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起去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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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拳風虎虎,一記拳換來一聲悶哼,較膽小的人已經往巷口逃竄。

  「威,快來救我!」阮悠悠被逃兵撞倒,開始歇斯底里地哭叫吶喊,全場數她最投入、最忘情。「他們要殺我啊──」

  烙威飛撲上前,將離他最近的小子抓起來,賞了一記右鉤拳。「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如果臨時改變主意,一定是因為受不了你的鬼叫。」

  坐在地上閉眼痛哭的阮悠悠哭聲一停。「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沒你的事,滾蛋!」一條人影撲過來,他剛好一腳踹飛他。

  歡歡被尖刀抵住的模樣,使他骨血裡的殘暴因子復甦。烙威平時嘻皮笑臉,足以擔當世界和平大使,但只有在最在乎的人被威脅時,殘暴才會傾巢而出。

  「保護我,威!」阮悠悠不死心地喊,根本沒發現揍人的揍人、挨揍的挨揍,大家都很忙,誰也不理她。「威──」

  「滾吧,我不會保護你!」媽的,又沒有性命之憂,她哭什麼哭?

  「你太過分了,我要跟你分手,分手!」她聲嘶力竭地大喊。

  阮悠悠跑了出去,也沒發現逃亡過程格外順利。八卦新聞她不要了,再跟葉烙威在一起,她遲早會送死;萬一她被黑社會抓去當大哥的女人,那多悲哀!

  真是個三八女人!瞄準一個傢伙的下腹,捶出拳的烙威邊打邊歎息。今天別說人家懶得動她了,就算她和歡歡同時涉險,他也一定只專心救歡歡一個!

  這個選擇,從剛才晚餐起,明顯浮上他的心,他不會再托詞逃避。

  「兄弟們,大家一起上。」阿南鼓舞士氣地道。「咱們打爛這個礙事的人!」

  「不錯嘛,有志氣!」烙威輕佻笑著,拳也出得更賣力了。

  四、五個人一起上,他反而省事。這些笨蛋被他兩個兩個抓住對撞,不一會兒就幾乎倒光,連阿南也被摔在地上呻吟。

  「不要再打了。」恢復規律呼吸,手腳終於有力氣的歡晨,掙扎著想要打開手袋。「我打手機報警……」

  倒在她腳邊的阿南突然爬起身,拾回尖刀抵向她。「住手,不准再打也不准報警,不然我一刀刮花她的臉!」

  「有膽就試試看。」烙威正好一拳又解決了一個傢伙。他彎下腰,拾起教訓過阿南的石頭,壞心笑道。「你一定不知道,我還曾經是棒球隊的當家投手。」

  電光石火間,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劃了四分之三個圓,石頭往前疾速飛去,剛好打中阿南手臂的麻筋,尖刀應聲而落。

  烙威大步上前,將他一拳打回地上去。「早就告訴過你,不准動她!」

  「不要再打啦,老大叫我們回去,不要再打啦……咦?」通風報信的傢伙大叫,在看到自己人都躺在地上呻吟後,怯怯地瞪大眼睛。「快……我們走吧。」

  那些人狼狽地爬起身,烙威原想再乘勝追擊,但歡晨拉住他。「不要再打了,已經夠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有了她的勸阻,人一下子就逃光,烙威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打得好爽!」他舉手揩掉嘴角的血絲,也掛了彩,不過這很公平,他扁人,也被人扁。「歡歡,你還好吧?」

  「我沒事。」歡晨跪在他面前,擔憂地問。「倒是你,有沒有怎麼樣?」

  她用袖口擦擦他額角的汗。天哪,他好狼狽,西裝扣掉了,襯衫也被扯破,臉上手上都掛綵,連領帶夾上那顆又圓又大的珍珠也不知滾哪兒去了。

  是心疼也是心痛,他向來只肯當她是好哥兒們,為她出氣應該不用像為女人一樣拚命吧?她心疼他受的痛苦,也為他們始終是兩條平行線而感到心痛。

  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被他保護的感覺一定很窩心,不像現在如此五味雜陳;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可以理所當然地撲進他懷裡,不必忍淚只盯著他看。

  她不懂,為什麼他肯為她出頭、待她極好,像是把她當作心愛女人一樣地保護,卻獨獨不肯讓她進駐他的心?

  烙威抬起頭,重重喘氣,衝著她笑。「知道嗎?歡歡。」看著她逐漸泛紅的眼眶和顫抖著的唇,他心中一動,卻滿不在乎地說道:「為了紀念共赴險惡,我們應該要一起做一件事。」

  她紅著眼睛,抬眉示意他說。

  「Kiss。」他笑著宣佈。「我們應該要接吻。」

  好半晌,暗巷裡的兩人都沒有動靜,只是大眼瞪小眼,瞪得烙威好心虛。

  他激烈的喘息漸漸停止,窘迫乾笑著。「呃,我不曉得你知不知道這個通則。總之,一男一女經歷性命交關,如果兩人都脫險,就要以接吻作為紀念。」

  歡晨的目光朦朧,定定地瞅著他。

  他潤了潤唇,愈講愈心虛。「你記不記得「MissionImpossible2」。在差點墜崖後,阿湯哥不也吻了那個黑美人?」他努力遊說著,絞盡腦汁。「有阿湯哥作榜樣,我們一定要看齊,才不會使他的苦心白費……」

  他運動過後的熱汗已經停止,冷汗卻慢慢滲出來。歡歡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不認同他的提議,覺得他在鬼話連篇?

  真是廢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舉出來的例證薄弱得很,怎麼可能說服她?他根本就是想吻歡歡嘛,還故意找一堆借口當煙幕彈。

  他還記得很清楚,上回歡歡流淚,那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多麼強烈,卻被他硬生生地壓抑。現在,他要正視那種感覺,那叫憐惜,是只有對心儀的女人才會有的情緒,不再隨便打壓,也不再誆自己:歡歡於他只是個哥兒們而已。

  他早就把她當作女人來喜歡──在許久以前;只是她的一句話,束縛了他的心。經過今晚和阮悠悠同桌進食的痛苦證明,他發現自己還是喜歡歡歡,而且這種感覺有別於「刻意去喜歡」其他女人;他決定要無限解放被壓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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