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男大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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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他們坐著喝熱咖啡或葡萄酒,有一半時間在熱烈地討論。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有了三次約會。使他感到驚奇的是他們彼此很合得來,他不知她是否有同感。

  他們即將又有第四次約會。兩個星期四次約會,他暗自想,這真異乎尋常。

  他從畫布前後退了幾步,皺起眉頭打量著。他經常為了換換口味而做些水彩畫。他從沒打算用水彩畫肖像,為萊娜畫的幾幅素描純粹足一種練習。但是那些素描畫似乎在勾引著他,他的手直發癢,於是不得不讓步,開始在紙上構思。

  水彩畫色調偏冷,線條柔和,很適合她。他並沒有選擇她微笑著的素描,卻一再被她冷漠而莊重的眼神凝視前方的表情和柔和而嚴肅的嘴角所吸引。

  好一個冷美人,他想。這是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發出的挑戰,看他能否透過嚴冰把她的內心融化。要是他做了會怎樣呢?是一道閃光還是一個亮點?是緩慢的燃燒還是突然的爆發?

  這種想像使人發狂,並且讓人想入非非。

  這樣畫她是既興奮又沮喪的事,這一點他很清楚。因為在還不瞭解這張臉背後的內容時,他是不會把它畫得栩栩如生的。

  當他明白了這一點時,他的肩膀頓時放鬆了,嘴角向上翹起。的確,就是這樣。這就是他為什麼老返回去找她的原因。他是想畫她,但是在他還沒有完全瞭解她之前他是畫不成的。

  他很高興謎團終於解開了。他把畫筆放到一邊,順手端起咖啡使勁喝了一大口,這才發覺咖啡已經冰涼了。他做了個鬼臉,下樓去煮咖啡。

  門鈴響了,他走到門門,開門發現母親站在門階上。

  「你正在工作吧?」謝爾比立刻說。

  「不,我正在休息。」他伸出一隻胳膊把她緊緊地抱了一下。「您來得正好,可以煮咖啡。」

  「很公平。我本打算在你搬回華盛頓後不再當不速之客。」她對他笑著說,他們一起走進廚房。「可是事情趕巧了,朱莉婭寄給我幾張特拉維斯的照片,你父親又不在家,我總得找個人分享一下吧。」

  「讓我看看。」

  他把未開封的信件、幾個髒盤子和一張素描紙統統塞進桌上一個大口袋裡。謝爾比從手袋裡翻出一疊照片遞給他,轉身取咖啡豆。

  她掃視了一圈廚房,心想她這個寶貝兒子日子過得像個快要餓死的頹廢派藝術家。不過只要他自己習慣,她也沒得說。

  「好傢伙,他長得挺帥氣嘛!」

  「他長得和你當初一模一樣。」

  「是嗎?」他傻乎乎地笑著,從他外甥的照片上抬起頭來望了望母親。

  「這歸功於麥格雷戈家的遺傳基因和優良血統。」她模仿著丹尼爾說,「根正苗才壯嘛。說到麥格雷戈,你最近有你祖父的消息嗎?」

  「唔,幾天前我們還通過話。他說我給他幫了大忙要謝謝我,並嘮嘮叨叨地說祖母又想我了,叫我有時間去他們那兒玩。」

  謝爾比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笑著說:「你應該想到他是想讓你去他們那兒。他這麼說,肯定是安娜又整天在屋裡呆著悶得發慌了。」她把磨好的咖啡倒出來,轉身沖丹·坎貝爾站著,皺皺眉問,「你幫他什麼大忙了?」

  「萊娜·德雷克的事,」他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邁拉嬸嬸為她的事纏著他,非讓他請我在幾天前陪著她去一個晚會。」

  謝爾比故作驚訝地說:「哦,真的嗎?這麼說你同意了?你呀你,你真傻。」

  「怎麼了?」他眨了眨眼睛,聳了聳肩膀說,「不,這不是他平時玩的那套結婚生孩子的把戲。他不認為萊娜是我所需要的那種類型的女孩兒。他直言不諱地告訴我這事沒別的意思,不過就是一次性幫忙,免得邁拉老為這事煩他。」

  謝爾比欲言又止,真是個又憨又傻的孩子,她覺得好笑。「是這樣啊,你對她印象如何?」

  「她不錯。臉長得很美。我想畫她。」

  「你……」謝爾比正從壁櫥上拿乾淨杯子,杯子險些被她摔了。「你不是不畫人物像嗎?」

  「偶爾畫畫。」其實,他這時想的是用哪張照片畫一張小特拉維斯的畫像送給妹妹當禮物更好。

  謝爾比決定再次保持緘默。她的兒子的確有時也畫畫肖像,但是只限於畫家裡人的,不是特殊關係一般不畫。

  她還摸不準他對萊娜·德雷克到底怎樣。

  「你已經請她為你當模特了?」

  「沒有,我根據速寫畫。」

  「這麼說你們已經見過幾面了?」

  「是的,見過幾面。」他抬頭望望她。「這有什麼?」

  「只是有些好奇,」謝爾比輕聲說,「我知道一些關於她父母的情況。她似乎不太像她的父母。」

  「您的意思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不安地活動了一下肩膀,「她很少說到她的家庭。」

  「怎麼說呢,」謝爾比轉了轉身,靠在吧檯上,「我認為她父母都是比較膚淺的人,好虛榮。她本人呢,很有氣質,似乎也還有一定深度。我比較注重人的內涵,你說呢?」

  「是的。」他母親看問題總能抓住實質,這一點不得不令人折服。他笑著說,「我正在她身上探究這些深層次的東西。我喜歡她,雖然還說不出個究竟來,但我的確喜歡上她了。」

  「她不是你平時喜歡的那種人,」見他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露出典型的麥格雷戈家族人特有的憂鬱,她又笑著說,「這既不是意見,也不是批評,只能算是一種討論吧。因為你通常在選擇女人上傾向於波希米亞式的率性任情,或者熱情如火。而她兩者都不是。」

  「我沒說她是我中意的女人,我只是說我喜歡上她了。」他的表情又由陰轉晴地露出了笑容,「我可聽人說我的母親是一個熱情如火的波希米亞人。」

  謝爾比兩道眉毛挑起,「是嗎?這種話我也聽過。那她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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