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巷夜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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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柴桑。」

  ???

  柴桑忐忑不安地按著自家門鈴,暗自祈禱來開門的不會是柴雁。

  過了約莫五分鐘之久,柴庶寅一臉惺忪地前來應門,看到女兒邋遢、狼狽的站在眼前,大門外還停著一輛計程車,夜半被吵醒的惱怒逐漸由疑惑取代。

  「柴桑,你怎麼弄成這樣子?」周希玲在丈夫身後驚訝地問。

  「待會兒再說,我先拿錢給計程車司機。」柴桑一拐一拐地進屋,踏上通往房間的樓梯時,心裡充斥著再度面對柴雁和那男人的恐懼。不過他們或許已經離開去療傷,更何況父母已醒,就算他們還在家,應該也不敢再做出什麼事。

  「二姐,」柴斌驚訝地站在通往三樓的平台上瞪著她,「你怎麼了?」

  「出了一點事,」柴桑走進房間,房間因她當時的掙扎而弄得很亂,地板上留有她用來攻擊那男人的尖筆,筆尖沾著血跡,咖啡杯掉落處有一大片液體灑落的污漬。她試著忽略眼前的凌亂,在腦中排列著輕重緩急的順序。

  「柴斌,幫我把錢拿給門口的計程車司機,我的腳扭傷了。」

  難得接到柴桑的命令,柴斌下意識的拿錢下樓。

  柴桑頹然坐在床上,累得不想移動分毫,現在是清晨四點多,天色還很黑,平常她總在這時候入睡,加上先前的奮力抵抗,她感覺倦意襲來。

  「你半夜不睡覺在幹什麼?」柴庶寅怒氣沖沖地來到她房裡質問道。

  「我本來就是夜貓子。」柴桑疲軟地解釋。

  「那你一身亂又怎麼搞的?你的房間怎麼也那麼亂?」柴庶寅環顧四周,周希玲此時拿著醫藥箱進來。

  「我……我畫畫時弄傷自己,想找OK繃才搞成這樣,」柴桑為自己編的笨拙謊言歎了口氣,然後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本來想去便利商店買,結果被歹徒攻擊,他搶了我的錢,我打傷他,然後坐車到朋友家求救。」

  「便利商店離家那麼近,你幹嘛不跑回來?」柴庶寅兩手叉腰地追問。

  周希玲問柴桑傷在哪裡,柴桑接過她手中的藥水,說她洗澡後再自行療傷。

  「我不想吵醒你們,我朋友也是夜貓子。」

  「你還不是吵醒我們了?」柴庶寅的氣話令柴桑心頭一涼,她不作回應,只是低頭瞪視藥水瓶。她太欠缺考慮了,她應該在之凡家等天亮時再回來,但當時柳以樊的話太傷她的心,她無法想那麼多。

  「二姐,對面的柳大哥找你。」柴斌帶著柳以樊踏進柴桑的房間,除了柴桑,所有人全回頭看他,訝異他怎麼會在這時候來找柴桑?

  柳以樊剛巧聽到柴庶寅最後那句話,他心中略感不平,但沒說什麼,他不知道柴桑如何向家人解釋這情況,從之凡家回來的途中他想了很多,心情也平復了些,姑且不論柴桑的說辭是真是假,她遭人攻擊的事實不容忽視,他應該理性、公平的評估真相。

  以樊看出眾人眼中的疑惑,但沒有回答,打量完全柴桑凌亂的房間後問道:「柴雁在睡嗎?」

  「大姐出去了,我聽到關門和車子聲,全家只有大姐有車。」柴斌回答。

  「她幾點出去的?」柴庶寅有些不安地問。

  柴斌聳肩以示不知。

  「可能是朋友有急事找她吧!」柴庶寅不自在的笑笑解釋,「她很重情義,對朋友的事不會坐視不管。」

  柴桑想當著父親的面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柴雁是她見過最自私的人,根本不管別人死活,她的情義建築在自己的利益上。但柴桑終於沒勇氣這麼做,柳以樊就站在眼前,而他也為柴雁說話,這屋子裡充滿著與柴桑為敵的人。

  「柴桑,你認得出攻擊你的人嗎?他如果在這附近出沒,我們就得報警,免得危害到其他人。」周希玲充滿母性光輝的開口。

  「柴雁不會有事吧?!」柴庶寅喃喃道。

  柳以樊瞟他一眼,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稍微瞭解柴桑在這家裡的地位。

  「我可以和柴桑單獨談談嗎?」以樊平靜地要求。

  柴庶寅和周希玲面面相覷後,無言地帶柴斌離開,以樊將門關上,柴桑則一直保持不動。

  「我為先前在之凡家說的話道歉。」以樊說道。

  柴桑面無表情的抬頭望著他,她很想露出一抹苦笑,但是她壓抑住,免得他認為她在嘲弄他。

  「你的腳還好吧?」他靠坐在她作畫的燈桌上,眼光瞟向她受傷的腳踝。柴桑點個頭,他的視線又移向她腳邊的雜誌。「前幾天我在書局看到你買男性雜誌。」

  這句話觸動經歷折磨前的記憶,柴雁曾說以樊提過這件事,他認為柴桑想找男朋友、想體驗男歡女愛,所以柴雁才會找男人來「教導」她。算起來,以樊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我想你年紀也不小,是該談個戀愛了,所以要柴雁替你介紹幾個好男人;沒想到她卻找到一個色魔。」以樊嗤笑道。

  「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柴桑咬牙說道。他的不信任重擊她的心,她放棄期盼,對於只會落空的希望,她一開始就不該期待它實現。

  「我沒有親眼看到。」以樊不認為自己有錯,但也不再胡亂指責她說謊,畢竟真相依舊模糊。

  「那就不要再提這件事,我買那些雜誌是畫畫參考用的,不是因為我想找男朋友,你斷章取義的結果是害我差點被強暴。今天逃過一劫,可不想天天都在猜我哪一天會有什麼悲慘下場,所以請你別再管我的事,我不要你的同情。」柴桑一鼓作氣地說完,她要徹底和他——和柴雁有關聯的人——斷絕往來。

  「你這樣說很不公平,是你的行為讓人有這樣的聯想。」以樊辯白,他不否認自己對她的感覺只有同情。

  「你根本不瞭解我,憑什麼只看到我的一種行為就有那樣的聯想?」柴桑義正辭嚴的反駁,「今天若非我是你女朋友的妹妹,你根本不會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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