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情的發展大出她的意料,顏諾不禁有些茫然了。
「小姐,你可別再嚇我們了!」想起她剛才昏迷不醒的樣子,林嬸仍心有餘悸呢!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顏諾一臉的抱歉。
「城主病得這麼重,如果小姐你再有個什麼不測,我們都不要活了!」林嬸激動的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保護我們大家的。」顏諾堅定的道。「我絕不會讓李頓染指滄月城的。」
這我們知道。」林嬸熱淚盈眶,她知道小姐會用生命來捍衛滄月城,只要、只要她能如願壞上「城主」繼承人,就能拯救大家了……失神中,顏諾不自覺一手輕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昨夜的親密接觸會讓她懷上孩子嗎?
「小姐,別擔心,我會幫助你的。」
雖然她這輩子最痛恨欺騙了,可為了小姐,為了所有依靠滄月城生存的人,林嬸決定豁出去了。
「你要幫我?」顏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之前她就是擔心林嬸會阻撓她「愚蠢」又「魯莽」的計劃,才會瞞著她不讓她知道的,沒想到她竟然……「我會調配一劑藥,你喝了之後會比較容易懷孕。」林嬸務實的道。
在她看來,既然小姐的童貞已無法挽回,她就只有幫助小姐達成目的,只有這樣小姐的犧牲才不至於白費。
「紡娘已經給過我藥了,」顏諾很天真的道。「也許我現在就已經懷上子嗣了。」
「紡娘給的藥不對。」林嬸早就研究過那個空藥瓶了。
「哦。」原來紡娘的藥不對,怪不得她會那麼痛呢!顏諾自以為弄懂了林嬸的意思。
唉——這麼說,她還得再次忍受那種痛苦且尷尬的事呢!
想到這,她就沮喪不已。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她從不迴避屬於自己的責任。
「我今晚再去找他。」她立刻作下決定。
「不、不行!」林嬸趕緊阻止。「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再說配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
剛才替她清洗時,她發現小姐身上有撕裂的痕跡,不可以這麼快就……再說,那男人的藥性恐怕到晚上都無法消褪,她豈能眼睜睜看著小姐投入虎口?!「哦……」顏諾不自覺鬆了口氣。
老實說,她實在很恐懼這種在別人說來很美,自己實際做起來卻痛得要死的「做愛」。
「義父怎樣了?」她詢問。
「很糟,怕是時日無多了。」林嬸實話實說。
「我去看他。」顏諾下床著裝。
「他的身體很虛弱,說話要小心些,千萬別刺激他呀。」林嬸一邊幫她梳洗,一邊關照道。
「我知道。」
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房間在一個院裡,自從他們結為「夫婦」後,顏諾就搬到城主夫人的房間去了。
顏諾用手掐了掐兩頓,直到蒼白的臉色泛出一絲紅潤,才推開那扇連接兩個房間的門。
老城主正睡著,滿頭白髮、瘦削的臉……被下的身體幾乎看不見有呼吸的樣子,那雙臂牽著她走過童年、少年、成年的大手,是如此的枯槁、如此的……她曾以為他會是永遠不倒的巨人,可現在……顏諾悲傷的意識到,這個曾給了她一切的男人,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了。
「我一定會守住我們的滄月城。」她跪在他床前暗暗立誓。
「諾兒,是你嗎?」老城主醒了。
「是我。」顏諾將悲傷埋在心裡,努力展現出一抹甜笑。「我打擾了您的休息嗎?」
「怎麼會呢,諾兒可是我的寶貝兒呀。」老城主寵溺的笑了。「一切都還好吧?」
「都很好。」她隱瞞了李頓剛才擄掠村莊的事。
「這我就放心了。」才說了幾句話,老城主的臉上就顯出幾分疲憊的神色。
「我還是唸書給您聽吧。」為了掩飾幾乎滴落的淚水,顏諾迅速背過身去,假裝從書架裡挑書的樣子。「您要聽什麼書呀?」
「只要是諾兒讀的,我都喜歡。」老城主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因此他更珍惜他們在一起的時間。
「……」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透過落地大窗照進了城主的房間,這一瞬,似乎連嚴酷的冬季都遠去了呢。
光線給人造成了錯覺,城主的臉色似乎變得好多了。
有一瞬,顏諾幾乎以為他會一直活下去,繼續蔭庇著她以及滄月城的人。可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就發現現實的一切仍重重的壓在自己仍賺稚嫩的肩上。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才一進門,顏諾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在她的房間裡。
「民婦紫籮向城主夫人請安。」陌生女人行禮道。
「你來做什麼?」顏諾不解的問。
「紫籮是來指導您的。」林嬸插嘴道。
「指導?」顏諾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需要這年輕的農婦指導的。
「紫籮的夫君不良於行,可紫籮已經給他生了三個健康的兒子,所以我覺得您或許需要她的指導。」林嬸解釋道。
天哪,是那種指導!
顏諾面紅耳赤的,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
「我……我還是不……」她尷尬極了。
「您別擔心,紫籮不會告訴別人的。」單純的紫籮還以為顏諾在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於是趕緊做出保證。「城主是個好人,我們都希望城主夫人能替他留下子嗣呢。」
這番話喚回了顏諾的理智。
是啊,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俘虜,和紫籮殘廢的夫君確實有共通之處。再說,顏諾也知道,如果那壯碩男人不配合的話,自己很可能沒辦法達到目的。
所以——
「請……請教我吧。」理智終於戰勝羞怯。
聞言,林嬸不禁鬆了一口氣。
「是。」紫籮恭敬的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這件事傳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顏諾仔細吩咐道。
「呃?」紫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照我說的去做!」
「是,我會遵照您的吩咐去做的。」身為佃農的妻子,紫籮早已習慣了服從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