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驥追查了幾天貢品被劫的案子,洪鐘也提早幾天快馬回京,想必和她所臆測的這些事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和解不群有血海深仇似的,而不只是因為尹王?」趙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大哥,你別瞎猜,我對解不群充滿怨恨確是因為姨父一家被陷害,我與那解不群怎會有瓜葛呢!」於巽君眼眶泛淚不敢轉身面對趙驥。
她對解不群的感覺豈止是一個恨字。她想讓他接受國法的制裁,希望他下十八層地獄,為他殘害幾百條無辜的生命贖罪!
趙驥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如果我推測得沒錯,這件貢品被劫的案子應該是解不群勾結縣官、指使那四個頭陀所為。昨天我自縣府劫回一些貢品要洪鐘速速回京,便是要洪鐘找人調查此事。」
「大哥在朝為官嗎?否則何以主動調查此事?」於巽君眨掉淚水,好奇的轉過身問他。
「今晚我會再探一探吳書同官邸。」
趙驥顯然不願意透露自己身份,於巽君也就不便再繼續追問。
「我跟你去!」一聽趙驥要夜探縣官宅邸,於巽君顧不了許多的奔至他面前,拉著他的手懇求著。
事關解不群那奸賊,她可無法署之不理!
「不行!太危險了。更何況你不會武功。」
「大哥,我們只是去探查又不是找那幾個壞蛋拚命,我的輕 功還不賴,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不行!攸關性命,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去冒險!」儘管於巽君惹人憐惜的眸子充滿哀求令人不忍拒絕,然而趙驥還是鐵了心的不准他涉險。
「噢!」於巽君扳著嘴重重的蹬步回畫前,懲罰他似的不再理他。
趙驥見他無意中流露的任性嬌態,竟有了見到茵茵的錯覺。若不是他穿了男裝。
「賢弟,你應該明白為兄不願意讓你涉險的心意!」
於巽君想想他的用心良苦,心兒一陣不忍。一反剛才的不滿,賊笑道:「大哥,你看看你這嚴肅得嚇死人的模樣好可怕呢!還好只有我看見,要是讓表姐見了非把她嚇跑不可。」
於巽君心裡暗忖:沒關係!所謂上有決策、下有對策,他不讓她跟,她長了腳當然也可以自個兒去的!
趙驥聞言緩了緩臉色,露出一抹迷死人的俊笑拍拍他的肩頭道:「我這難看的臉色茵茵是看不到的。茵茵溫婉柔順,我可捨不得這麼對她。」
在趙驥眼中,於巽君的淘氣和茵茵的溫柔可人不同,殊不知這兩種人格特質同時存在同一人中。
「大哥好偏心喔!你忘了我與表姐是心靈相通嗎?就不怕我向表姐告狀去。」真是有異性就沒人性的傢伙,每個細胞都挺向茵茵。
雖然不管是本尊或分身都是她自己,可著了男裝的於巽君對尹茵茵真像喝了醋,可酸著呢!
完了!完了!這會兒忽男忽女的結果竟搞得自己有點錯亂,還老是吃自己的酸呢!
「告狀?算我怕了你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茵茵真的不肯現身見我,我可唯你是問了!」趙驥威脅著笑得猖狂。
「大哥,你跟表姐約會又關我什麼事了,還唯我是問咧!」於巽君不平的說。
「當然有你的事,我們是八拜之交,你不僅得陪大哥還得讓茵茵現身。」趙驥見他又要張口反駁,手中的扇抵住他的紅唇,眼神示意於巽君上訴無效不得再辯白。
於巽君可沒真的心甘情願閉上嘴,伸手撥開唇上的羽扇皮皮的笑言:「若表姐真的不願意現身見你,大哥預備怎麼處置我?大哥可捨得處罰我嗎?」
「這……」這處署方法趙驥倒還沒想過。不過於巽君真的看穿了他心思,他哪裡捨得處罰他,他這賢弟破例的在他心中一角佔了個與茵茵等重的位置呢!
「大哥!」見他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於巽君扯扯他的衣袖喚醒他。
「對了,賢弟,你這蓮荷的筆觸、畫法,怎會與茵茵如出一折?」他看茵茵畫的蓮荷與此刻於巽君畫的蓮荷簡直出自同一人之手。
「噢!那是因為我們師承同一人之故。」於巽君心虛的背轉過身吐吐舌頭。
「你在外遊蕩了一夜也累了,別再作畫了,先上床歇息去吧!我還有事要辦,不打擾你了。」說完即邁步往門外走去。
幸好趙驥沒再追問畫風的事,否貝於巽君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
「大哥!」於巽君追他到門口見他英挺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歎息一聲:「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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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分,於巽君站在縣官宅邸外一身夜行黑衣帽、並以黑布蒙面。她輕盈的身子一躍,隨即躍過高牆。
她摸黑穿過花園、迴廊,心裡想的是多多搜羅些解家父子的罪證以利平反她尹家冤情。迴廊過後是一座書閣,正當她想登上書閣的木梯時,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一晃就要驚叫出聲,卻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搗住嘴巴,攔腰往木梯後的陰暗處拖去。
她瞠大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真是出師不利,第一次做賊就被逮個正著,可怎麼辦才好!
「你是誰?」
是趙驥的聲音。於巽君只覺得自己被他摀住快不能呼吸吸,細腰也快被他掐斷了,偏偏有口不能言。他問她是誰又不鬆手,問了不等於白問?
她手忙腳亂的一陣比劃,他仍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是我!是我呀!
於巽君見他毫不放鬆力道,靈光乍現的用她細嫩的柔萋在他緊攬任她腰際的手臂上來回摩擎,就像他們相擁的每個夜晚一樣。
「茵茵!」他感覺到她的熟悉,倏地放開手。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扯掉她臉上的黑布。
「我是於巽君!」她貪婪的用力呼吸新鮮的空氣。
「不,你是茵茵!」趙驥不相信他和茵茵親熱的暗語於巽君會知道,更何況他抱著她的感覺是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