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裕基蹙眉瞪著懷裡的美人,「我父親?」
「嗯。他說,他希望我能停止和你往來,他不歡迎我成為關家人。」
關裕基聞言立即怒不可遏,他用力推開徐晨妍,「妳說謊!當時我也在,我爸從頭到尾都很欣賞妳,也表明歡迎妳成為他的媳婦。」
關裕基的憤怒早在徐晨妍的預期之中,她急切地繼續說著,「那是你在場的時候。」她想再靠近他,但被他拒絕了。「你記得最後要送我回家之前,你爸請你上樓拿要送我的禮物嗎?那時你一走,他跟著支開伯母,獨自對我說了那些話。」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仍會覺得難受。
關裕基卻不相信她的說詞。「妳太可惡了!為了替自己脫罪,竟然不惜污蔑我的父親。」他惡狠狠地搖晃著她的肩膀,「當初我是瞎了什麼狗眼,竟然會愛上妳這種女人!」
「我不是,這些都是真的……」徐晨妍的淚水落了下來,看在關裕基眼裡卻成了某種惡質的、用來博取同情的武器。
「住口!我原本打算好好聽妳說,結果妳不把握這個機會,居然還隨意造謠中傷我父親!」關裕基簡直不能忍受這一切。徐晨妍多年來的惡意遺棄再加上現在的說謊行為,使他的怒氣和恨意在此時全數爆發。
望著徐晨妍哭泣的嬌顏,他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傷心的徐晨妍沒料到關裕基會出手傷人,她被他的攻擊重重打跌至書櫃邊,頭昏腦脹的,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長髮披蓋住她的容顏,熱辣辣的刺痛不斷從左頰傳來。徐晨妍伸手撫觸嘴角,望著手指上的鮮血愣住了。
關裕基打了她。而她無法接受眼前的情況。
徐晨妍茫然地抬首望著眼前高大的關裕基,那真的是她深愛的男人嗎?七年前,他寵她寵上了天,捨不得她吃苦受痛,隨著時光流轉,現在他卻捨得親自傷害她?
半年前鍾耿天對她說的話在此時響起——一切都不同了。
只有她還留在過去。所有人都變了,她卻被時間定在十七歲,沒有跟著成長。
怕自己看到她脆弱的模樣會心疼,關裕基轉過身去。「滾!」
他的聲音如同窗外突來的雷聲,打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裕……」她不相信這一切,含淚地朝他伸手,仍試圖捉回往日的情分。
關裕基是握住了她伸出的手,但隨即拽著她的身子用力推出辦公室。
「滾出這裡,我永遠不要再見到妳!」他大吼著並重重甩上門,隔絕她的視線。
他不相信她。
徐晨妍被這個認知打擊得說不出話來,淚水不斷地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無聲地哭泣著,而後虛弱地起身,如幽魂一般靜靜地離開。此刻她什麼也不能想,只能下意識地遠離他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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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徐晨妍,關裕基並不好受;他憤怒地掀了整個辦公室,搗毀所有辦公用具。過往的美麗戀情被她的謊言染上難看的色彩,他不該答應今晚的會面,那讓他更看清楚徐晨妍醜惡的一面。
同一時刻,徐晨妍離開了辦公大樓,任大雨不停的打在身上。
她真的太高估自己在關裕基心中的地位了。原以為他會聽她把話說完,然而她甚至還來不及告訴他兩個孩子的存在,他的那一巴掌就中斷了一切告白。
沒有心思去顧及旁人異樣的眼光,徐晨妍全身濕透地遊蕩著;她的腦海裡充塞著關裕基無情的話語,偏頭痛也在此時跟著發作,巨大的痛楚折磨著她。她承受不住地昏厥在地,失去意識前,只聽見路人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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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時,滿室的白色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徐晨妍雙眼迷濛地側過頭,這才看見守在病床邊、一臉擔憂的父母親。
「爸、媽。」她有些不解自己怎會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終於醒來了,差點沒嚇壞你媽。」徐敬清嘴硬地說。
「妳昏迷了整整三天,醫生說妳身子骨弱,不該隨便淋雨的。多虧好心的路人送妳到醫院,不然妳還倒在街上哪。」李薇忍不住叨念。這個女兒愈來愈教人擔心,記得接到來自醫院的通知時,她和丈夫差點當場嚇暈。
「孩子呢?」徐晨妍慢慢想起了一切,雙眼盛滿哀傷,但仍掛記著自己的小孩。
「去上學了。兩個孩子都很懂事,妳別擔心。」李薇將女兒扶坐起來。
「我沒事的。」徐晨妍的話很沒說服力,此刻她手腕上還插著點滴,頭也有些暈眩,視線不太能集中。
徐敬清和李薇相視一眼,忍住脫口的歎息。「沒事還會暈倒在街上?都當媽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李薇說來心酸;實在是女兒的情況太嚇人了,她都還沒責問女兒臉上那一個明顯的掌印是誰傷的呢。
徐晨妍投給父親求救的一眼,徐敬清只得拍拍妻子,「妳也別在這兒嘮叨了,咱們讓她清靜些。」他帶開妻子,還給徐晨妍一個安靜的空間。
打發了父母親,徐晨妍為自己的不孝而愧疚起來,腦中又傳來隱隱的刺痛。近來頭痛發作的次數愈來愈頻繁,有時甚至讓她從睡夢中痛醒。或許她該趁著此次機會,順道請教醫生才是。
同一時刻,關裕基正來到辦公大樓。沈日欣從今天開始要到歐洲考察一個星期,他的作息仍一如往常,連送機也沒有。
走進公司,他的視線被接待櫃檯前的兩個小身影吸引住。
「哪來的小孩?」他問向接待人員。
不待接待小姐回答,兩個小孩居然同時一左一右地抱住他的小腿,「爸爸!」
接待大廳有半刻陷入尷尬的沉默。整個公司的員工都知道關裕基有老婆,也知道他還未有子嗣,而今平空冒出兩個七歲大的孩子來認父親,情況真的很離譜。
「誰是你們的爸爸?」關裕基揚眉低問。今天是四月一號嗎?哪個員工敢不知死活地開玩笑開到董事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