,在他的輕吻下,兩具相貼的身體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熱力,她就算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知道兩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她又氣又急,心中更有一股悲哀的感覺隱隱形成。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苦?為什麼愛一個人非要佔有不可?她不想要為推動心、不要愛了可不可以?
她哀切的感覺逐漸擴大,內心由傷痛與失望堆積成一種深沉的悲哀,流不出淚了。
不要了,她什麼都不要了。
在水梵天撥開她上身的中衣後,露出了她粉白色的兜衣,未曾示人的細白肌膚更引誘著觀看者的情慾。
「無情……」他低吟著,難止慾望地在她胸前烙下一連串的吻——
「生……不由人,死…該由我。」她扯動唇瓣,幾乎是無聲地說,然而他的心卻驀然一揪。
水梵天抬起頭。
由無情的右手無名指上發出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銀色光芒,在銀色光芒退去後,水梵天驚愕地瞪大眼。
無情慘白著臉,雙眼緊緊闔上,一道血紅自她唇角滑落,持續溢出的殷紅無止無休,彷彿要流盡她的生命。與她相貼的水梵天竟然一點也感受不出她還有生存的氣息。
不、不可以,無情不可以這麼對待他,不可以!
「無情!」
**********
在水梵天發出撼天動地的大吼之後,整個水之國王宮立刻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中。
守在門外的福官被王上的大吼幾乎嚇去半條命,,而辦完水梵天所交代的任務再度回來的末龍一進宮,看到的就是王上抱著雪無情,拚命以真氣救她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寢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問,所有人全守在寢宮門外待命。
看著這種情況,末龍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也只能守在王上身邊消極地對老天祈禱:雪無情絕對不能出事。
聽到傳喚的御醫十萬火急地趕人宮。水梵天將真氣不斷輸人無情的體內,希望能挽回她一點點的脈象,然而她像是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焦急,雙眸依然緊閉,血液仍不斷自唇角溢出。
「無情,你不能死,你別想以這種方式擺脫我,我不許,不許!」
眼看著急救罔效,她一點都無法接收他的真氣,水梵天不肯死心,真氣依然源源不絕地灌入她體內,直到御醫進宮,他才暫時停手。
「參……參見王——」御醫從來沒有看過王上失態成這般,才想要行禮,立刻就被水梵天打斷。
「不必行禮了,快救無情。」水梵天低吼道。
「是。」御醫連忙向前,握起無情的手腕把脈。
才一接觸,御醫立刻為難地皺起眉,勉強仔細把完脈之後,他遲疑地放下,小心翼翼地看向君王。
「怎麼了?」水梵天急問。
「雪姑娘她……她……」
「怎麼樣?」
「她已經斷氣了。」御醫硬著頭皮說出事實。
水梵天不信地呆住,然後爆出大吼——
「你胡說,無情不會死,她不會死!朕命令你救她,否則就拿你的命來抵!」他摟緊懷中的人兒。
無情還在他懷中,她不會死,不會,絕不會!
御醫惶恐地跪下:「王上,臣不敢欺騙王上,雪姑娘……是真的斷氣了,臣……臣實在無能為力——」
「住口!」水梵天喝斥道,「無情不會死,不許你胡說。你是御醫,朕要你救她,你就得救她!」
「臣……臣實在無能為力——」
「庸醫!你滾,朕不想再看到你!」
「是、是。」被罵了的御醫連大氣也不敢喘,連滾帶爬地奔出寢宮。緊跟在他身後的,是水梵天持續的吼叫——
「把全王城的大夫都給朕傳進宮,只要誰能救無情,朕就給重賞;如果沒有人能救無情,朕要全城的大夫一起陪葬!」
**********
王宮裡一團混亂,水之王暴怒的情緒隨著更多大夫的束手無策而更加高漲,讓深夜的王宮處在一陣驚恐的惶亂裡。
有一道人影在離水梵天寢宮的不遠處看著這一切。一個個大夫被傳進,然後又逃命似的跑出來,如此重複了不知幾次後,月上中天,這道人影就趁著宮裡的守衛分心時,飛快竄出宮門。
身著夜行衣,她矯捷地跑到西宮門外的一座宅邸,在裡頭守衛的引導下,到達宅邸的一個房間。
「參見王爺。」一進門,她立刻拜見裡頭的人。
「嗯。」他隨意點點頭,示意她站起來,然後看見她的臉,「你的臉怎麼回事?」那麼明顯的傷痕,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