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真的是你?」茵茵一見趙驥向她走來,心裡的大石放下,哽咽著輕抬起右手只想觸摸他,以感覺他的真實。
這不是在作夢吧!
「我該叫你巽君,還是茵茵?」趙驥的語氣和他的表情一樣冷漠沒有溫度。他對她想觸摸他的舉動視若無睹,端了藥膳放在紫檀木桌上,遠遠的審視她失望的表情。
「你是為了這個氣我?還是根本不要我了?」一想到他將她置於別苑後的冷淡和此刻的絕情模樣,她的淚兒一灑,滿腹的委屈宣洩而出。
趙驥再是鐵石心腸,一聽這話也要軟化了。
他愛她!從未停止愛她,又怎會不要她。
可他就氣她的欺騙,什麼於狀元?什麼鬼新娘?她就忍心見他為她痛苦!將他的感情玩弄於股掌間!
無論如何,這次非得好好教訓她的不是,否則她眼裡可還有她這個相公!
「為什麼要欺瞞我?若不是這次意外拆穿你的身份,你是不是想瞞我一輩子,做我一輩子的兄弟?」他陰沉沉的話問,走到床邊彎身就要撩開她的衣襟檢視她的傷勢。
「我……」茵茵雙頰如火燒了似的揪緊胸前的衣襟,克服不了羞怯的往床內側一縮;讓趙驥撲了個空。
原來將她的身子看得徹底、替她更衣療傷的是他。謝天謝地!
她的心底泛起一絲甜蜜,然而在接觸到他寒冰似的銳眼時,甜蜜被不斷湧現的愁苦所取代。
「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嗎?你是我的相公呢……」她突地放聲大哭,攀住他的頸項不依的侵向他的懷裡。
趙驥錯愕的任她在他懷裡耍賴,見她哭得淚流成河,不捨的將她緊攬在懷中,輕撫她雲瀑般的長髮,最終還是豎起白旗。
「你這個傻蛋!我若不要你,會因為你的傷勢而倍受煎熬?」
「真的嗎?可是自從你把我往別苑一丟,就無視我的存在了!」她仰起小臉,睜著婆娑的眼眸委屈的瞅著他,一見他向來意氣風發的俊臉蒙上疲憊的陰影,就揪疼了心的伸手想抹去那份疲憊。
他的話不假,顯然受傷的是她,但受煎熬的卻是他!
「那是因為我在等,等你何時跟我說實話!」
「那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女兒身?」她訝異。
「不是很確定。」
「相公,對不起!」她將頭枕在他結實的胸膛頗自責。半晌之後才幽然的推開他,認真的對他說實話。「我也不想這樣呀!如果不是那麼湊巧,三番兩次讓你撞見身著女裝的我,尹茵茵早就該不存在了。那日我被解不群追殺跌落斷魂崖下,靠著輕功和運氣才不至摔死。後來陰錯陽差的被你錯認是男人,也就順理成章的以於巽君的男人身份為掩護進京遞送密函。那時瞞你密函的事,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不想連累你。而現在瞞你我的真實身份,是因為奸賊一滅,我便打算出家……」
「出家?」趙驥的怒吼聲打斷茵茵的話。他雙拳緊握、面色鐵青的瞅著她。
「我別無選擇!以女兒身中狀元的欺君之罪可不輕呀!」茵茵緊咬住下唇、扯著身上的軟被囁嚅著。
「你顯然是忘了我是當今天子,若保護不了你,將來還掌管得了天下?」趙驥怒氣騰騰扼住茵茵的手腕。「還是你根本就不屑我、想逃離我?」
「相公,就因為你將繼承大統,所以更該為民表率,所以茵茵不敢讓你為難啊!」
「為什麼你總是為我著想?為什麼不多想想你自己?出家!就此長伴青燈度徐生?」趙驥滿腔的怒火被心疼感動所取代,將她揣往杯中緊擁不放,就怕她真要離他去出家。「你若真的去出家,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可是……」她擔心事情總有被拆穿的一天,不如此還能怎麼著?
「沒有可是!你忘了你曾與我在山中拜過天地,所有的事我全部擔下了。」他深情款款的凝著她問:「你真捨得拋下我?」
「捨不得的,千千萬萬個捨不得的。」她的白玉藕臂攀上他的頸項,仰起嬌麗的容顏,忘情的用她潤澤的紅唇輕輕刷過他性感的薄唇呢喃。
趙驥忍不住低吼一聲攫住她的檀口朱唇,欲罷不能的盡情索取。
這幾天一方面憂心她的傷勢,一方面又被她美麗誘惑的胴體吸引得無法自持。她這煽火的舉動危險地撩撥他一發不可收拾,脹得滿滿的慾望,如野火撩原似的席捲向他。
所有怨懟、不滿、憂愁的情緒,全都被他拋到天邊兒去了。
「你確定你在我昏迷的時候,沒有佔我便宜?」茵茵被他壓在身下,含羞帶怯的在吻的間隙睜著迷濛的水眸輕問,並似有若無的推拒著。
雖然相公!相公!叫得親熱,且想到自己第一次恍然如夢的放蕩,現在面對他如火的熱情,她是羞極了,卻抗拒不了。
「是沒有,不過連同上次醉酒的迷糊,這一次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他的額抵著她的額,促狹的凝著她緋紅的俏臉,笑得好不詭異!
他竟取笑她!
「相公——」她不依的輕捶一下他結實胸膛,嬌斥一聲。「我看我還是出家算了,省得你如此笑我!」
「你最好打消出家的念頭,否則我命人拆了所有廟宇,也要逼你還俗回到我身邊。」
「你這個人真是霸道!」她撅嘴抗議,拍手塢住他下壓的唇,懲罰的不讓他吻她。
趙驥咬牙忍欲痛苦的悶哼一聲,但見她眸中靈光一閃。
「如果那寺廟是智悟大師的靈巖山寺,我看你拆是不拆。」她滿滿的得意。
「師父?哈哈!」趙驥拉下她放在他唇上的柔美大笑兩聲。不忍心,但仍澆了她一盆冷水。「如果是師父,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他若知道你是我的妻,決計是不會收你的。」
「相公!」她嬌嗔了聲,張嘴正想反駁,卻被他性感的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