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佑儒點點頭,「我瞭解。」
她緊張地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歧視你。」
他的笑容更加不自然,「你不用再解釋了,我明白。」
「那就好。」芬牽強地笑了一下。「我們快到餐廳去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
餐廳裡,於婕和瑜正愉快地交談,當她看到芬與戴佑儒一塊走來時,心中莫名地抽搐一下,笑容隱沒。
芬逕自坐在於婕的身邊。
「你們吃多久了?怎麼不等我們呢?」
「我差不多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去收拾行李。」於婕沒辦法若無其事地跟芬坐在一塊。
瑜也跟著站起來,「我也飽了,我跟於婕先上去。」他追了上去。「於婕,等我一下。」
兩人很快有說有笑地離開餐廳。
戴佑儒臉色變陰鬱,一言不發吃著早餐。
三十分鐘後,他們各自提著行李到停車場。
於婕欲將行李放進瑜的車上,芬突然大叫起來,「你在幹麼?」
「我想交換一下,接下來的行程你就坐戴佑儒的車,我已經跟瑜說好了。」
芬提高音量,「不行!你又沒跟我商量過。」她的態度堅決。「我不要跟你換,我們還是維持原樣。」
於婕蹙著眉頭,不明所以地瞪著芬,然而芬將臉轉開,把於婕的行李拿下來,放上自己的行李。
於婕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地道:「你在搞什麼鬼?我在替你製造機會,你卻扯我的後腿,到時你別怨我,說我沒幫你。」
「不會,我絕對不會怪你的,還有,以後不用幫我跟戴佑儒拉在一塊,我已經對他沒什麼興趣了。」
於婕目光凌厲地瞪著她,「你……你怎麼態度前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呢?」
「說來話長,有機會我再跟你說清楚。」芬掙脫她的手,露出淺淺的笑。「就這樣,他們在等我們,不要讓人家等太久。」芬跑回瑜車上。
於婕愣在原地,心中的思緒紊亂。她多麼不願意回到戴佑儒車上,尤其昨晚他吻芬那一幕,像烙印似的印在她腦海裡,啃蝕著她的心。她神色怪異地上了戴佑儒的車,只見他嘴角揚起,笑得神秘又詭譎。
她惱怒,聲音不由得提高,「你跟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
戴佑儒望著前方,「既然她沒提,我也不方便自己提起。」
於婕瞇起雙眼,她早就看穿他正在玩火,突然間,她恨起他來,恨他的用情不專,恨他的甜言蜜語,也氣自己的意志不堅定,才會被他說動玩「扮情侶」的遊戲。
她的心像被利刃劃過,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變得怒不可遏。在往台東的路上,她賭氣地望著窗外的風景,不曾看過他一眼、對他說過一句話,當他自空氣中消失一般。
戴佑儒明知她在氣什麼,也不願意對她多說明。他們開了三小時的車到台東,然後搭船到綠島時,已是下午了,他們各自回房間整理行李。
天氣熱得讓人心浮氣躁,於婕從冰箱中倒杯冰水。
「要不要喝一杯?」她對昨晚芬沒進房睡覺的事隻字不提。
芬一進房就不停地咳聲歎氣,神情落寞。
「怎麼會這樣呢?」她抬眼望著於婕。「那個戴佑儒……你簡直無法想像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於婕黯然地垂下眼瞼,心中掠過一絲的痛楚,怕芬對自己傾訴昨天她與戴佑儒之間的風流韻事。
她抿了抿雙唇,戰戰兢兢地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芬哇哇叫起來,「我們兩個都被耍了!那個戴佑儒,你別看他一副風流個儻的模樣,其實他是……他是個同性戀。我就說嘛!怎麼有男人對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沒興趣呢?還老是喜歡穿大紅、大紫的衣服,不停地問我是用哪個牌子的化妝品,有沒有做臉,去哪一家比較好,還要我幫他介紹呢!真是噁心死了。」
不可能,太意外了。她親眼看過他跟女人「辦事」,怎麼可能是同性戀,百分之一百是芬誤會了,但她又不能告訴芬實情。
於婕眉頭糾結成一團,委婉地道:「你會不會搞錯了?你不能因為他有這樣的舉動就說人家是同性戀。」
「我沒弄錯,為了證明他不是騙我的,我昨晚跟蹤了他一夜,結果你知道他去哪裡嗎?」
於婕搖頭。
「他去同性戀酒吧,到天亮才出來。」她捶胸頓足。「我怎麼會這麼笨,還自動吻他,不曉得他有沒有愛滋病,這下我死定了。」
「芬,少三八了,總而言之我不相信他是同性戀。」於婕心頭有一大堆疑問,但她臉上神情平靜。「快去換泳裝,我們去游泳。」
芬誇張地呼天搶地,「想起來就難過,我才不想跟戴佑儒一塊游泳。真笨,當初幹麼沒事提議出來玩呢?花了一堆錢,又沒釣到男朋友,損失慘重。」她躺在床上,眼淚含在眼眶裡,一眨眼淚就掉下來。她語氣哀戚,「好慘!沒有人比我更慘了,居然看上一個同性戀。」
「你真的不去嗎?我聽人家說綠島海域十分漂亮。」
「不去、不去,我不想再看到戴佑儒了。」她忿怒地叫著。「我累了,我要睡覺。」她拿棉被蒙住頭。
她蹙著眉頭。戴佑儒絕對不可能是同性戀,她突然想起一路上他神秘的表情,為什麼他要騙芬呢?她會去問清楚的。
離開房間,她來到海邊,但四處見不著戴佑儒的人影。海水如此的湛藍清澈,她忍不住戴上蛙鏡,潛入深藍色的海裡,看著魚兒成群地游來游去,原本鬱悶的心情豁然開朗,像條美人魚似地優遊於其間。
肺部的氧氣快用盡時,她浮出海面,拂去臉上的水珠後,看到戴佑儒一臉笑容在她面前。
她沉下臉來,「你真是精力旺盛,昨晚玩了一整晚,今天還能來潛水,不需要休息嗎?」
戴佑儒哈哈大笑,「你還滿關心我的嘛!知道我整夜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