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前一天,她又聽到小天使的敲門聲。
開門後,她發現門口放置一隻大紙箱,她趕緊收進房間,紙箱不重,搖晃起來還有聲響,她坐在床邊,好奇地打開盒子。
第一個閃進眼底的是一道閃光。
她將閃閃發亮的物品拉起,柔軟的綢緞瞬間拉長。
這是一件紫銀色的晚禮服。樣式十分簡單大方,前方是高及鎖骨的平口領子,看似保守,但翻身之後,才知道背面一片鏤空,剪裁低及腰部下五公分處。
裙身是連身下去的直式緊身長裙,仔細一瞧,才發現裙擺開衩高到大腿處。
盒內擺了一雙同樣緞面的高跟鞋,馨斯兩腳一套進去,發覺完全合腳。
盒底壓了一朵紫色的玫瑰花及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
晚上七點,小木屋見,記得穿上禮服。
這算是約會嗎?
馨斯走到鏡子前,將禮服放在身子前,轉了個圈,看看裙擺飛起的弧度,左晃右晃地從每個角度看自己在鏡中的影像。
在紫銀色禮服的映襯下,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她的個兒嬌小,不適合深顏色的長禮服,而紫銀的色調將她的臉色襯托得更為有神,挑禮服的人成功地捉住她的特色。
她撫摸著絲般柔順的綢緞料,心想,這件衣服穿在身上應該是像肌膚一樣地貼身。
既然她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今晚,她決定赴宴。
當有人送你貴重物品的時候,說聲謝謝應該是基本的禮貌,她單純的這麼想。
***
為防止兩派人馬察覺這個私底下的會面,龐朔特別安排僕人帶領她走府邸的暗道,直通到武場附近,再繞過林間小徑走到小木屋。
馨斯一路低頭沉默地走著,不時拉著大衣下長長的裙擺,還好這麼天天氣乾爽,沒有泥濘的路走起來比較順暢。
她知道自己雖然想和他說聲謝謝,感謝他這幾次的鼎力相肋,但是,仍有一絲絲不願承認的因素是——
她想見他。
為了表面上的公平,這幾天龐朔早出晚歸,盡量避免與各方人馬碰面。許多次,她僅僅是在樓梯間和他擦身而過。
有幾次,她隱約聽見他的聲響,悄悄開門從樓上偷偷往下瞧,看見他的背影,總是忍不住凝視許久。
她低歎了一口氣。
明知道應該拒絕他、疏遠他,卻無法克制自己像個思春少女一般天天想他,這樣的思念,讓她幾乎忘了當初抗拒他的原因。
而他暗中對她的援助,無意之間,也增加了她的自信心。
也許,她真的能夠接受他愛她的這個事實。
小木屋的燈光漸漸近了,僕人無聲地離開她,這已經是第三次她來到這裡,小木屋彷彿成為他倆專屬的約會場地。
今天,她還會聞到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嗎?
門輕聲地打開,龐朔站在門口,一身白色禮服襯托出他的英挺,猶如黑夜中的俠客。
他的眼睛因她的出現而發亮,讓她的心跳又加速了,她順從地將手放在他伸過來的大手中,讓他輕輕地引她入內。
他站在她的身後,為她脫下大衣,大衣下是他送的紫銀色禮服。
為了搭配這套剪裁大方的禮服,馨斯刻意用髮夾梳理短髮,齊耳的髮絲服貼地梳攏在耳後,露出光潔的頸項。
站在背後的龐朔,低下頭看見的是整片外露的裸背,一直到腰部下方,柔軟的絲緞裹住的是她圓潤翹立的屁股。
她站得直直的,背脊中間形成一條迷人的凹溝,直直沒入禮服。
他伸出手,想觸摸她比絲緞還柔軟的肌膚,但他只允許自己的手指從她裸背上方的空中劃過。
她雖然背對著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身後的熱力,除了幫她脫外衣之外,他並沒有刻意碰觸她,但她卻覺得背脊已被他溫柔地拂過。
無法再承受緊繃的情緒,她轉身面對他。
他帶著一抹淡淡柔柔的笑意看著她,從她泛著紅暈的臉頰、白皙的頸部,到紫銀色禮服裹住的嬌小身材。
由於背部鏤空,無法穿戴任何胸罩,她的胸部僅靠著那層綢緞包住。伸縮的布料下,清晰可見她小巧挺立的胸部,如今在他的凝視下,形狀更加地明顯。
豐盈的下胸線,適合男人用雙手手掌托住,然後輕柔地揉撫。
她的腰線纖細,盈盈可握,長長的裙片從她圓滑的臀部下方開展,裹住她渾圓的大腿,底端則像美人魚的尾巴般,隨著走動而搖曳生姿。
高衩下隱約可見她修長的小腿,及踩著紫銀色高跟鞋的纖細腳踝。
他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當他看見這件禮服時,就知道這是為她設計的款式,但此刻,他開始後悔讓她明天穿著這件禮服進行決賽,到時,不知道會有多少男人對她虎視眈眈?
她是他的!只要有人多看她一眼,他絕對會不計一切代價地直接把那人拖出去痛打一頓。
唉!但此刻他該擔心的是,如何熬過今晚?
「馨斯,你好漂亮。」
「謝謝你的禮服。」她承受他灼熱的眼光,感覺自己好像光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一般。
「謝謝你肯賞光。」他挽住她的手,走向起居室。
一進室內,柔和的音樂輕揚,壁爐前擺設著一張小桌子,柔和的燭光點亮了桌面,府邸主廚準備了兩人套餐,還有一瓶冰鎮著的紅酒。
他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兩人隔著燭光對坐。
這是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一切佈置得如此舒適,無論是音樂、氣氛、角落裡白色的百合、壁爐燃燒得恰到好處的溫度……
這會是他第一次邀請女人在小木屋裡共度燭光晚餐嗎?這個念頭閃進她的腦海,隨即她對自己苦笑。
當然不是,她第一次不小心闖進小木屋時,也曾聞到食物的香味,還有酒的芬香,想必一頓浪漫的晚餐、輕柔的音樂、沙發上的溫存,是他一貫的調情位倆。
也許,送一件禮服是他常用的邀請方式?這個想法頓時啃噬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