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他朝公孫祈真一點頭:「違令的兵士桑耶會處理,你也沒做錯什麼,我當然不會責怪你。」再看看少女,他微笑:「她是來找我的不是嗎?先生,你可以離開了。」
「呃……」公孫祈真看看身後的少女,再看看眼前的青年,雖然不知為何有點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放心哪一邊——他還是照著左賢王的意思,靜靜地退了出去。
等帳內只剩他們兩個,撒藍兀兒充滿興味地看著少女慢慢走近自己:「找我有事?」
走到離他約莫三步之遙,少女終於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帶著薄薄的怒氣,一張口就是流利的赤罕語,叫撒藍兀兒眉毛一挑:「明明是你叫我來的,色胚!」
眨了眨眼,撒藍兀兒笑了起來,不無讚賞之意:「我叫你來?有嗎?」
「你指使公孫祈真的,要不他何必讓我知道?」少女鼓著雙頰怒氣沖沖:「你曉得那顆珠子對我意義非凡,非得向你討回不可,刻意讓我知道不就是要我來見你!」說完她左手一伸:「現下我來了,珠子還我!」
「慢。」撒藍兀兒悠閒地前傾,抬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手肘頂著膝蓋:「你說的不錯,是我要公孫先生告訴你東霖碧的下落,但是你不聞不問這麼多日,今日才來找我,又是為什麼?」
「誰要順你的心?」將手收回,少女不悅地別過臉:「而且,在我知道怎麼用赤罕話和你吵架以前,我也不要來!」
「你的赤罕話確實學得不錯。」撒藍兀兒突地換成西極語,笑盈盈地看著少女霍然回頭瞪他。撒藍兀兒一派閒情指指自己:
「我的西極話也說得極好不是?我們都拜了一位很好的老師。」
癟著嘴,少女一臉不高興:「你到底還不還我珠子?」
「你是我的俘虜,等於是我的奴隸。奴隸是我的財產,奴隸身上的東西當然也是。」撒藍兀兒慢條斯理,自腰際掏出綠珠:「這顆東霖碧既是從你身上得來,就是我的東西了,沒理由還你啊!」
話聲沒落,少女輕斥一聲已然撲上前來,撒藍兀兒沒料到她身無刀刃、肩傷未癒,竟然還敢撲上硬搶。當下收回綠珠反手一拳就要打上她的俏臉,豈料她半途收了勢子,轉向抓起他放在一旁的長刀,閃了一朵銀花就朝他身上直直劈落。
翻身落地避開這一刀,他輕笑一聲一個迴旋,手刀切上少女的細腕,對少女而言顯然太重的長刀已然脫手落地。她卻還不死心,嬌喝一聲左手化指為爪直攻他的傷肩,只聽得她一聲抽氣,當下軟倒在他的臥鋪之上,他的懷裡。
「這好像是你第二次輸給我還被我抱個滿懷了,姑娘。」撒藍兀兒的笑語未落,懷裡像頭小豹子似的少女已然張口狠狠咬住他的左腕,硬是被她咬下一塊肉來,血跡斑斑滴落,殷紅了她的唇和那雙炯炯的眼。
再有餘裕的男人這下子,也笑不出來,他瞪了她半晌,突地扣住她的雙臂,硬是讓她痛得淚水直流,自己卻快速地覆上她急欲呼痛的唇,唇齒交纏,技巧地捲住她的舌頭不讓她有機會咬人,血腥味在兩人的喉間擴散成了異樣的求愛芬芳,竟至欲罷不能。
這原本該是個玩笑似的懲罰,但經過一場搏鬥、一次見血,撒藍兀兒突地起了征服的慾望。他箍著少女的雙臂,用腳抵住她的兩足,騰出的手快速又粗魯地褪下少女的外衣,探進了她滑膩的肌膚之中。
赤罕女子,或者自東霖、西極邊疆擄來的女奴豈有這等嬌嫩如水絲滑的皮膚,撒藍兀兒也不標醉了,在她極度的掙扎之下,他的手甚至不需怎麼使力,就能輕鬆觸碰她的豆寇的乳突、尚有發育空間的盈盈一握……以及,肚腹上的濕潤……
他立刻清醒過來,將手抽出竟是一片血色殷然,霍地將她的上衣整個撕成兩半,在她粉嫩的胸膛之下,應是雪白的腹部竟然滿是血腥,當下想也不想地用她的衣物拭去血跡,終於看到劃過她整個小腹的一道刀傷,猶自血流不止。
「這是什麼?」
「你的騎兵拿刀逼姦不成劃了一道,這有什麼好問的?」屈在他身下的少女氣若游絲:「痛死了,你不是說沒奸屍的興趣?本來已經不怎麼流血,被亂動又開始痛了啦……不要臉的死蠻子,還動我肩上的傷。只咬你一口算便宜了,你怎不乾脆自殺算了?」
沒等她數落完,撒藍兀兒已經快手快腳地拿酒和傷藥過來開始替她做處理,傷口雖長但不深,待他將酒噴在她的傷口上,更見她痛得弓了起來:「你又不是醫生賃什麼這樣對我!你們赤罕人一個個都是臭蠻子!醫生已經弄得我夠痛了,你比那醫生還要狠……」
「因為我不想叫醫生。」他硬壓著不讓她躲開,一面幫她上金創藥,縱是傷口嚇人,敞露著上身的少女依舊有著奪人心魄的媚態,他皺起眉頭,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然後肯定地再重複一次:「我不想叫醫生。」
淚眼朦朦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輕哼一聲:「你有什麼好捨不得?反正你從我身上拿走那顆東霖碧的時候就已經看光了,那時你沒捨不得,現在你捨不知什麼?」
盯著她看了半晌,撒藍兀兒微微一笑:「那時我沒機會捨不得。」手指順著她的傷口往下滑過她的肚臍,引來她一陣戰慄。對她的反應甚是滿意,他輕輕附耳低語:「別忘了你害我暈上一天一夜,之後我忘了要捨不得……現下,我想起來了。」
她藏東霖碧的地方,說實在匪夷所思……若不是為了當場要為她急救肩傷,解了她的衣物,看見自她腹部發出的碧光,焉能發現此玉?唇部拂過了她的臉頰,撒藍兀兒心底也不禁暗驚——他在做什麼呢?
他素來不好女色,對桑耶攻一處就搜羅當地女人的做法雖然不置可否卻從無倣傚之意。他甚至對桑耶說過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與肉慾無關,但是現在觸碰著她如玉霜肌,他竟然開始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