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盈故作冷淡地開口,說什麼都不肯承認自己被他的態度所傷。
「來不及了。」他看見她帶著防備的表情,立刻笑著摟了她一下。
「你以為我說出口的話隨時都可以反悔、那麼不得信賴嗎?」
他的承諾可是別人求都求不到的貴重禮物,但是范紫盈顯然不明白。沒關係,以後他會讓她明白的。
「每個人都愛惜自己的生命,你不必逞強。」她繼續勸退。
「很巧的是,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怕死。」他看著她,「如果一個男人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怎麼有資格說要愛這個女人呢?」
「愛?!」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不可以嗎?或者,你喜歡別的形容詞?」
「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她依然視他為怪物。
「我沒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習慣,再說,我可不是每天都會對著女人說我想追她的,你起碼該對我有一點信心。」
「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對你有信心?」范紫盈頗不以為然。
「憑我是第一個吻你的男人,難道你不該對我有一點點特別嗎?」
「你……你還敢說!」
她突然發覺自己居然靠在他懷裡,立刻反射的伸出手推開他。「是你偷襲我,又不是我自願的,我沒賞你一巴掌你就要偷笑了,還敢在我面前炫耀?!」
「那麼我現在要再吻你一次,可以嗎?」韋尚他很有禮貌地問。
「什麼?!」她一呆,接著大嚷:「不行!」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他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如果我問你,那麼連吻到你的機會都沒有,這你就不能怪我用偷襲的了。」
他居然還說得振振有辭?!范紫盈漂亮的雙眸幾乎要冒出火來。
「你們男人都一樣,只會用不入流的手段來強迫女人,除了這些,你們還會什麼?!」
她胸口急促的起伏,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心裡既委屈又生氣,幾乎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緒。
「紫盈,冷靜一點。」
韋尚倫瞧出不對勁,雙手立刻搭上她的肩,用力握住。
她受痛的閉了下眼,一陣熟悉的顫抖瞬間刷過全身,她驚慌的張開眼,反抓住他的手臂,整個人幾乎又要痛苦的蜷縮起來。
「打……打昏我。」她要求,她不想承受那種痛苦。
韋尚倫立刻抱住她。
「忍著點兒,我帶你去醫院。」想不到這麼快又發作了,她的毒癮比他想像中的深多了。
「不、我不要去醫院,你……你快打昏我。」她抓著他,搖晃著頭,不讓他把自己抱起來。
「不行,你一定要去。」毒癮一旦發作,會做出什麼事誰也說不準,他不能每次都把她打昏,也不能讓她有機會傷害自己。
「不要、我不要去醫院。」她的頭好痛,怎麼甩都甩不掉。范紫盈驀然掙開他的摟抱,跌跌撞撞的跑向她今早醒來的房間。
第三章
「紫盈!」
韋尚倫低吼,在她把自己反鎖起來之前握住門把。她的力氣比不過他,被他推門的動作推進房裡。
「不要、我不要去醫院。」范紫盈趴倒在床邊,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嘴裡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韋尚倫連忙走過去抱住她。
「紫盈。」
「不要管我,你走,你走!」好難受,這該死的痛!她好恨、好恨。
她不要屈服,不要敗給自己身體的渴望,不要、不要……她忍不住低泣了出來,一聲聲壓抑的痛楚揪疼了韋尚倫的心。
藥,她不要藥,她不要!
他閉了閉眼,抬手再往她後頸一敲。她身體一軟,倒進他懷裡。
韋尚倫立刻將她抱上床,安置好後,轉到客廳去打電話。
她堅持不去醫院,但是他卻不能不找醫生來。
☆☆☆
當門鈴聲響起時,一直守在床畔的韋尚倫差點驚跳起來。他定了定神,然後走出去開門。
他猜,紫盈兩次毫無預警的發作可能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膽」。
「尚倫表哥,這麼十萬火急找我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門一開,嚴流瑩立刻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確定他沒有任何外傷時,小小鬆了口氣,然後走進屋裡,身後有未婚夫原人浩跟著。
「幫我看一個人。」等兩人都進屋後,韋尚倫拉著流瑩直奔房間,嚴流瑩這才發現韋尚倫屋裡有女人。
暫時壓下一切的好奇與猜測,她走上前去檢查那個昏迷的女子,而那名女子還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吟,像是正經歷一場噩夢。
打開隨身攜帶的醫療箱,嚴流瑩發覺那名女子手臂上有明顯因打針而起的淤血,她眉頭皺了起來。
「尚倫表哥,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為什麼?」
「我要檢查她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針孔。」
韋尚倫一震,而後點點頭。「我知道了,待會兒檢查完,能不能請你順便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他拿了一套自己的休閒服交給流瑩。
「沒問題。」流瑩接過衣服,沒有多問。韋尚倫自動走出去,並將門關上。
半個小時後,嚴流瑩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見她出了房門,韋尚倫連忙問。他根本是守在門口。
「不太樂觀。」流瑩整著眉,「除了手臂,她身上沒有其他的針孔,但是卻有一些明顯的淤傷和撞傷,我都做了護理。雖然那有可能是別人傷害的,但也有可能是她傷害自己所造成。另外,她體內積存了不少毒素,要清完恐怕沒那麼容易。」她頓了頓,「是你打昏她的?」
「是。」
「這樣雖然能讓她因為昏迷而減少痛苦,但是對她健康的恢復並沒有幫助。這是她第幾次發作了?」
「從昨晚——嚴格說起來,應該是今天凌晨到現在是第二次。」
嚴流瑩想了想。
「尚倫表哥,我建議你最好帶她到醫院來。在醫院有足夠的設備可以做出明確的診斷,對她也比較好。」
「她不願意去醫院。」韋尚倫望了紫盈一眼,想起她的倔強,又說道:「她寧願要我打昏她,也不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