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盈翻白眼,直接當作沒聽見。
「好吧。」他放下手。「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那麼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悶悶地說。
「那麼你肯告訴我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告訴你。」
「可是,我什麼都很想知道。」他跟她抬槓。
「你……無聊!」她氣結的瞪著他,突然覺得他很煩。
「那麼……我們來做點不無聊的事。」
她還來不及意會他詭異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時,韋尚倫突然伸手接過她,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范紫盈驚呆了,好半晌無法反應,只能瞪著他、忘了闔上唇的結果是讓他直接入侵她嘴裡,她又震驚的回過神。
「唔!」他吃痛的悶哼一聲,連忙退開。
她居然咬他?!
「你……誰准許你……你……你……」范紫盈又羞又怒,氣得罵不出話來。
「我說過你一定不會喜歡我做的事。」他得意得跟什麼似的,笑睨著她不自覺嫣紅的臉頰。
「你……你……登徒子!」
她不罵還好,話一出口,韋尚倫瞬間爆出大笑。
「你……笑什麼?」她彆扭的低叫,不知道為什麼,被他偷吻了,她居然一點反感也沒有,這讓她覺得奇怪不已,也很氣自己的反應。
她是討厭男人的呀,她是。
范紫盈閉著眼對自己說道,對他卻再也找不回以往對男人的排斥與憤恨。
「我以為……你會直接罵我『色狼』。」跟她在一起真是絕不無聊,他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跟女人抬槓是這麼快樂的事?!
還是……這只針對她?
「那正是我下一句要罵的,色狼!」范紫盈一點也不客氣的回敬道。
「你沒接過吻。」他說道,在心裡跟自己打賭她一定會再度臉紅。
果不其然,她又紅了臉。
「要……要你管!」她凶巴巴地吼叫。
他說對了?韋尚倫訝異的看著她。
「你怎麼能平安活到現在?那男人眼睛全瞎了?」他嚷嚷。就算她不是個絕色美女,但她絕對是個對男人有引吸力的女人。
被以為是個很有性經驗的女人,讓她沒來由地覺得受傷了。
「我是不像你那麼有經驗,不可以嗎?」她微紅了眼眶,卻以著指責的語氣逞強的回嘴。
「沒有這回事。」他忽然放柔了語氣,「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范紫盈再度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以放我走了嗎?」她希望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不帶任何一絲情感,這是她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
「不行。」他沒再以命令的口氣對她說話。「除非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你留在這裡,直到你的毒癮戒除。」
「你沒有權利管我!」
「的確。」韋尚倫點頭同意。「但是我的良心教我得負責到底。既然我救了你,就不會再放你回去遭受任何危險。我相信,昨夜那個男人不會就此放棄,他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你出現。」
他的提醒令范紫盈渾身戰慄了一下,他也察覺到了。
「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抓到我的。」她穩住心跳,不知道是在說給他聽,還是在給自己一點保證?
「有我在,他也休想再動你。」一說出口,他就發現自己是認真的了。
既然他對這個女人冒出前所未有的關心與佔有慾,那麼不管如何,他都得留住她——不論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不需要這麼做。」
「但是我想這麼做。」他堅持。「我姓韋,名尚倫。崇尚的『尚』,倫理的『倫』,單身未婚,目前沒有女朋友。」
「誰……誰管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他笑了笑,「該你了,你總不希望我稱呼你為『無名氏小姐』吧?」
她頓了一下。「我姓范,范紫盈。」
「你家裡還有親人嗎?」
「沒有。」她別開眼,不去想太久以前的事。
「很好。」他滿意的點點頭。
「好什麼?」
「那麼我要追你,至少沒有太大的問題。」
「你……你胡說什麼?」范紫盈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有病啊?隨便見到一個女人就說要追她!」
「你不是我隨便見到的女人,你是我特地救回來的女人。」他澄清道。可是她似乎被嚇得不輕。
聽到他要追她,有這麼難以接受嗎?韋尚倫開始想,是不是三十歲以後男人的勉力就沒了?
但是他還挺受女人歡迎的呀,可見得他沒有老化得太嚴重,那為什麼她一副想逃開他的表情?真是讓人傷心!
「你……你有病!」她居然又冒出這麼一句話,再度傷了他的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很正常。你應該知道,你是個很迷人的女人。」他認真地讚美,她的臉色卻黯了下來。
「我寧願我不是像你說的那麼迷人。」從以前到現在,這張臉帶給她的從來都是麻煩,沒有一件好事,就連……她猛地甩甩頭。
她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
「怎麼了?」她的臉色好差。
「沒什麼。」范紫盈搖搖頭。「讓我走吧,你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捲入我的麻煩裡。」
「如果怕麻煩,我就不會多管閒事。不過,你或許可以告訴我,我要面對的對手是什麼人,這麼一來,至少我不會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
「你確定你要管閒事?」她再問一次。
「管定了。」韋尚倫點點頭。沒有理由他未來的老婆被人糾纏,而他什麼表示也沒有吧?
「即使你要面對的是一個黑道組織?」
「黑道組織?」他眼神瞬間變得慎重。
她看向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一個號稱擁有指揮北台灣黑道權力的老大——『灰狼』。」
灰狼?!
他表情一頓。長久沒在台灣出沒的壞處就是,他對台灣的黑道沒什麼概念,這個「灰狼」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他估量的表情讓她以為他怕了。
「如果你怕了,現在跟我畫清界限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