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田心只好傻笑。「誰曉得一大早就有人來捉姦……」
她緊急閉嘴。這豈不表示她已經窩在這兒看很久了?真是不打自招!
保全作個怪表情,然後苦笑。「他以清晨和朋友去爬山為借口,其實就是利用那段時間來會情人。他老婆看他看得很緊,除了一大清早,他根本躲不開他老婆的視線。」
一大清早?田心不禁愣住。
莫非……莫非她之前聽到的交歡聲就是這老實男的傑作!?
她一直以為是項千擎……昏頭了,到底是誰呀!
「等等。」她連忙伸手拉住欲轉身下樓的保全。「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有聽說住在這一戶的先生,最近是不是出了遠門、或者是去了什麼地方嗎?」她指指項千擎住處的方位。
「你說項先生嗎?」
「對,對。」她點頭如搗蒜。
「不知道,沒聽說。」保全問道:「你和項先生認識?」
「是……也不是……對,對啦.我有些事要找他,但也不是很重要。我……因為我……」田心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幹嘛一副心虛的樣子。
「這樣吧!我幫你問問晚班的管理人員,說不定他知道……」
第八章
詢問的結果,沒人知道項千擎的行蹤。
田心悵然的走出管理室,一顆腦袋重的像灌了鉛似的。項千擎究竟去了哪裡?是不是被鑽石乾媽纏得脫不了身……
就算是這樣,他也該和她聯絡一下吧!他不知道她會擔心嗎?除了這間房子、這裡的電話,她根本沒別的方法可以找到項千擎。
除非他主動找上她——會吧!他一定會找她的,他不可能不回來找她的。
田心一愣。項千擎不再找她——她怎會這麼想?
他沒有理由不找她,他們相處的很好、很愉快,不是嗎?他們之間確實有感情存在的,不是嗎?
田心責備自己的小心眼,何必胡思亂想呢?真是的。
「項千擎!」琪琪由屋內傳出的尖叫,令正巧走到門口的田心為之一震——
琪琪喊項千擎?
田心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進屋裡。「什麼……你剛說什麼!?」
「看……」琪琪一臉驚訝的指著電視。「是項千擎取耶!」
電視裡有項千擎!?田心一慌,腿都軟了。
「他……他幹嘛……幹嘛上電視?他……他真的搶銀行啦?還……還是搶運鈔車……」
所有不祥的念頭瞬間全竄入田心的腦袋裡,她只覺頭皮發麻、心驚膽顫。
「不是啦!人家他——」琪琪正要解釋,田心已經衝過去抱往電視機了。
什麼!?香港太禹集團最新併購案,台灣豪士登集團解除破產危機!
螢幕下方斗大的標題,明白顯示非社會新聞,但;對田心而言,這比社會新聞更震撼百倍!
閃爍不停的鎂光燈當中,是項千擎和他的鑽石乾媽,他們正在接受記者的拍照與訪問。
報導聲浪源源不絕的傳來,田心卻陷入恍惚之中。
那次他們在豪土登,原來真的是在商談要事,完全不是她想像的那般齷齪。
難怪她哭得那麼傷心,難怪她像是有求於項千擎,原來她面臨了破產危機。
原來——
鑽石乾媽是豪士登集團的負責人,而太禹集團的執行總裁是……
原來——
原來她被耍得這麼徹底!
「田心,人家哪裡是什麼小白臉呀!」粗心的芝兒完全沒注意到田心已經泛白的臉色,還猛推了她一把。「你也太離譜了吧!搞了半天,連人家幹嘛的都弄不清楚。」
「是啊,是啊!」偏偏琪琪也跟著來湊一腳。「總不會是電視上這個人恰巧和項千擎同名、長相又一模一樣吧!不可能嘛!」
琪琪顯得很興奮似的。「人家有頭有臉,才不是小白臉咧!」
」就是說咩!你怎麼會以為他是小白臉?難道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嗎?」芝兒也急急追問。「田心,那你有沒有問他--田心,田心?」
她們終於發現田心的不對勁了。田心盯著電視螢幕的瞳眸漸漸暗去、呆滯,整個臉部表情全僵住了。 芝兒和琪琪交換了一下眼神,沒人敢再開口了。
然而,她們兩人的話卻像沾了膠,緊緊附著在田心耳際——
是的,她確實是很離譜,她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確實是……
從沒像此刻覺得自己是如此低能,被人玩弄的如此徹底!
怪不得他能輕易拿出五仟萬、怪不得他就這麼消失了,怪不得,怪不得——
瞧,她鬧了一個多大的笑話!
「琪琪,芝兒,你們先走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穩住。
「這——好吧!」兩人又互看了一眼,不再有之前調侃的心情了。
田心看起來很凝重的樣子,她們明白,現在不是嬉皮笑臉的時候。
畢竟她們不是當事人,無法真正體會田心的感受。「田心,我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可千萬別想不開哦!」
琪琪這才說完,芝兒就由後往她的頭髮一抓,痛得琪琪哇哇叫。
「你神經病呀!田心幹嘛要想不開?」
「我是關心田心嘛!還不快點放開?痛死人了!」
兩人的叫囂聲,漸漸被阻絕於關上的大門之外。
田心半臥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現在是凌晨三點,但一整夜,田心毫無睡意。
她想了很多很多關於她和項千擎之間的事。
好像……好像每次都是她在說,他附和,他從沒親口說過自己靠女人豢養;雖然他總是表現的吊兒郎當、不正不經,但只像開玩笑,從沒承認……
她對他的認知,完全建立在不切實際的先入為主印象。
他沒承認,卻也不否認——他是在玩弄她沒錯吧!
她真像小丑,項千擎一定有好幾次在心裡恥笑她。
她為了地,一度還想出賣肉體,雖然事實並未造成,但她的愚蠢則因動機完全成立。
多麼大的諷刺啊!
用自己的身體去賺來一仟萬給一個擁有上億家產的男人,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唐,有始以來最可笑的笑話。