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們開始吧。」顏諾道。
義父生病的消息,早已傳遍方圓百里了,李頓必然也早有耳聞。以他的多疑,一定不會輕易相信她懷的孩子是義父的,因此她必須利用輿論的力量。
她在心裡盤算著如果這消息傳出去後,能讓李頓相信她這麼做是為了能為重病的夫君留下子嗣,那就再好不過了。
躺在黑暗裡無所事事,楚天狂花了許多時間為自己做心理建設。最後,他甚至相信憑自己的意志力,能夠戰勝春藥的作用。
本來嘛,如果不是她用了大量的春藥,他根本不可能為一個不知長相的陌生女人勃起。
他慎重發誓,她再也不能把他當作種馬來利用!
可——昨日的誓言猶在耳畔,一向自詡意志力堅強的他竟、竟又……「該死!」這次她甚至還沒用上春藥!
狂怒中,楚天狂顧不了繩子仍勒著他的脖子,激烈的掙扎。堅固的繩子因此磨破了他的皮膚,滲出了血珠。
「注住手呀,我不想傷害你。」顏諾緊張的說。
她只想要他的幫忙而已,從沒打算要傷害他呀!
她想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可她的努力只換來他更大力的掙扎,繩子在頸子、腕上、踝上都留下了帶血的印記,一道又一道。
「放……」
聽見他又要咆哮,顏諾不假思索的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將他的聲音吞進雙唇。
就像紫籮所教的那樣,以溫柔的輕噬叩開他剛硬的雙唇,以柔舌作為先鋒,蠶食他雙唇之內的地域……在辱與唇、舌與舌的抵死纏綿中,點燃那情慾的大火。
人的視覺失去作用時,其他感覺就分外敏感,在她的細弄慢舔下,楚天狂的身體越發有了反應。
該死,他絕不允許自己被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怒火中,楚天狂狠狠咬了她。
「呃!」
耳邊傳來了她的痛呼,有什麼熱熱的滴在他臉上,然後,他的鼻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楚天狂知道自己咬傷了她。
「滾開,別再來招惹我!」他怒喝。
「別……別……幫……幫……」他咬的很重,她的聲音因此變得有些含糊不清。
可她不放棄,極有耐心的從他冷硬的臉龐開始,滑過寬闊的肩膀、偉岸胸膛……一直到強健的雙腿,每一處都施以同樣的關注,緩緩的愛撫、慢慢的親吻、細細的挑逗。
只有楚天狂努力想要控制,卻又不由自主的渴望她碰觸的那個部位,一直被她刻意忽略了。
「該、該死!」氣惱與情慾的雙重煎熬下,他甚至連詛咒的話都結巴了。
「求……求你,別、別拒絕……」
明明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人,可聽著她的軟語相求,楚天狂竟覺得似乎自己才是征服者!
「滾開!」楚天狂以暴怒掩飾肉體的漸漸失守。
「幫……我……」她攀附在他身上。「別、別拒絕……」情慾就這麼燒成了漫天大火,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異常。
他敗給她了,一個甚至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女人。
不管了,他顧不了這許多了。
「該死,坐上來!」他嘶吼,聲音已經全然哈啞。
「嗯。」她艱難的照做。
喘息、糾纏,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一切再次平靜下來。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日如此待我!」楚天狂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搾出了最後一分精力。
「不會有那麼一天,因為你找不到我的。」顏諾的心頭百味雜陳。
火盆微弱的光照出他汗濕的黑髮,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兒子注定會缺席的父親。
「……」他咬牙,拒絕透露更多的情緒。
「你……我讓人來幫你。」顏諾替他蓋上被子,穿好自己的衣物後,逕自離開了。
沒多久,有人進來替他清洗,餵他進食,之後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等他醒來後,又是另一場交歡的開始。
如是,一日復一日。
終於有一天她沒有來,楚天狂知道她已如願偷了他的種!
第四章
偎翠樓就像此地絕大多數的妓院一樣,既是酒館同時又是妓院,店裡永遠瀰漫著劣酒和廉價香粉的味道。
入夜之後,喝得醉醺醺的侍衛、言談粗俗的農民,恣意擺闊的小商賈……以及衣衫不整的妓女,各色人等齊聚一堂。
這裡是罪惡的溫床,也是流言滋生與傳播的地方,當然,對於那些懷有特殊目的的人來說,這裡也是搜集情報的最佳場所。
「滄月城要有繼承人了呢。」有人突然冒出一句。
這就像是在沸騰的油鍋裡撒了一把鹽,偎翠樓裡立時人頭欖動。
「跛子魏,你才喝這麼一點就醉了嗎?」
「鬼扯,那老頭早就病得下不了床了,怎麼可能在女人身上下種?」有人笑著反駁。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哈哈哈哈……」大堂裡響起一陣猥瑣的笑聲。
「嗟,就說你不知道了吧。」第一個開口的自恃掌握了獨家秘聞,得意的炫耀。
「狗娘養的,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啊!」人群一陣騷動。
「周鋌家的婆娘被顏諾小姐召了去,回來時領了一大筆錢呢,不用想也知道,就是為了那個。」
「是哦是哦,別看周鋌殘廢了,紫籮那娘們已經給他生了三個兒子了,一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哦!」曖昧的低笑。
「是呀,為了偌大的城池,就算搾也要搾出個兒子來。再說顏諾小姐那麼美,換作是我,別說一個兒子,就算十個兒子也生了。」
「……」
聲浪一波高過一波,曖昧的、猥瑣的、貪婪的……一古腦兒的擠進了人們的耳裡。
楚天狂的臉色也越來越鐵青。
「爺,您怎麼了?」眼見主人似乎快按捺不住脾氣,副將楊炎趕緊關切道。
要知道,他們喬裝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打架的,而是想打聽一些有關滄月城的事。
「去打聽一下那個顏諾小姐的身份。」楚天狂的聲音冷得幾乎要結冰了。
「是。」
「還有,記得問清楚,她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