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祭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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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該不會死了吧?老孫頭嚇了一跳,正急著,那女人又慢慢跪坐起來。

  「請問,正昌王妃在府裡嗎?」女人有氣沒力地問。

  聽聲音倒還好聽,老孫頭走近了幾步:眉目倒也清秀,穿得也還不差,看樣子不像是農婦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姬妾。「回家去吧,王妃已經不見客了。」

  「請代為通報,就說——」

  老孫頭不耐煩了,「明日請趕早。」

  女人並不放棄,「就說……就說待罪秀女魯冰玉自動到案。」

  「秀女魯冰玉……」這下老孫頭來精神了。

  這四個多月來京城為了秀女魯冰玉在逃一案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失蹤的魯冰玉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秀女魯冰玉?」郝連水乍聞這個消息也不由怔了怔,然後急急地出去。「王妃……」聽到足音,姬冰玉勉強抬起昏沉沉的頭。

  「是你?」郝連水不顧她華美的長裙會沾上泥巴,蹲下去讓她靠在她的懷裡,「怎會弄成這副樣子?」

  「我本來叫做姬冰玉的。」姬冰玉淒然一笑。

  「我知道。」郝連水憐惜地理著她的亂髮。

  「王妃,要老僕幫忙將她抬進去嗎?」老孫頭想這下他可在任二他們那裡露臉了。「讓王爺過來,把御醫也找來。」郝連水拂開她濡濕的長髮,這才發現她不光又濕又倦,而且額上居然還有傷口!

  不多時,正昌王拓跋雷匆匆趕來了,「她是誰?」

  聽到這打雷一般的聲音,姬冰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嚇著我們的客人啦,」郝連水嬌嗔,「抱冰玉進去。」

  拓跋雷忍不住嘀咕:「她該送到大牢裡去!」

  「閉嘴!」郝連水吼他。

  出乎姬冰玉的意料,外表粗暴的正昌王這次居然畏妻如虎!

  「我又要做爹了。」正昌王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大聲宣佈。

  「不識羞的傢伙!」郝連水笑罵。

  「恭喜你們。」從他們的打打鬧鬧裡姬冰玉看到了濃濃的情意,她笑著說,心裡卻在為自己悲哀。

  送走了御醫,屋裡只剩下她們兩人時,郝連水忍不住奇怪: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看她的衣著相當華貴,在本朝只有貴族才能置這樣的衣飾,卻何以她會弄得這樣狼狽?若是遭了不幸,何以她臂上的守宮砂未退?若是沒事,何以她又是傷痕纍纍?現在她已喝了藥沉沉睡去,可眉心卻仍是皺的。

  郝連水輕輕地將她露在被外的手掖進絲被裡,比之初見她時她瘦許多也憔悴多了。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郝連水就認定了:姬冰玉與那個英俊又霸道的拓跋扈有戲。雖然她必須立她為貞潔秀女,可她有理由相信雖然貞潔秀女的身份特殊,但以拓跋扈的個性,一旦認定斷不會為任何理由停止他掠奪的腳步。而在郝連水心目中也惟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姬冰玉。只是郝連水想不到是拓跋扈還未見上她一面,姬冰玉居然就失蹤了。

  姬冰玉的在逃,比之拓跋扈的暴跳如雷,她老公的如雷暴跳,只有她是真正為這個叫姬冰玉的女子慶幸。可是為什麼在事隔多月她還要來自投羅網呢?

  「我將盡力彌補你。」郝連水為自己帶給她的磨難而自責。

  這時大廳那裡傳來了騷動,中間夾雜著她老公的大嗓門。

  什麼事讓她這個老公又大叫大嚷了?郝連水的眉頭輕皺。

  姬冰玉也被驚醒了,正睜著一雙不安的明眸看著她。

  「別怕,我這就去看看。」郝連水安慰地輕拍她的手。

  「王妃我的爹娘……」姬冰玉抓住郝連水的衣袖,兩粒大大的淚珠從眼角落了下來,「他們是無辜的……」

  「放心,」郝連水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會盡力的。」

  正昌王府在望時,拓跋扈的雙唇抿成了一線,而他的眼裡寫著堅決:姬玉,不,現在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名叫姬冰玉了,不論她是誰,他都不會放過她!詢問了看門人後,他一直繃緊的臉終於露出了自她離開後的第一抹笑:這回看你還往哪裡逃?!

  拓跋扈叱馬入府,毫不在意引起了一片喧嘩。

  聽到外面的喧囂聲,拓跋雷氣急敗壞地衝出來。早在兩個月前當太醫查出了他的水兒有孕,他就緊張得不得了,生怕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驚擾了他的妻兒。此刻見拓跋扈居然在王府裡跑馬,更是怒髮衝冠。

  「拓跋扈!」他挺身阻止,他可不許拓跋扈在正昌王府跋扈!

  「王妃呢?」拓跋扈跳下馬來。

  「你小子找我的水兒幹什麼?」聽到他一向視作情敵的拓跋扈居然一見面就向他要老婆,拓跋雷立時打翻了醋罈子。

  「她在裡面嗎?」拓跋扈注意到地上都是來不及清掃的水漬與污跡,立刻大步向裡間走去。「那是內室!」拓跋雷上前攔住他。

  「我一定要見她!」拓跋扈的眼神狂野。

  「你小子豈有此理!」拓跋雷以為「她」就是郝連水了,當下妒火中燒。立時當胸一拳,不料被身手敏捷的拓跋扈閃開了。

  「你們在吵些什麼?」郝連水終於自內室趕出來,阻止上演的這出鬧劇。拓跋雷趕緊迎上去,慇勤地扶已有三個月身孕的妻子在椅上舒服地坐了。「她在裡面?」拓跋扈習慣以肯定的陳述來表示疑問。

  拓跋扈一直是北魏最公正的王,執法決不容情。郝連水知道以他的準則,姬冰玉落到他的手裡絕無生路。可在開口否認的那一瞬,她觸到了拓跋扈熾熱的雙眸——那是為情所困的眼神!「她才剛睡著。」郝連水知道這雙一度冷酷的雙眸再也回復不了它曾有的冷漠。聞言拓跋扈本來衝向內室的腳步變輕了,然後他看見:她仍然憔悴,以至於雙唇都是蒼白得沒有血色。

  拓跋扈本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可這時她張開了雙眸,看見他,她大睜的眼眸裡滿是驚惶。「你以為逃得掉嗎?」拓跋扈逼近她,全然不顧他猙獰的樣子有可能會嚇倒一隊勇敢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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