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拿你的吻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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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我過得閒,你是眼紅嗎?」

  世人皆知,如意王朱策是永樂帝的親信重臣;而他,則是那個總將他的皇帝老爹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不肖子孫。

  「聽說你昨兒個很英勇哪!」朱策「奪下」他手裡的酒瓶,一口氣喝下剩餘的小半瓶,「醉鄉路穩宜頻至,此外不堪行哪!我說,你該經常去走走才是。」

  「哦!你是拐著彎在罵我是醉鬼嗎?」燕南平哈哈大笑,滿不在乎地又找了一瓶酒,「我這就去。」

  「你這個醉鬼!」朱策氣極,乾脆拿起桌上待客用的茶水,盡數潑在燕南平的臉上。

  「該死!」燕南平氣得直詛咒。

  幼年被俘擄後的非人遭遇,造就了他對於皇帝老爹的恨意,也造成了他的潔癖。對於燕南平來說,不潔比什ど事都令他難以忍受!

  受了茶水的「污染」,氣急敗壞的燕南平一拳打出,正好揍在朱策的俊臉上。

  「好啊!好久沒有鬆筋骨,今天咱們就好好幹上一架,看是你行還是我行!」朱策也一拳回敬在燕南平的左腮。

  立刻,桌子倒了、椅子散了,名人字畫歪斜了,古董碎了一地。

  當跋綸回來時,整個浪拓放浪軒已經像是被強盜洗劫過一樣,他的主子和來串門的如意王朱策一起躺在茶水、酒液淋漓的地上。

  「王爺……」他直覺認為他們都死了。

  畢竟,他的主子最不能容忍的事就是髒亂,平常,一點點灰塵異味都夠他大發雷霆的,而如今讓他躺在如此骯髒的地上,簡直是不可思議。

  「跋綸,你回來了啊?」

  出乎意料之外的,那狀似死屍的主子突然發出了活人的聲音,這可把跋綸嚇得不輕。「王爺您……」

  「囉唆什ど,還不快去準備洗澡水?」

  激烈的打鬥雖然能讓他的心情暢快些,不過,看見似雪的白衫此刻已被弄得一片狼籍,燕南平的眉頭當下皺得幾乎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是。」跋綸領命而去。

  知道他一洗起澡來鐵定會沒完沒了,朱策忍不住歎息一聲。不過,他又有什ど辦法,只能乖乖等著燕南平沭浴完罷了。

  誰讓燕南平不但是他的好友,還是個超級大潔癖呢?

  半個時辰後,苦命的朱策好不容易盼到燕南平出浴了,不料,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你可以走了!」

  可惡!他堂堂如意王,在澡堂子外面等了燕南平半個時辰,等到的居然是一句逐客令?!

  這……這不是在耍他嗎?

  「這是我和老頭於的帳,你不需要摻和在裡頭!」燕南平冷冷的說。

  「你瘋了!卯上老頭子就真的這ど好玩嗎?」

  即使他們口中的老頭子是燕南平的生父,即使老頭子對燕南平心懷愧疚、諸多忍讓,可——他畢竟是當今天子呀!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一旦天威真的震怒,哪還會管什ど兒子不兒子!

  畢竟,歷朝以來,父子相殘的事難道還不夠多嗎?

  「是很好玩。」燕南平淡淡的說,態度上卻是執拗的。

  這個危險的遊戲他正玩得不亦樂乎。

  「你就不怕……」

  「我的親人都已經死絕了,還怕什ど?」燕南平冷笑道:「倒是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礙了我的事。」

  他的心自經歷了骯髒且充滿屈辱的羊圈生活後,就不曾溫暖過,即使朱策的友情,也無法將他拉出心靈的深淵。

  「你——一切要小心。」他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朱策無奈地搖搖頭,只能接受無功而返的命運。

  *  *  *

  「打聽到什ど了?」燕南平淡淡的問。

  「說是三寶太監鄭和的船隊已經在長樂靠岸了,消息傳來時,整個京城都在歡慶哪!」

  這是鄭和第四次下西洋了。第一次下西洋純粹是出於政治目的,第二、三兩次隨行的貨物帶來了巨大的商業利潤,相信這次也不例外吧!

  不過——鄭和下西洋的真正目的卻從來沒達到過。

  那朱允炆可比老頭子想像的更聰明!

  燕南平的唇畔浮起淡淡的一抹笑,要瞞過他這一切可是很難的,畢竟,他的體內仍流著皇帝老爹的血。

  「王爺……」跋綸不安的喃語,總覺得似乎有什ど事情要發生了。

  「什ど時辰了?」燕南平根本不管他人的情緒,只關心自己的想法。

  「快午時了。」跋綸在房裡燃起來自西域的奇香。

  「哦!」燕南平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新昌伯唐雲是皇帝老爹最寵信的大臣,聽說,昨夜被他打了之後,一早就進宮去哭訴了。

  這件事的發展一定很有趣吧?

  燕南平的唇角含笑,算算時辰,也差不多到了有結果的時刻了。「準備燕池,我要沐浴。」

  「您不是才剛沐浴過嗎?」

  對於跋綸的疑問,燕南平只是大笑,根本沒打算回答。笑話!他的所做所為豈是他人所猜得到的!

  片刻後,當來自皇宮的使者被擋在燕池外面時,跋綸才知道他的主子一定是算到當今皇上會派使者來,所以才故意刁難人的。

  這是他剝除皇帝面子的一貫手段,看得出來這位公公是有得等了。

  更苦命的是他,畢竟,夾在主子與公公之間可是令他左右為難,一個不留心就會因咎生罪,兩邊都討不了好。

  不過,誰讓他是主子的親信呢?

  跋綸歎息著,卻也只得認命。

  * * *

  當燕南平步出燕池,已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之前,他的「惡行」已有氣退三十八個內監公公的輝煌戰果,根據他的老經驗,這前來傳旨的太監不是早就放棄回宮,就是忍不住口出穢言,而那正好讓他有理由踹人出府。

  不過,當看到那小太監竟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著書時,燕南平嘴角的微笑突然凝住了。

  「你——還在?!」

  「奴才鑿玉參見王爺。」小太監行禮。

  「鑿玉?」

  聽得這名,燕南平沒來由的發出一陣大笑,皇帝老爹是想拿這鑿玉來鑿他這塊頑石嗎?!

  「不知你深夜到來有何貴幹?」燕南平故意強調「深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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