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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腳下的舞步沒有停止,依然轉著弧度美麗的圈圈;雖然覺得他的問話有絲怪異,情況卻不允許她問個仔細。

  不打緊,她決定等會兒離開舞池小歇片刻時,再深入問問他。

  這時,突然有一道銀光在江默痕身後閃耀--那是什麼?她正想看仔細,卻被他以一個利落的旋轉舞步帶開。

  「等等。」銀光又一閃,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鋒利的刀刃!「江默痕,有人拿刀……」

  他置若罔聞,又一個回轉舞步,將她帶開,巧合得讓人起疑。

  她急個半死,真的有人持刀在他身後伺機而動耶!他在搞什麼鬼?一點都沒發現嗎?為什麼突如其來的每個舞步都像要阻斷她的視線,不讓她看得太清楚?

  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麼?抑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急死人啦!

  「江默痕!」她緊張低叫,試著干擾他的舞步,不讓他繼續跳下去。

  「烙晴,華爾茲是男性舞者為領導,不是女人帶舞,別跟我搶主導權。」他一派自若,雍容地笑望她亂了的舞步,似乎對危險渾然末覺。

  「江默痕,你……」那抹銀光瞬間消失了。

  正當她要睜眼搜尋,沒有多久,就看到銀光被高高舉起,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殺手舉高了刀柄,往江默痕背後重重一摜--

  「小心!」她高聲尖叫,正好看到鋒利的刀刃沒入他肩頭,她震驚得心臟一縮。「江默痕!」

  手起刀落,鮮血泉湧。剎那間,烙晴傻了,真的傻住了……

  第七章

  「啊--」周圍的紳士淑女們見狀,無不尖叫了起來。

  血,像拍打巨石的浪花,洶湧衝出,迅速染紅了他的襯衫,鐵灰色的西服也被浸漬成暗褐。

  天哪,他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更多更多的賓客聞聲衝了過來,烙海他大力地排開人牆,擠到最核心。

  「大姊,怎麼了?」他蹲下去,眼眸閃過一絲異光。

  「他……」她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一徑地擁著江默痕。「你看,他……」

  那魁梧的身量漸漸顯得無力,重量移到她身上。過多的鮮血紅得太刺眼,反而像一場夢,讓人茫然無措。

  「有人受傷了!是被人殺的呀!」

  「發生兇殺案了!怎麼會這樣?不是有保全嗎?保全在哪裡?」

  許多耳語紛紛傳開來,人群開始騷動。望著江默痕因為疼痛而蹙起的眉峰,烙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放棄地擁著他肩頭;鮮血泊泊而下,將她的手心都染紅了。

  像山崩一樣,他昂藏的身子緩緩地倒了下來,跪倒在地上,激出烙晴的淚。

  「站起來。」她顫抖著,聲音都變調了。「站起來,你不可以倒下去,江默痕,你說過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不可以辜負她的信任,不可以!

  淚漣漣而下,有太多疑點來不及釐清,淚水洗去了理智,此時她只是一個害怕失去愛人的平凡女子。

  「對不起……」他努力睜開雙眼,因為她慘淡的容顏而心痛。「讓妳為我傷心,破壞了今天的宴會,對不起……」他明知今天對她的意義有多重要!

  「你說對不起,是因為對我撒手不理!」不該是因為破壞了宴會!她喊著。「醒來!江默痕,我不准你……死!」從小到大,她一直恪守本分,從來沒有下過任何一道荒謬的命令,只除了……這一刻以外。

  他露出一個疼痛至極的苦笑,像是對她的天真感到莞爾,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叫救護車!」不管如何,都要親手抱著他的烙晴,失去控制地大喊。「快叫救護車--」

  急診室外,烙晴焦急得只能啃咬手指頭。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到底他們是怎麼被送到素負盛名的私立J醫院,最後凌亂的場面又是怎麼處理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手術室外的燈還亮著,顯示那個承諾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還在性命攸關的當兒與死神搏鬥。

  她無法思考任何事,就連江默痕中刀前,掠過腦海的種種疑點也記不起來。她只能祈禱他活得下去!

  這時,三、兩個記者突破關卡,衝上前來訪問她,鎂光燈閃得她雙眼發痛。

  「葉小姐,請問江默痕先生跟妳是什麼關係?」

  「請問他為什麼受雇來保護妳?葉氏航空是否遇到了什麼危機?」

  「你們是愛人關係,還是僱傭關係?請問江默痕跟全球護衛組織的神秘首腦Jiang是不是同一個人?」

  話沒有流進她的耳朵裡,她一徑的呆愣,像失去愛侶的孤雁。

  「各位記者先生,」原本從美國回來與烙威訂婚的歡晨,陪在烙晴身邊。以前替烙威應付慣了媒體的她,落落大方地阻擋道。「關於今天的事件,葉氏航空將會召開記者會向外界說明,到時候一定通知大家出席。」

  「紀小姐,」記者們轉移陣地,連跑新聞都想一箭雙鵰。「聽說妳要與葉三少訂婚,請問這是不是一項商業上的決定?紀氏企業與葉氏航空是否會聯……」

  這時,手術室燈一滅,主治醫師從手術房裡走了出來,烙晴忙不迭地衝上前去。

  還來不及開口問,他便主動說明了。

  「我很遺憾要告訴妳。」脫下口罩的主治醫生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俊美得不可思議,卻帶著一臉抱歉。「我們盡力了,但江先生傷勢太重,已經……」他語焉不詳地說著,閃著精光的眼眸不住觀察烙晴,透著絲絲怪異。

  瞬間,僅存的血色從她臉上抽離,她頹然地倒坐在椅子上;見狀,記者們又搶拍了數張她呆滯無神的照片,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烙晴姊……」在慘白的醫院背景下、蒼白的臉色映襯中,華麗的禮服就像是最可笑的活動佈景,歡晨甚至找不到話來安慰她。

  究竟在她回美國籌備婚禮的短短一個月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心中向來只有工作的烙晴姊,會有了小女人的神情、小女人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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