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君瓴驚呼。
這麼快?
看到他帶笑斜睨著她,她馬上撇撇嘴道:「一路順風。」
愈早走愈好,免得礙眼。只是,她心裡乍心麼一直冒出酸酸的感覺?
「你會想我嗎?」雷斯圈著她靠向椅背。
君瓴嘟著嘴說:「會吧。」
「嗯?」雷斯為她的回答挑起一道濃眉。
「看心情羅。」她看左邊,看右邊,就是不看他。
「心情?」
「對呀,心情。」君瓴回答。
他不發一言地看著她,手臂愈發將她圈緊,直到她發出痛呼,不滿地又捉起他的手啃。
雷斯歎口氣,無奈地輕語,「你真是個無情的小東西。」
君瓴愣了一 。無情?
若無情,為何她愈來愈眷戀他溫暖的臂膀與胸膛?為何她心裡那股酸澀的感覺一直往上冒?
她啃著他的手臂,皺著眉問自己,卻始終不敢正視心中的答案。
* * * * * * *
爛人!大騙子!壞蛋!
君瓴雙手抱胸,嘟著嘴窩在座位裡,嘴巴不停地蠕動。
哼!說什麼要去美國,去就去嘛!還拐了她一起去。
昨天他說要去美國,害她昨晚失眠,一早帶著兩個黑眼圈來機場,只差沒演出十八相送。
相較於她的無神,雷斯卻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嘴角還帶著一抹笑。
「會想我嗎?」雷斯在出海關前問,深深地注視著她。
君瓴張著一雙略帶血絲的大眼,沉默無語。
「會想我嗎?」雷斯輕聲再問一 。
她仍然無語,小手擁著他的腰,貪心地吸取他的溫暖。
「我會想你的。」君瓴輕聲在他耳畔傾訴。臨別前,她決定對自己誠實一次。
「真的?」
她肯定地點點頭。
「那好。」雷斯露齒一笑,「我不會讓你有想我的機會。」
君瓴一愣,他是什麼意思?
雷斯揚揚手上的機票和證件,他已幫她辦好手續。
就這樣,他拉著愣愣的她登上飛機,一同前往美國。
等到她完全清醒過來,人已在座位上了。
爛人!壞蛋!痞子!害她昨夜還為他失眠。
「還在生氣?」他傾身遞給她一杯柳橙汁。
「哼!」她撇過頭不理睬他。
雷斯輕笑出聲。他不會為此而道歉,這是讓她坦誠的小手段。
聽到他的笑聲,君瓴的嘴翹得更高了,斜睨著他。突然她覺得他的笑臉好刺眼,便捉起他的手臂又不滿地啃起來,發洩不悅的情緒。
正對雷斯頻送秋波的空姐個個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原來這個帥哥已名草有主了。
他任她嚙咬。唉,他已經習慣她這種表達愛意的方法了。
「氣消了吧?」雷斯拍拍她的嫩頰,心疼地撫過她淡淡的黑眼圈,「睡一下。」他為她調整椅背,將她摟在懷中,再為她蓋上毛毯。
君瓴尋找最舒適的姿勢。手橫在他腹部上,側身窩在他懷中,打個阿欠。
「你欺騙我的感情,我還沒消氣。」她揉揉眼睛,喃喃地控訴。
她嘴上雖然抱怨,仍漸漸沉入睡夢中。
雷斯含笑輕吻她的髮際。即使她不承認,事實上她已開始像從前一般依賴他了。
為了讓她正視自己的感情,他必須讓她離開熟悉的環境,隔離一切阻礙。
雷斯一手擁著她,另一手拿著酒杯輕啜,讓飛機載著他們航向新的旅程。
* * * * * * *
徘徊了一個小時,就是找不到乾爹陳文淵的家。
「小姐,需要幫忙嗎?」陌生的男聲詢問。她轉頭就見一個棕髮的帥哥正對她微笑。
他半個小時前開車經過時,就已經看到她在這裡徘徊了。
「請問這個地址在哪裡?」君瓴感激地笑問,忙把手上的紙條遞給他。
男子看了看地址,「你要去陳教授的家?」
她點點頭,「你認識他?」沒想到乾爹這麼有名。
男子神秘一笑,沒有回答。「他家離這裡不遠,我載你去。」他下車,紳土地為她打開車門。
君瓴微一遲疑,便甜甜地向他說謝謝,上了車。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楝白瓦紅磚的小洋房前,門前豎立的信箱上寫著陳文淵和胡沂平的名字。
她向他道謝後下車按門鈐。
胡沂平一開門,驚喜的叫道:「妞妞,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事先通知我們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呀!」君瓴看到她懷裡有個小娃娃,眼睛一亮,「這就是我的乾弟弟吧?」
胡沂平甫生產不久,只是她一直沒時間來探望。
「是呀,他叫陳振傑。」提到寶貝兒子,胡沂平笑開了。
君瓴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眼睛骨碌碌地轉,覺得他可愛極了。「還好他長得像你,不像乾爹。」俏皮地用食指抵著唇,「噓,不可以跟他說喔。」
胡沂平笑著點頭。
君瓴從背包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繡包,「這是給乾弟弟的禮物。」
繡包裡是個金鎖片,她幫他戴上。「要乖乖喔。」她摸摸他仍沒啥頭髮的腦袋。
「跟姊姊說謝謝。」胡沂平逗著仍不會講話的兒子,他則咧開無牙的小嘴咯咯地笑,兩個大人也跟著笑出來。
「對了,乾爹呢?」君瓴看看四周,尋找陳文淵。
「他還沒下班。你進來坐一會兒,他待會兒就回來了。」
有人資助陳文淵開醫院,從英國搬到美國來後,他愈來愈忙了。
君瓴搖搖手,「不了,我直接去醫院找他好了。」她可是趁雷斯開會時跑出來的,得在他發現前回去。
「好吧,我給你醫院的地址。」胡沂平突然眼睛一亮,對她身後的人喊:「傑瑞,你來得正好,麻煩你載她去醫院好嗎?」
君瓴一轉身,是那個好心送她來這兒的棕髮帥哥。他正倚在欄杆上對她們笑。
「當然可以。」傑瑞一口答應。
「謝啦。妞妞,他是文淵的研究員之一,也是剛崛起的優秀外科醫師。」胡沂平向他介紹道。
君瓴應了聲。難怪他剛才笑得那麼神秘。
不過,有免費的司機,她當然樂得答應。她才不想又迷路,那可真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