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忘了我和表姐是心靈相通的嗎?很多事我實在很難向你解釋。」於巽君沉聲慎重的板起臉孔硬是裝出一副男兒相。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客棧別來的嗎?」趙驥冷然的放開他低吼。
第一次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貿然行事,讓他火氣驟揚。於驥君?尹茵茵?第一次,他有了懷疑!
於巽君倏地摀住他的嘴急道:「大哥!求求你!等我們出了這裡巽君任你打罵全無怨言,可是這會兒我們身在虎穴,請你小聲點!否則被發現了可不好。」
趙巽眼中的火苗未滅,拉著他放在他嘴上的手便出了躲藏的隱蔽處。
「走吧。」他的聲調仍顯得冷酷。
於巽君另只手拍撫胸前吐了吐舌頭鬆了一口氣,就見他捨棄嘰喳晌的木梯,提起她就要躍往樓上書閣。
「我可以自己來!」她掙脫他,已早他一步躍上書閣。
「啊……啊!」她的輕功不弱只運氣差了點。才躍上樓閣就因踩著了朽壞的木簷,身子一偏直直往下墜落。
於巽君下意識的搗住嘴巴塞回自己的驚呼,緊閉雙眼無法預想將面臨的慘況。這下子不重傷恐也將成殘,缺胳臂、斷腿怕是免不了了。
趙巽雙臂一張將失速下墜的於巽君接個正著。」
「我還沒死嗎?」等了老半天不覺得摔下樓的疼痛,反而覺得溫暖安全,於巽君眨巴著靈活的大眼睛望向啞然失笑的趙驥。
「有我在,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對喔!我怎會忘了有英勇神武的大哥在,再摔個一百次也不會有事的!」於巽君驚魂甫定,嘴巴可也甜得膩人。馬屁拍得恰當。
忽地,趙驥警戒的神色乍起,還來不及放下他,只在耳邊低呼了聲:「有人!」便抱起他躍上書閣,隱身在暗處。
不久即見吳書同領著四個惡頭陀登樓進入書閣內。
吳書同自牆上的暗格內取出一隻木箱放在案頭。
「我們劫回來的貢品就只有這些嗎?吳老爺,是不是你私吞了?」一個青面撩牙、狀極凶忍的頭陀打開盛裝貢品的箱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其餘頭陀聞言莫不上前圍觀,在發現貢品中的九龍真劍不在木箱中時,各個臉色大變。
原來他們此次劫貢的目的主要是奉解不群之命,奪取傳聞中可以聚龍氣、養霸權的九龍真劍和九龍天珠這一對稀世奇寶。
天懿國國主與中土皇朝向來友好、連年納貢。此次晉獻此等珍寶,沒想到卻在鳳凰山上被一心妄想聯胡稱帝的解家父子唆使這四個惡徒給劫走。
「解爵爺的東西下官可不敢要啊!」吳書同嚇得腿軟,搞丟了重要東西就不知自己會有何種下場。怪只怪為了將來解單坐上龍位時能拔把自己登上高官之位、盡享榮華富貴,吳書同不惜與虎謀皮,幹下這搶劫貢品的勾當。
「姓吳的,快把九龍真劍交出來,否則有你好看!」那爆躁的胖頭陀話才說完,沒給吳書同辯駁的機會,拿著木箱內一支玉如意往吳書同腿上丟去。玉如意斷裂,而吳書同的腿也應聲斷裂,只怕要瘸了。
「下官真的不知道;」吳書同痛不欲生的哀嚎。
「幸好這九龍天珠沒丟!」一個瘦得如骸艘的頭陀捧著一顆如雞蛋大、散發額紫光芒的珠子。
「有啥屁用!九龍天珠和九龍神劍是一對的,少了一樣我們如何交差?要是因此妨礙瞭解相國的登基之路,那我們的高官厚祿、富貴榮華不全都完了!這倒也罷,只怕以解爵爺的性子,我們活不過這個夏天。」另一個咳嗽不止、撈病鬼似的頭陀慘白著臉道。看他這副病懨懨的模樣,就算不被解不群殺了,想活過今年夏天恐怕也很難,只是人之將死仍戀錢權祿位。未免可憐、可悲!
書間外的趙驥和於巽君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趙驥證實了自己原先對解家父子挖奪兩樣鎮國之寶、圖謀造反的假設,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趙家的江山豈容解家強奪!
書閣內的這幾個叛國之徒絕對想不到他們的陰謀俱在他的掌握中,也絕想不到九龍神劍已讓洪鐘護送回京。
至於這九龍天珠是他刻意留下不取的,將來可做為解家父子謀反的物證之一,和尹府不知歷蹤的密函同列重要物證,而人證嘛……
趙巽又將於巽君提起縱身飛下書閣,沒入花園的樹叢中。
「賢弟,你先趕回客棧收拾一下行囊,等我回來我們必須連夜進京!」趙驥賦著他冷汗路拷的小臉嚴肅的說。抬起自己衣袖替他拭去額上的汗珠。
「是!那你呢?」她緊張的問。
解家父子謀反的行動果然迅速,連鎮國的貢品都敢強劫。
「我還有事要辦!別擔心我,快走吧!」
於巽君難掩眸中的擔憂,但仍識大體的點頭應允,轉身離開趙驥奔回客棧。
趙驥見於巽君輕盈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中,臉上黑布一蒙便又躍上書閣,在吳書同被拷問打死之前,將他擄上身奔出這座官邸,再騎上牆外候著的馬匹直奔知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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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回來了!」於巽君一見渾身浴血的趙驥闖進門,手裡拿著的兩個包袱瞬時落地。她驚呼一聲淚眼婆婆的匆匆上前扶住傷重的趙驥。「你怎麼了?為什麼傷得這麼重?」
「快走!那四個惡頭陀快追來了!」他一手撐著長劍,一手拉他就要走。
「等一等!」於巽君回頭拾起掉在地上兩人的包袱,扶著趙驥自客棧後門悄然而出。各騎一馬往京城方向棄官道走小徑狂馳而去。
「茵茵可有跟上?」傷重搖搖欲墜的趙驥見回兒在他們上空盤旋,掛心的問向另一匹馬上的於巽君。
「有!」她見他逐漸不支。心疼得珠淚漣漣,哽咽著喃喃:「你就只關心表姐,也不想想自己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