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要一段一閃即逝的感情不是隨口說說,我愛你,如果我媽真那麼希望我結婚,我甚至可以明天就把你娶進門,不過那對你家人不太公平吧?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疼你。」從她們姐妹的相處中知道他們一家人感情深厚,聶舷曾對婚姻萬分恐懼,而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剝奪她曾經幸福的生活。
「你不怕我結婚後成了惡婆娘?」她開玩笑地問道。
「放心吧,我知道能讓你融成一灘水的方法。」子平邪惡地低語,低頭吻她耳後,彷彿借此證明他真的有辦法讓她服服帖帖的。
聶舷忍不住輕聲歎息,他真的可以。
「下車了啦!電影要開演了。」她控制住快要渙散的思緒,輕推著他催促道。
「我突然覺得不是這麼非看電影不可。」子平不肯放開她,在她耳際低喃,然後抓過她的手置於他的牛仔褲襠上。
「電影票都買了。」她紅著臉輕摸他的鼓脹,她也想要,她的乳尖刺痛硬挺,但又不想浪費電影票錢。
「管他的,反正看電影的享受比不上你的一個吻。」說完,子平坐正身軀,發動引擎離開停車場。
聶舷失望於失去他親吻的愉悅,當他專心開車,她的視線溜向他仍亢奮的股間,突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她挨向他,一手探向他的褲扣,摸索著釋放他,挑逗地愛撫他,並輕咬他的耳垂,害子平血脈賁張地一路遠飆回工作室。
***
隔天她依約前來馮家晚餐,豐盛的菜餚令她受寵若驚,聽說全出自馮母之手。
馮家人全部到齊,包括子妮一家人,三個小孩子讓餐桌氣氛格外熱鬧,聶舷和馮母也相談甚歡。
直到馮母果如預期提及希望兩人盡快結婚,好讓她如願抱抱子平兒子的那一刻,歡愉的氣氛宣告結束。
「我不能生孩子。」聶舷鼓起勇氣說出口。
餐廳突然安靜下來,除了三個仍在狠吞虎嚥的孩子和子平外,其餘人的視線全落在她身上。
「呃,什麼?」馮母愣愣地問。
「我有先天性疾病,沒辦法懷孕。」聶舷解釋,子平伸手捏捏她右腿,替她打氣。
「什麼樣的先天性疾病?」子妮好奇地問。
「透納氏症……」聶舷才剛要解釋,子妮先發出一聲驚呼。
「原來就是你!」
聶舷一頭霧水地望著子妮,再望向子平。
「我問過子妮這個病,也是在她家上網查的。」
「那是怎麼樣的病?」君涵也充滿了好奇。
「性腺發育不良,所以沒有子宮和卵巢。」子平代答。
「這算什麼女人?」這句令人震驚的話出自馮母之口,眾人臉色凝重地看著她。
「媽!」子頤對母親使個眼色,因為子平的表情已經在醞釀風暴。
「我媽的意思是女人不可能沒有子宮和卵巢。」子妮試著打圓場,「她沒聽過這個病,所以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有,可是因為發育不良,所以它們只是一堆線性纖維,起不了作用。」聶舷抗拒著馮母的話所引發的心痛,進一步解釋道。
「太可惜了。」安渠惋惜地說。
「不孕沒關係,可以領養小孩嘛!」子頤笑道,試圖炒熱氣氛,因為子平和馮母的表情仍僵持著。
「媽,我想看電視。」子妮的大兒子之淮突然向母親撒嬌,化解了餐桌上的些許尷尬。
「到樓上去看。」子妮說著抱起雙胞胎女兒之一,她們無聊到開始玩食物殘渣了。「老公,帶之淮上去吧,我帶女兒去洗手。聶小姐,幫我一下好嗎?」
聶舷看出子妮想把她帶離風暴,但是她左右為難,因為她擔心子平和他母親起口角,又不好拒絕子妮的要求。
於平看出她的猶豫,二話不說將另一個雙胞胎抱到她身邊,用眼神示意她隨子妮離開。
「我也來幫忙吧,我需要實習。」君涵起身,一手撫著肚子,另一手溫柔地拍拍聶舷的肩,示意她跟上。
「別擔心,子平是家裡最讓媽媽沒轍的人。」剛踏上樓梯,子妮便開口安慰聶舷。
一行人上了樓,飯廳裡的戰火隨即引爆。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找,找個不能生小孩的女人幹嘛?」馮母痛心地問道。
「照你這種想法,是不是全世界的不孕婦女都不必嫁人了?」子平惡聲惡氣地反問。
「我怎麼跟你死去的爸爸和奶奶交代?」馮母不理兒子的問題,準備用祖先名號來壓他的氣勢。
「爸跟奶奶才不會在乎這些!」子平的怒氣爆發了。「全家只有你在乎!當初大哥要結婚時,也是只有你反對。」
「我是為你們好……」馮母被兒子的怒氣嚇得有些瑟縮。
「媽,真為我們好就別阻止我們自己挑對象。」子頤在一旁好言相勸,一手按住弟弟的肩,藉以緩下他的脾氣。「你看我和君涵不也一直很幸福嗎?」
『可是她不能生啊!要誰來延續子平的血脈?」
「我們可以領養孩子。她有心臟病,就算她能生,我也不讓她生。」子平語氣平靜但堅持地說,「生了孩子又能怎樣?要是長大成了孽子,不是讓馮家祖先更丟臉?」
「子平說得有理。」子頤附和的點頭,「媽,在你還不知道聶舷不孕之前,你不也是跟她聊得很愉快嗎?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她,不然你何必親手準備這一桌子萊?」
馮母瞪著一桌飯萊不語,無法否認但也不想承認。
「你也知道子平的眼光很挑,他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去?」子頤見母親已經心軟便乘勝追擊。
「他老是不在家,我只希望他娶妻生子後能安定下來,不要再窩在那間工作室裡。」馮母像個孩子在撒嬌,兩兄弟有些訝異地面面相覷。
「那就叫子平常帶聶舷回來陪你聊天嘛!」子頤哄道,「子平的工作很忙,你老對他念那些瑣事,他為了想專心工作,當然就一直住在工作室。」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馮母有些惱羞成怒地起身,氣沖沖地回到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