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太快了?她忍不住納悶。
「你會不舒服。」他含蓄的說明。
「可是……」
早在八年前,她就在他身下懂得了男女間的情事。雖說此後,他們親熱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卻也讓她懂得交歡燕好必然會帶來不適與疼痛……
既然這樣,她想不出有什麼需要減慢速度的理由。
「感覺……你只要感覺就好了。」他在她耳畔呢喃。
他的唇終於離開了她的臉,轉而往下,大手則抓住她的交襟,往兩邊用力扯開,衣衫褪去,露出她粉荷色的肚兜。
那粉荷色上用淡墨淺淺的勾畫了幾筆,畫的是一幅凌波水仙的圖卷,其中頂得一朵花的花心向上凸起的正是她的一顆蓓蕾。
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的呼吸因而變得重濁急促,眼眸因而變得黝深。
「為什麼你這麼看我……」她下意識想伸手遮掩,不料他的一隻大手擒住了她的,將之固定在她的頭頂。
「不,別遮。」他的呼吸濃重。
「求你……熄、熄了燈!」她無助得顫抖。
「讓燈亮著,我要看你。」
他手指一挑,那肚兜就散落了。他俯首攫住一顆顫巍巍的花蕾,輾轉舔噬、輕咬、拉扯,做任何能想到的甜蜜之事。
「……這是不對的……」她喘息著,原先清冷的聲音因為蒙上情慾的色彩,變得曖昧不清了。
那種輕舔淺咬所帶來的酥麻感,那種被褻玩的羞恥以及因此而產生的強烈快感,弄得她幾乎要發狂了。
他終於放開她的雙手,可她已無力做些什麼了,只能任他子取子求……
「這一切都很對。」他的大手順著她身體玲瓏的曲線,來到腰腹柔軟之處,輕輕的撫摩、揉捏……
「不是這樣的,以前從沒……」這些年她習慣掌控一切,此時失控的情形讓她有些害怕,「我要以前那樣!」
「你不喜歡嗎?」莫非是他的誘惑還不夠?東方玨自我檢討。
「不……可是……可是……」
以前的感覺雖沒這麼奇特,可至少她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她不要、不要……
她想擺脫這讓她瘋狂的一切,可是他不但沒退開,那胡作非為的大手還變本加厲的鑽入了她的褻褲裡。
這是——在做什麼?
為什麼他、他要用手指做這麼奇怪的事兒?
她的腦子更迷糊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當他的手指挑逗、碰觸她雙腿間的隱私時,所激起的感覺確實讓她愉悅,似乎、似乎她的一部分在這大掌下——融化消失了。
這時,一種莫明的恐慌擊中了她。
她不要、不要這樣啊!
她瘋狂的掙扎,想脫離他有力的箝制,不料他卻更深的滑入她的深處,挑起了對她來說仍陌生的情慾。
「不……」她的抗拒被徹底瓦解了。
「玳青……你、你是那麼……那麼美……」他讚美,聲音因情慾而粗嘎。
謊、謊言,他從不認為她是美的,從不!
起初她的大腦仍能做出判斷,可後來一向清明的大腦變得模糊一片,當他以手、以唇、以呢喃煽動她的情慾時,甚至連視力也開始模糊了。
她只是跛腳的女人而已,天性也算不上熱情,可她忽然不想質疑了。就當她真是他說的那個美麗女子吧……
終於,她拋開了束縛,喘息、扭動、擁抱……屈服在他挑起的狂烈裡。
「玳青……玳青……」激情中她的名字一再被低吟。
隨著男性的咆哮聲,他在她體內迸射出他的種子。
那射入她濕潤體內的灼熱感,那種擁有的感覺,填補了她內心的空虛,她眼前似乎閃過絢麗的火花,生平第一次,她真正攀上了情慾的高潮。
「我弄傷你了嗎?」他離開她的身子,問道。
「沒。」她翻過身,背對著他。
理智再次主宰了她,想到剛纔自己的身子竟輕易接受了他,這傷了她的自尊。畢竟他曾決絕的將她趕出他的生命,而她也曾發誓不再原諒他的……
「是……我做得不夠好嗎?」察覺她的意興闌珊,東方玨有些緊張的問。
自湯若荷離開他後,他已很久不曾和女人在一起了,這時忍不住擔心自己無法取悅她。
「沒。」她仍以單音回答。
「你真的沒有不舒眼嗎?」他看出了她的敷衍,想伸手扳過她的身子,卻在接觸她肩頭的那一刻又遲疑了。
他仍記得許久以前她那單純的笑臉,可現在她臉上只見冷笑、嘲笑、薄笑、算計的笑,眼神更是尖銳得讓人無所遁形。每次想到正是他的絕情,扼殺了那單純善良的女子,他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的床榻並不大,睡了兩個人頭得有些擁擠,她往裡面靠了靠,絲被順勢滑下了她的肩膀。
他一向喜歡清雅骨感的窈窕女子,她在五年前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他仍記得那時她的肌膚滑膩、身子豐映,可現在——
他瞪著裸露在絲被外的柔肩,心痛的發現那裡瘦得只剩下薄薄一片
他忽然意識到,其實喜歡一個人並非只因為她的外形,以前是他太盲目了,純粹為了反對而反對,這纔眼盲心盲,根本看不到她的好。
「原諒我。」他再一次懺悔。
她沒有回答。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夜的寒冷,她的身子竟顫抖了。
「睡吧!」他自身後抱住她。
她沒有回身,卻也沒有反對。
於是,她的頭就枕在他的頸側,她的背正貼在他的胸膛上,而她的雙腿正棲在他的雙腿之間……
他倆就像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湯匙,彼此間毫無一絲空隙。
「夜深了,睡吧。」他又一次道。
她依言閉上了眼睛。
抱著這柔軟的身子,東方玨忽然覺得,功名富貴都不重要,其實幸福可以是很簡單的—件事,就像現在這樣抱著她一同入睡,
* * *
玳青的目光,迷濛的落在開了一樹璀璨的桂花樹上。
她自凌晨就聞到了這桂花香,起初只是淡淡的幾絲,後來隨著白晝的到來,越來越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