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忘了已經拉了叫人鈴!
傑斯不由失笑。
麗兒拉起床單遮住自己,覺得她再也沒有臉見人了。
「我想我們還是先用餐得好。」
傑斯再次拉了叫人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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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潘塞公爵府的舞會如期舉行。
雖然麗兒並不在意穿著,不過當傑斯把她介紹給那些正流社會有名的勢利眼時,麗兒仍不由感謝這襲由三個裁縫師花了五天才做好的昂貴禮服。
傑斯體貼的動作、讚美的眼神,以及關切的話語,徹底攻破了她的心防。她意識到,他已成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因為禮儀,他們只在舞會開始時共舞過兩曲,以後他就被不同的女人佔據了,而她也得恰如其分地扮演舞會女主人的角色。
舞池裡,麗兒心不在焉地聽著舞伴的恭維,眼睛仍尋找著傑斯的身影。他那雙漂亮的銀灰色眼眸總在兩人雙目交會時,投來溫暖的眼神。
「公爵夫人,你身體不舒服嗎?」她的舞伴問。
麗兒正好借口逃開。
她吩咐女僕,「若公爵大人問起,就說我在花園裡。」
花園北角的偏僻處有一個玻璃花房,而她一直對花情有獨鍾。
在走進花房之前,她及時發現花房裡已經有人了。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女人說。
背對她的男人有英挺的肩,對於女人的告白他只是沉默。
「你只想報復我!不過這正表示你不曾忘記我,你還是愛我的!」女人的聲音柔媚,而且熟悉。
麗兒努力回想自己究竟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現在我已經回到你的身邊,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去接受那個拙劣的替代品。」女人的聲音裡有一絲怨恨。
這刻薄的語氣喚醒了麗兒記憶,天,她似乎總要與凱琳糾纏不清。
「親愛的,愛我!」凱琳將男人的手放進了自己華麗的薄紗禮服裡。
天,她無意見證凱琳的出軌!
正想躲開這一切,不料——
「吻我,傑斯!」
傑斯?!
她聽錯了嗎?
麗兒狠狠擰自己一把,感覺到痛,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並非幻覺!
月光照出了傑斯臉上的傷疤,凱琳亢奮的呻吟傳出了花房!
他終究還是背叛了她! 麗兒曾以為自己很堅強,可當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痛升起時,她知道自己並不堅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舞會裡的,只知道當她被管家叫住時,已失魂落魄地穿過整個舞池,拆散了無數對舞伴。
「夫人,您的行李已送到公爵房裡了。」
「謝謝。」麗兒努力自己不至於失控。
稍早時,傑斯堅決要求她搬到他的房間去,可現在他正與凱琳滾在花房的地板上!
可惡!
不理會人們驚訝的表情,她逕自上樓。
趕出正在整理行李的女僕,不顧衣服正攤得滿床都是,麗兒坐在床沿發呆。
傑斯居然和凱琳——
天,如果不是她意外撞見他們在一起,她豈不是要與凱琳共用一個丈夫了?!
她能阻止已到嘴邊的尖叫,卻堵不住決堤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麗兒無聲地握拳捶床,一下又一下。然後,她的視線觸及躺在箱子底下的土地授權書。
埃裡奧特,這本該在兩個月後才屬於她的土地,因為這場婚事而提前屬於了她。
麗兒伸手去拿授權書,卻發現證書下壓著一幅年代久遠的炭筆畫。畫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英俊的面容,貴族式的傲氣……
她依稀記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慢著!如果他的臉上再添一條疤,膚色再黝黑些,神情再滄桑些,這不是——傑斯嗎?
一瞬間她恍然了。他就是凱琳失蹤的未婚夫!難怪凱琳會說她是一個拙劣的替代品!
原來做傻瓜的一直是她,麗兒悲愴地笑出了聲!
「夫人……」女僕推開門,竟發現公爵夫人正大笑著把一件件衣服仍回原來的箱子裡去。
「出去!」
「可爵爺正等著夫人哪。」女僕遲疑著。
「告訴公爵大人,我立刻下去。」她合上那口不大的箱子。
片刻之後,她終於成功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既然要演戲,那就大夥兒一塊演吧!
她——阿麗塔·藍斯絕不會先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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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兒下樓時,聽到超過一打的驚呼。
她始終保持嘴角的那抹——應該是冷笑吧。
「麗兒,你總是讓我驚奇!」傑斯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中。
換下華麗禮服的唯一目的是想要他難堪,可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的!不知所措的反而是她了。
「我想念你,我的小貓。」他在她耳邊輕聲軟語。
他的溫柔是因為心懷愧疚嗎?
「公爵大人,我不敢相信您竟然容許您的夫人穿成這樣子。」一個做作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坦普爾夫人,也許我忘了告訴大家,公爵夫人就是穿著這身衣裳將我俘虜的。」傑斯彬彬有禮地回道,明顯的在護衛他的小妻子。
「真的嗎?」坦普爾夫人誇張地眨著裝假睫毛的眼睛,「現在還有人穿這種落伍的裙子?」
「過去的事總令人懷念。」傑斯微笑。
他是一個懷舊的人嗎?
麗兒看一眼正在一邊談笑風生的凱琳,傑斯已是她的獵物了嗎?
她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喝一杯了。
伸手招來一邊的男僕,麗兒拿了一杯杜松子酒,不甚斯文地一口喝光。
「公爵夫人認為我也需要喝上一杯了。」麗兒再次伸手時,傑斯技巧地取過她手裡的酒杯,一仰而盡,「親愛的,我們該上樓了。」
「上樓?舞會不是才開始嗎?」
「那就先跳舞吧!」傑斯將她帶入舞池。
「你不生氣嗎?畢竟我穿成這個樣子很不符合禮儀。」麗兒挑釁。
「不,小貓,我們都不是在意禮儀的人。何況,跳完這支舞我們就上樓。」
從他抵住她的身體上,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慾望。
難道他才在凱琳身上發洩得還不夠嗎?
「你不覺得自己要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