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她喘不過氣來,很快又失去了理智,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理智行事。看上去似乎是她自己不顧一切地要放縱自己。
「以後再說。」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把他的嘴重新拽回她的嘴邊。
他雙手抱住她,背靠著門站著,用一雙又寬又厚的藝術家的大手撫摩著她優美苗條的身體。隨後他拽掉她的套頭衫,開始親吻她。
他的動作快速而且貪婪,好像生怕她會突然消逝或離去。他喜歡她身上的一切——曲線優美的肩膀、細長勻稱的身段、充滿彈性的胸脯。她的皮膚如緞子般光滑,漸漸變得滾燙。
他緊緊地抱著她,使她的雙腳離開地面。
萊娜興奮地叫了一聲,也用四肢緊緊地纏繞著丹·坎貝爾,雙腿不由自主地纏住了他的腰。慾望像拳頭一樣敲擊著她,把她推人一個燥熱不安的狹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要求。
「馬上,馬上。」這句簡單明瞭的話像在她的喉嚨裡點燃了一把火。她的手指劇烈地抖動著拉開他的襯衣,她不顧一切地用牙齒咬住他的脖子。
隨後他們倒在了地板上,扭動著脫去衣服,喘著粗氣互相尋求著對方。渾身潮濕,帶著慾望的汗水。
他突然把她扭動了一下,變了個位置,使他們臉對臉,胸對胸地對著。他的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馬上,馬上。」
他佔據了她,她包圍了他。時間停止了,運動停止了,只有感覺存在。陽光從窗戶傾瀉進來,寬寬的光帶裡飛舞著塵埃。他的心緊貼著她,兩顆心用同一個節奏跳動。她希望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呆下去,在這個危險而美妙的邊緣上一直呆下去。
然而,她的身體卻不滿足於此。
她沉浸在新鮮、愉悅的浪潮裡。他屈身吻著她,使她發出陣陣呻吟;當他吻她的胸脯時,她顫慄了。
她好像和他一同騎在一匹野馬上,任它奔騰跳躍,她只感到歡欣,感到愉快。
他心花怒放。兩隻手在她的背後上下移動。他感到內心像爆炸了一顆氫彈,激發了更多的慾念。她的每一聲呻吟和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會令他渾身產生一陣新的顫慄。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背部。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自己不和她一起從那個理智邊緣摔落下去。
他可能睡了有一個星期,這個念頭溜進他的腦子裡。此時他正平躺著,枕在她身上。他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一隻手慢慢地撫過她的頭髮。
誰會想到在這個冷血的德雷克身體裡竟然蘊藏著如此巨大的熱情?值得欣慰的是,是他開啟了這扇心靈之門,將它釋放出來。
她被嚇壞了,或者說是她就想要這樣。她赤裸著躺在地板上,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她只不過是和一個她還不敢肯定她是否喜歡的男人有過一次不可思議的沒頭沒腦的性行為。
她承認,沒有頭腦這個詞用來形容剛才的事是十分準確的。他無論什麼時候碰她,她的頭腦都會失去理智。她一輩子也不會那樣不理智地行事,去撕一個男人的衣服,用指甲摳,用牙咬他。
她感到像在夢裡。
她對自己說,這不過是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她一直閉著眼睛,渾身發熱,卻努力想要恢復理智自圓其說。她想,也許是因為她獨身的時間太久了,她的身體背叛她的理智。她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食、色,性也。
而剛才的這件事不過是出於本能,完完全全的本能。現在到了該恢復理智的時候了。她清了清嗓子坐了起來。「好了。」這是她那暈乎乎的頭腦能想起來的最適合的一句話了。她摸索著找外衣,哦,上帝,她的胸罩哪兒去了?
丹·坎貝爾瞇著眼睛打量她。她的頭髮亂七八糟,皮膚呈玫瑰紅色。「你要做什麼?」
「穿衣服。」
「為什麼?」
胸罩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她想著。她絕不會在地板上爬著找它。「我從沒……我從來沒有……這不過是性行為。」
「這的確是一次了不起的性行為。」
她倒吸一口氣,兩臂抱住自己,眼睛望著他。她知道他在衝著她笑。他是個身材魁梧、偉岸的男人,長著一頭濃密的不聽話的頭髮,眼睛藍得像蔚藍的天空,笑起來樣子很可愛。
她的背信棄義的身體仍然充滿渴望。她真想爬過去一口一口地咬他,這個古怪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裡一閃而過。「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她急促地說並拉過外套套在頭上。
他挑起眉毛坐了起來,「再也不?還是一般不?」
「再也不。這只是一時衝動。正如你說的,我們都是單身一人,無牽無掛,不會對對方造成傷害。不過……」她轉身去找褲子,他的手仍然在她的衣服下面懶洋洋地滑動。「我要走了。」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微弱了。
「好的。」他的嘴輕輕地吻著她的嘴唇,明顯地覺出她的身子在發抖。
「我們互不瞭解,怎麼能……這是個錯誤。」
「而你不喜歡犯錯誤,所以我們應該再試一次。」他把外套從她頭下脫下,把她抱得更緊了。「直到我們把它糾正過來。」
她怎麼能在他的床上幹這種事呢,她在問自己。那個放在地板上並堆滿盒子的床墊也配叫做床?
萊娜兩眼發直盯著天花板,是她使這件事發生的,她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應對自己的放任自流負責。沒有人強迫她,她是自願的,對於當前發生的這種情況除了責怪自己還能責怪誰呢?
而當前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呢?她對這類只圖一時痛快、感情用事、毫不負責的行為毫無經驗。她是個很敏感的女人,自信心強,凡事都計劃得穩妥周到。
這段彎路只會導致出現急轉彎,搞不好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得走了。」
他在她旁邊不滿意地哼哼,「寶貝兒,你這不是要我死?」她每一次提出要走,他都千方百計說服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